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不太好
第九百六十八章 不太好
從出宮開始,厲天澗就陷入了馬不停蹄的狀態,他腦子裡就一件事,趕緊將這破事兒處理完,他就能趕緊回去,守著小秋。
他和邢凡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問題是,隨行的官員,一個個苦不堪言。
後來還是邢凡覺得這樣不成,總不能出來一趟,將官員全累死在路上,這回去要如何交代?
「殿下,其實您出來一趟未必沒有收穫,您之前對小秋姑娘的好,她雖然能感受得到,但不會與其他的好區別開,您離開這些日子小秋姑娘便消瘦了,正說明她已經慢慢發現了,您對她是不一樣的。」
本來以小秋姑娘淡然的心性,厲天澗在與不在,她都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可如今既然出現了影響,說明她雖還未生出愛意,卻也在慢慢地轉變。
厲天澗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比起讓她察覺,我更願意陪著她,讓她不會嘗到擔憂的滋味。」
邢凡:「……」
哇,尊上如今與從前相比,說是改頭換面都不為過。
從前步步算計,如何才能讓小秋姑娘對他更加動情,連苦肉計美男計都用的出來的尊上,變成只要小秋姑娘好,他什麼都不求了。
邢凡心裡感動,但感動歸感動,勸還是要接著勸的。
「屬下明白尊上的心思,但這事兒吧,急不來,您要當真將隨行官員都給累死了,到時候沒了他們,反而要耽誤更多時間,您說是不是?」
厲天澗總算被說動,於是放慢了速度,在將他們累死的邊緣來回徘徊,反正,活著去將事情做好就成。
……
小秋從王后的宮裡出來,在宮女的簇擁下慢慢地走回東宮,吃撐了,不多走幾步胃裡都難受。
小秋到這會兒都不知道,王後為何忽然變得喜歡讓她吃東西, 從前王后不這樣的啊。
「娘娘,前面是二皇子妃。」
宮女小聲提醒,小秋抬頭,瞧見了曲思妍。
她身上穿著皇子妃的裝束,只比起小秋太子妃的規格還是要遜色一些。
曲思妍遠遠瞧見了小秋,心底洶湧的情緒被她死死地壓住,她臉上漾出一抹笑容,來到小秋的面前。
「給太子妃請安。」
「起來吧。」
曲思妍站起來,笑容恭維地看著小秋,「多日不見娘娘,娘娘的氣死瞧著可真好,也難怪太子殿下會對您如此用心。」
「曲姑娘氣色也很好。」
小秋純屬客套,她不知道該跟曲思妍說什麼。
然而她的話聽在曲思妍的耳朵里,便如同挑釁。
她氣色好?她哪裡氣色好?出門前她生生上了好幾層的粉,才遮得住眼底的烏青,她是瞎了嗎?
「呵呵呵,多謝太子妃娘娘誇讚,娘娘是剛從王后那裡出來嗎?說起來我也很想去給王後娘娘請安,只王後娘娘總不得空……太子妃娘娘不若幫我說說情可好?」
曲思妍笑眯眯地看著小秋,小秋略一沉思,「不太好。」
曲思妍笑容龜裂。
「母后想見誰不想見誰,並非我能夠左右,曲姑娘若是真心想去請安,總能讓母后同意的。」
小秋說完,也同樣笑著朝她點點頭,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曲思妍的笑意完全消失,殿下還說什麼,福靈公主心性單純,蕙質蘭心?
這哪裡看出來單純了?
她恨恨地冷笑了一聲,她還能得意的日子,也沒多少了。
曲思妍噙著笑意,轉身朝著惠妃的宮殿走去。
小秋仍舊慢慢散步,她又不傻,曲思妍對她的惡意她完全看得出來,這樣的人,她不想去招惹。
只是小秋想躲,有時候事情卻不一定能躲得過去。
惠妃那裡,曲思妍提起她想在二皇子府設宴。
惠妃手裡轉著一串光潤的紫檀木手串,慢條斯理地說,「正該如此,你剛嫁入二皇子府,宴請眾人是必要的,一來定一定身份,二來也讓人瞧瞧你持家的本事。」
「媳婦也是這麼認為的,只是媳婦不知該不該請太子妃娘娘?」
惠妃手指一頓,忽而又笑起來,「有何不可?你若是獨獨跳過了她,旁人還以為你們不和,皇家最忌諱不和,想來太子妃也不會不給你這個面子。」
曲思妍眼睛彎了起來,「媳婦明白了,多謝娘娘指點。」
於是,曲思妍在二皇子府宴請的帖子,隔日便送到了小秋的手裡。
「娘娘,您要去嗎?」
小秋指尖捏著燙金的帖子,半晌輕輕地說,「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去。」
她是太子妃,有些事即便她不樂意,也不得不做。
「去庫房看看,準備那日要送的禮。」
她不光要去,她還要體體面面地去,她如今代表的不僅僅是她自己,還有殿下。
雖然殿下如今不在她身邊,小秋也絕對不想給殿下丟人。
王後知道了此事,特意將小秋叫到跟前,跟她囑咐了出宮赴宴要注意的事情。
「你是太子妃,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東宮,雖然你的身份在那兒,外面對你只會有尊敬,只是也不能忘記了禮數。」
「是。」
小秋乖順地應下,王后又放了心,小秋這樣和順的性子,怕也出不了什麼岔子。
不過王上得知的時候,顯然就不這麼想了。
「二皇子妃設的宴?」
「回王上,正是。」
「這種時候設宴,以為朕不知道他們在算計什麼?若是成了,倒是也省的朕動手。」
王上臉上噙著笑容,然而很快,他的笑意一點一點變成煩躁。
他身邊的公公不敢多言,瞧著王上看什麼都不順心,一整個午後都砸了幾隻茶碗了。
「真是鬧心!」
王上將手裡的奏摺往書案上一扔,眉頭緊皺不放,「紫衣。」
他身後的陰影里,走出來一個人影跪下。
王上隨手寫了一張紙丟過去,「別弄砸了。」
「是。」
人影瞬間消失,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王上緊鎖的眉頭這會兒才鬆開,然而臉色依然不爽,「朕還要替他操心這種破事兒,真是欠了他的,我是他爹嗎?」
「……哦,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