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白湘
我在心裡不住的提醒自己，佟雪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她選擇了這樣的生活方式，我就應當尊重，一個合格的前任，不該再去關心她的生活.……
「不去你家也好。」
我點了點頭，開始轉移話題，問道：「附近有還在營業的咖啡廳嗎，我們去那邊坐坐。」
佟雪拿出手機看了看，回道：「這個時間了，咖啡廳就算還在開著也快要關門了，前面不遠有家麥當勞，就去那兒吧。」
「嗯。」
得到我的回應，佟雪便走到了我的前面帶路。
一眼看去，她好像又瘦了，纖弱的背影被路燈拉的很長，顯得她是那麼的孤獨，原來的她，不是這樣的。原來的時候，我也不會讓她變成這樣……
用力的搖搖頭，告訴自己回憶的閘門不該在這種時候打開，我必須要逃避開始在心臟出現的疼痛感，從煙盒中抽出一支香煙，吧嗒一聲給自己點燃。
「陳默，扔了它可以嗎？」
聽到了聲音的佟雪，突然回過頭來，一臉認真地看著我。
「.……剛剛點著。」
「我想看看你不抽煙的樣子，行嗎？」佟雪嘴角向上咧了咧，帶著些自嘲的意味：「你學會抽煙之後，我就一直看著你抽煙……現在你說你戒煙了，那麼就讓我看看吧。」
夾著煙的手指猛然一顫，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剛剛點燃了的香煙，丟在地上，聳聳肩，開口對她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差別的。」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佟雪笑了笑，轉過頭，繼續向前走。
……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我們來到了麥當勞，看她穿的單薄，我就自作主張給她點了一杯溫熱的紅豆奶茶，然後給自己要了一杯小可。
佟雪坐在靠窗的位置。
我端著托盤過去的時候，她正拄著頭看向窗外。
「先喝一口暖暖身子吧。」我將奶茶推到她面前，囑咐道。
佟雪轉過頭，看到面前的奶茶之後，她皺了皺眉，笑著說：「這麼熱的天，你確定要我喝熱飲？」
「你身子弱，應該注意的。」
關於此，我有著格外的執拗，這是一種深入骨子裡的習慣，在一起七年所養成的習慣。
我能假裝忘記過去的美好，但我無法做到忘記習慣……
聞聲，她怔了怔，旋即端起奶茶，捂在了手裡。
我端起那杯小可，喝了一口之後，對她說道：「其實.……我是不該來找你的，但有些事情涉及了很多東西，如果不當著你的面兒，我怕自己說不清楚。」
「你說，我聽。」
「嗯……」
沉吟片刻，我問了一個最開始就問過她的問題，
「你信任我嗎？」
佟雪愣了一下，反問道：「我憑什麼還要信任你？」
我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她言語之中的怨氣，但現在，我有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事情，苦笑一聲，「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不管怎麼說，我陳默也跟你生活過很多年，憑著過去，你覺得我能欺騙你么？」
「原來不能。」佟雪很篤定的搖了搖頭，「但是現在，我就不知道了。」
「有什麼差別嗎？」
「你自己清楚。」
「.……」
是啊，我自己清楚。
差別就是，我原來愛的女人是她，現在我不愛她了。
愛著的時候，她可以無比的信任我，不愛了，還有理由去信么？……
猶豫中，我咬起了吸管。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張瑤跟齊宇的那段過往告訴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她一直維護的朋友利用過她，那種可以給有錢人當情婦的女人，值得她去維護嗎？
我了解佟雪，北京改變了她很多，唯獨，單純一直沒有變過，深入骨髓的東西，不是時間跟經歷可以抹去的。
我把這杯小可當成了啤酒，掀開塑料蓋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因為我需要一些東西來刺激自己。此刻，我已經決定把張瑤跟齊宇的事情告訴她了。
不是談資，不是博取她的同情，只是單純的，作為我要重啟那件案子的因素。
在律師眼裡，任何事情都沒有情感，只有能用的證據和無用的東西。
深吸一口氣，我終於開口，對她講述起了那段過往，從我們分手的前一個月，一直到我們分手那天，我沒有加以任何的修飾，從案子的伊始，一直到我收到的那十萬塊錢。
聽過之後，佟雪無法置信的看著我，「你竟然做過這種事情？」
「不用唾棄我……你的離開就是報應，並且，在之後的很長時間裡，我都活在自我唾棄中。」
「為了錢？」
「確切的說，是為了在北京能有一個家。」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不僅是她有怨氣，我也有！
「如果那時候我知道這件事兒，我一定不會讓你那麼做的。」佟雪淡淡的說道。
「都過去了，不是嗎？」我自嘲的笑了笑，「幸好你走了，哪怕到現在，我都拿不出一套房子的首付。」
「陳默.……」
佟雪叫了我一聲，猶豫片刻之後，又止住了言語。
我不知道她要說些什麼，我也不想知道。
長吁一口氣，我又開始講述起了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以及我準備去做的那些事兒.……那張用她名字開戶的銀行卡，齊宇在他們甲方公司做的臟事兒，還有董舒菡即將開始的逼宮，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了她。
佟雪是個聰明人，我相信她拎的清楚。
「明明都那麼有錢了，他們為了什麼啊？」
「大概是為了更多的錢吧。」我感慨道：「在繁華光鮮的背後，隱藏的，就是這種兩個實力相當的人展開的爭鬥。」
「那你呢，你為什麼要參與進去？」
佟雪笑了笑，自己給了自己答案，「一定是因為她吧。」
我點點頭，沒有否認。
「愛情的力量還真偉大。」佟雪終於在這個時候喝了一口奶茶，她問我：「陳默，你不怕到時候自己一無所有嗎？我想，如果她知道你準備做這些的話，也會阻止吧？」
「可她不會知道。」
「今天在跟我在深海喝咖啡的那個人叫白湘，是我很好的朋友。」
佟雪終於告訴了我那個人的名字。
我露出一個真誠的笑臉，對她說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