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這麼巧,我也是來投靠的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這麼巧,我也是來投靠的
邢凡來到傳送陣法面前,始終沒有察覺到任何危險。
到了這裡,也沒什麼後路可言,他深吸一口氣,身影猛然進入陣法之中,他眼前一片黑暗,連心眼都不管用。
邢凡頭昏腦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傳送陣法的緣故,他能做的只是等。
可邢凡並沒有等到恢復清醒,他的頭在昏然間遭到了重擊,隨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邢凡的意識斷斷續續地清醒,他感受到自己在一個牢獄中,可他並看不清晰。
他聽見有人在說話,也不知道他們問的是什麼,各種尖銳妖異的聲音交織,讓他頭疼欲裂。
他徹底喪失意識之前,邢凡聽到的是一個笑聲,笑裡帶著愉悅,像是……得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
「嘶……」
邢凡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掉,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捂腦袋,卻發現手能動了。
他驚訝地強行打起精神,四周哪裡有什麼牢獄?
傳送陣法就在他身後,周圍一片平和,連個風都沒有。
他將手舉到面前,渾身上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完好無損,連個皮都沒破。
怎麼回事?那他之前的記憶是……
「啊啊啊!」
邢凡忽然聽到一聲慘叫,驚得林子里飛起不少飛鳥,他站起來拔腿走過去,看到一個男子滿臉血污地往牆上撞,一邊撞一邊發出凄厲的喊聲。
邢凡顧不得別的,飛身上前一個手刀將人劈暈了。
哪裡來的人,不知道這裡是玄口嗎?居然還敢大聲腳叫喚,就不怕將梟皇的人給引來?
邢凡動作迅捷地帶著那人隱蔽行蹤,順手給他檢查了一下,嘖嘖嘖,真是慘。
此人身上傷痕纍纍,除了頭上自己撞出來的,身上胳膊上也滿是傷痕,而且瞧著都像是自己弄的。
邢凡心裡覺得蹊蹺,有心要將他擱這兒自己趕緊離開,但他身子才稍稍動彈,那人呻吟了一聲居然醒了,並且神奇地抓住了邢凡的衣角。
邢凡:「……」
「是你救了我嗎?」
那人艱難地坐起來,像是抓住了唯一一點指望,眼角都閃動著淚花。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
邢凡神色有些複雜,「我也沒做什麼,你之前彷彿是走火入魔了,一直在損傷自己的身體。」
那人驚訝極了,「這怎麼可能?我是瘋了嗎自己損傷身體?我明明,是被人捉住關在牢獄中,被嚴刑逼供!我又不是擅自闖入玄口,我是……」
「你說什麼?什麼牢獄?」
邢凡立刻想起了那些破碎的記憶,居然跟自己一樣嗎?
「我是誤入了玄口,然後腦子就一陣劇痛,然後我就感覺自己被抓了起來,好多人在問我什麼,我還聽到有人陰測測的笑……」
那人臉色煞白,渾身發抖起來,「我還以為,我要死在這裡了!多虧恩公將我救出來。」
那人形容的與邢凡感受過的一般無二,連細節都對的上,邢凡立刻覺得此事不對勁。
「可是我見到你的時候,你正在用頭撞牆,並沒有人迫害你……」
那人表情獃獃的,「怎麼會……怎麼會……難道、難道我真的瘋了不成?」
他面露絕望,邢凡看不下去,「你也是深淵的人?怎麼遇事如此毛躁?你經歷的事情,我同樣也經歷了一遍,或許是因為這裡有什麼蹊蹺,讓人產生了那樣的幻象,使得闖入的人自行了斷。」
「原來是這樣……」
那人一臉恍然大悟,隨即咬牙切齒起來,「太卑鄙了,這是什麼陰毒的陣法,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將所有闖入的人消滅,我險些就將命給丟了!」
「這裡不是梟皇的地盤?梟皇的為人,你應該也清楚。」
那人變得茫然,「梟皇那麼高高在上的人,我哪裡會清楚?莫非,你知道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是聽說了梟皇不好惹而已。」
「哦?你是從哪裡聽說的?」
「我的一個……朋友。」
那人若有所思,隨後笑起來,「對了這位兄弟怎麼稱呼?若不是你,我恐怕就要命喪玄口,你就是我的恩人!」
「我叫明礬。」
邢凡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那人笑嘻嘻地誇讚,「好名字!我叫小月。」
「……」
邢凡嘴角抽動,「怎麼是個姑娘家的名字?」
「我年幼時多災多難,說是這個名字可以擋一擋,名字嘛,也就是個稱呼罷了。」
小月不甚在意,看起來是個性子爽朗的人,「你怎麼會來玄口?深淵裡的人可不會隨意接近這裡才是。」
邢凡反問,「那你又怎麼會來?」
小月聞言胸口一挺,「我是來投靠梟皇的。」
說完又泄氣,「誰想到卻險些著了道,連命都送了進去,還是算了吧,老老實實在深淵裡窩著,好歹能保住一條命,你呢?」
「我……我其實也是來投靠梟皇的。」
邢凡硬著頭皮繼續胡扯,「我想要在深淵裡找個人,可我勢單力薄,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便想著梟皇在深淵的地位,想能不能投靠他,請他幫忙。」
小月眸色古怪,「你要請梟皇幫你找人?」
「我也知道自己自不量力,不過也是想試一試,現下還是算了吧。」
邢凡跟小月說話的時候,時刻都注意著周圍,始終也沒發現別的動靜。
「好了不跟你說了,這裡太危險,我要再去想想別的法子,你也趕緊離開這裡吧。」
邢凡想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小月卻拽住了他的衣角,「你帶我一塊兒出去好不好?我頭一回來玄口,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兒。」
「你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啊。」
「我、我一直在深淵裡居無定所,實在走投無路了才會來這裡碰碰運氣,想著萬一能入梟皇的眼呢……」
小月生的很清秀,此刻眉眼裡都透著無助,「要不、要不我幫你去找人吧?從前東藏西躲的,我對深淵哪裡能藏人還是知道一些的。」
邢凡立刻動了心思,他頭一回來深淵,雖然心裡焦急,但其實並沒有頭緒該如何尋找。
這個小月不管怎麼樣也是深淵的人,倒是沒準兒真能幫上什麼忙。
「你真願意幫我?」
「真的,你救了我一條命,於情於理我都要幫你才對。」
邢凡覺得此地實在不能久留,於是點了點頭,「先離開這兒再說。」
……
讓邢凡沒想到的是,兩人暢通無阻地離開了玄口,一路上別說梟皇了,連個魔兵守衛都沒有碰見。
兩人找了一處廢墟落腳,邢凡心裡還有些疑惑,「竟然真的這麼容易就離開了?梟皇不是深淵霸主嗎?還是他根本不在意我們這種人的死活?」
小月將廢墟里稍稍收拾了一下,「梟皇的心思我們哪裡能猜得到?總之能順利離開就是好事,我巴不得不沒人發現,要是被梟皇惦記上……」
小月打了個冷顫,「算了,不想了,你說說你要找的是什麼人?我想想我可有遇見過。」
邢凡哪裡敢輕易將小秋的事情透露出去?他斟酌了一下,「你先告訴我,若是想在深淵找人,應該怎麼辦才好?」
小月笑起來,「哪裡有什麼辦法?深淵的人從來也沒有契約精神,託人去找是最不可行的,除非你能讓幾個勢力的人為你辦事。」
邢凡默不作聲地聽小月說話,「深淵裡想要找個人,如同大海撈針,哪是隨隨便便的事情?其實我都想勸你還是算了。」
「若我非要找到人不可呢?」
「那……就只能大海撈針去了……其實我覺得你想去找梟皇倒真是個不錯的想法,要真成了,怕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邢凡:「……」
那是他隨口亂說的!他怎麼可能去找梟皇?尊上耳提面命讓他一定不能跟梟皇透露身份,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
大概,尊上跟梟皇很不對付吧?
「沒有別的辦法的話,我也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了。」
「礬大哥,你要找的人很重要嗎?莫非,是你的女人?」
「不是,是我嫂子。」
「啊?那她的男人怎麼不來找,讓你來?」
「有些緣故。」
邢凡不欲多說,小月也沒有再追問,倒是在地上畫了畫,「我們如今在玄口這裡,是深淵最邊界的地方,往裡面去一共有三條路,最終也都會合成一體,誰也不知道深淵有多大,你真的要去找。」
邢凡盯著地上的痕迹,「找,必須找。」
小月將棍子一丟,「那我陪你,深淵哪裡是哪個勢力的地盤我可是清楚著呢,一定能幫上忙的。」
深淵裡沒有白日,小月身上的傷已無大礙,他似乎對玄口的事還很心有餘悸,靠著邢凡縮成一團休息。
邢凡看著廢墟外的昏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不知不覺地閉上了。
昏暗中,小月的眼睛慢慢地睜開,清秀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在深淵裡無聊了這麼些年,總算遇上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可得慢慢玩,才能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