第504章：是個男人，打起精神
林佳一給了我一巴掌，沒有徵兆，很突兀。
我怔住了，下意識的對她喝罵道：「你大爺的，開兩句玩笑至於嗎？」
「玩笑？」
林佳一嗤笑一聲，「你再往跟前兒湊湊，我也跟你開開玩笑。」
「我他媽過去肯定是傻逼。」
我退後兩步，抬起手，摸了摸面頰，火辣辣地，有些疼……這丫頭手勁兒真是不小，這是我心裡唯一的想法。
沒有埋怨，也沒有不滿，哪怕林佳一用了這樣的方式。
因為我已清楚，她是在讓我清醒。
「看看你這副德行！」不屑的說了一聲，林佳一徑向右轉身走去，邊走邊說：「跟過來，姐們兒好好給丫上一課。」
「.……你得保證不用暴力的方式。」
「慫包。」
「靠，也就是你丫是一娘們兒……要是個男的，現在肯定在地上躺著了。」我豪不示弱的對她說了一句，隨後跟在她後面走著。
台階，別人不給，總要自己給自己找的。
挨了一巴掌，終究是有些丟份兒的事情，或許她早就想給我一巴掌了，不然她不會一再強調讓我跟她走出酒吧。
或許，這是林佳一唯一給我留面子的地方了？
不知怎的，跟在她後面走的時候，我很自然地找各種理由為她開脫……那個巴掌不僅讓我清醒，也讓我有些犯賤。
想到此處，我無奈的揚了揚嘴角，也是在這個時候，林佳一停了下來。
……
她停下的位置，是水鄉人家客棧。
見狀，我疑惑的對她開口問道：「我說林佳一，你不是特意讓我送你回客棧的吧？」
「哪那麼多廢話啊，跟我進來。」
「我靠，你不會真想看看哥是不是男人吧？」我知道她一定是有話想對我說，但我就是忍不住要逗上兩句。畢竟，我是挨了她一巴掌的，不能在實質上找回場子，用言語找回來也是不錯的選擇，不是嗎？
「你丫就嘴賤吧。」
林佳一狠狠地說了一句后，直接走進了客棧。
猶豫片刻，我跟著她走了進去，一直上到二樓，進了她的房間。
「到底什麼事兒啊？」
我很自覺的將靠近床邊的椅子扯了過來，自行坐下。
「陳默，你先把手機拿出來。」
「幹嘛？」
「廢什麼話，讓你拿你就拿！」
我愣了愣，見她不似開玩笑的樣子，依言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遞到她旁邊，「喏，你用吧。」
「我用個屁。」林佳一翻了個白眼，說：「我說什麼你做什麼，ok？」
「哦。」
「打開相機。」
「拍你？」
「.……陳默，我敢保證，如果你再有廢話的話，肯定又會挨上一巴掌。」
我：「.……」
其實我錯了，在重新見到她的那刻起，我就錯了。我以為，足夠洗滌心靈的西藏，會讓她的靈魂得到凈化，至少，會減輕她心中的暴力因子。而今，林佳一這副雌虎的樣子，就這樣的擺在我面前，無形中，又是一巴掌。嘲笑我的天真。
長嘆一聲，我打開了相機，等著她的下一步指示。
「開開前攝，對準自己的臉。」
我挑了挑眉，剛要說話，便看到林佳一的彎眉驟然一挑。
得嘞，這丫頭都知道我要說什麼了……搖搖頭，我將手機湊到自己面前，擺出一副自拍的樣子。
「你看到了什麼？」她問。
「現在我能說話了？」
「嘿？又跟我抬杠是嘛？」林佳一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雙手交叉在一起，扭了扭說：「這次左邊還是右邊？」
「操。」
罵了一聲，我抬起頭對她說：「能不能不這麼暴力？.……哥們兒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成。」她點了點頭，「想知道佟雪瞞著你的是什麼嗎？想的話，就聽我的。」
「我……」張張嘴，我終究什麼都沒說，低下了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自己。
「看到了什麼。」
「一張沒有那麼帥氣的臉。」我沒好氣的回答一句。
確實沒能那麼帥氣，胡茬兒林立在嘴邊，眼眶深陷，黑眼圈完全可以充當煙熏妝去參加一些特殊的舞會了.……至於髮型，呵，哪還有什麼髮型。
「還有呢？」
「沒了。」
「陳默，能不能認真一些？」
「我挺認真的了。」
聽過我這句話，林佳一沒有了言語，突兀出現的沉默，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看向她，發現她正直直地盯著我看。
我被她的這副樣子嚇了一跳，「你這麼盯著我幹嘛啊？」
「我是再替小安看你，讓他看看，他究竟有多瞎眼，才會跟你做朋友。」
即便現在是盛夏時節，可她的聲音依舊讓我感到了寒冷。
由此，我完全可以判斷出來，她心寒了。對我這個朋友感覺到了失望，也替項小安，那個我最為純粹的朋友，感到不值。
長吁一聲，我正色的對她說道：「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不……我本就沒對你抱多大希望。可是，小安有啊，你說，如果真有另一個世界的存在，那傢伙看到你現在這樣，還會跟你做朋友嗎？」
「應該不會了吧。」
「我真想問問你，究竟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了呢？」
「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林佳一併沒有理會我，而是自顧自的分析道：「是因為佟雪嗎？……可我們剛認識那會兒，你已經跟她分開一年了，完全沒看出來你受了什麼影響啊，陳默，我們現在認識有兩年了吧？」
我點點頭，沒有言語，嘴角苦澀。
「你是個男人，得打起精神。」林佳一語重心長地道：「其實你變成這樣的根本原因，不在佟雪，但它卻在愛情.……我是個外人，也是個了解你的朋友，沒人能比我看的更加透徹。」
心，顫了又顫。
我不知道該怎麼答話，或許她是對的，或許她錯了。我想否認，但找不到否認的根據，可我又不想就這樣承認。
「佟雪對我很重要，她是我的最終選擇。」
「不，她只是你合適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