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心境不一樣
第七百九十三章 心境不一樣
倪雲水傻了,再怎麼他沒想到是這麼個原因,姐姐有喜歡的人?怎麼可能?
「王爺是不是,哪裡誤會了?我姐姐從前足不出戶,尋常男子都不曾見到幾個,哪裡會……」
他忽然停住,不對,之前王珂那邊時常會有個表哥過來府里小住,好像是叫裴宋。
他見過一面,此人生的一副好樣貌,一看就很能贏的小姑娘的喜歡,似乎姐姐也曾經跟他提起過這個人,莫非……是他?
「王爺,姐姐是個循規蹈矩的人,既然已經嫁了人,便絕對不會對您有二心,您是不是聽誰故意說了什麼?」
「此事,我心中有數,我也不怪她,是我執意要求娶她,未能顧及她的感受,因此我可以等她想明白。」
倪雲水內心受到了強烈的震動,先不說這事兒是真是假,光是得知了這種事還能做到王爺這樣的,他有生之年就沒見過。
王爺對姐姐竟然體恤至此嗎?連姐姐心裡喜歡別人他都能理解,還不勉強她,簡直感天動地。
「多謝王爺,不管此事究竟如何,王爺能如此顧及姐姐,令我十分感動,姐姐託付給王爺,我就放心了。」
倪雲水換杯子主動喝了一杯,壓壓驚。
「不過姐姐從未與其他男子私相授受,這純粹子虛烏有,那個裴宋表哥也只是偶爾來府里小住,看看夫人而已,王爺若是不信……」
「這人我是知道的,小秋與他之間並無什麼,倒是他曾想設計小秋,被我知道之後,這輩子都不能出現在京城。」
倪雲水:「……」
不是他呀?那究竟是誰?他後半段跟厲天澗喝得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姐姐喜歡的人到底是誰這個問題。
心裡有事便醉得快,等倪雲水也倒下,厲天澗讓人將他扶回去,他則扭了扭脖子,「她人呢?」
邢凡上前,「在院子里。」
厲天澗邁步,「去看看。」
……
小秋實在無聊,乾脆從綉筐里拿出針線開始做綉活兒。
溯溪一開始還想阻止來著,後來被小秋的針腳鎮住,搬了張凳子坐在旁邊驚為天人地學習。
「姑娘繡得可真好,您的綉技何時有如此長足的精進了?」
「或許是……心境不一樣了吧。」
小秋可著勁兒忽悠,但心境這種玄妙的東西確實也解釋不了,溯溪順理成章地就接受了。
過了一會兒,溯溪起身去給小秋換一壺茶,小秋綉著綉著,旁邊遞過來一顆剝好的堅果果肉,她以為是溯溪,下意識地含在了口中。
綉綳上是一幅蘭草圖,小秋繡得很認真,時不時旁邊餵過來一樣東西,她就乖乖地吃掉,時間過得也不無聊。
等她綉完了最後一針,抬起頭動了動發酸的脖子,一扭頭,整個人呆住。
厲天澗什麼時候坐到她身邊來的!
還有他手邊一整碟子堅果的殼子,方才給她剝果子吃的人不是溯溪?
「王爺,您什麼時候……」
「來了好一會兒了,看你繡得專註就沒打擾你,不過你還挺愛吃這種堅果的?」
小秋寬淚,果然不是溯溪。
「未能覺察王爺的到來,請王爺原諒,我爹和雲水呢?」
「他們喝的有些多,已經回屋休息了。」
厲天澗說著,又將一顆剛剝好的堅果遞到小秋的嘴邊。
小秋黑線,不知道就算了,這會兒怎麼還能讓厲天澗喂,她趕緊伸手接過來,「這種事兒怎能勞煩王爺。」
「呵呵,還挺有意思的。」
厲天澗心裡遺憾,方才喂她的時候,她的嘴唇偶爾會碰到自己的指尖,柔軟溫熱的觸覺每每讓他心底忍不住顫動,卻又很是上癮。
可惜了。
小秋不知道他的「挺有意思」究竟是哪裡有意思,趕緊將剩下的果子拿遠一些。
順便嗅了嗅鼻子,爹和倪雲水都喝多了,怎麼他身上一點酒味兒都聞不出來呢?
「溯溪,你去讓人給爹和雲水煮醒酒湯,讓他們院里的人好生照顧著。」
溯溪這才過來,氣得臉色通紅,她方才被點了穴,說不了話,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姑娘將王爺當做自己。
小秋抬頭,看到了溯溪的樣子,又看向不遠處站著的邢凡。
「王爺,溯溪是我貼身的大丫頭,我身邊少不了她伺候,還請王爺往後能多擔待一點,別太為難她。」
「邢凡。」
「屬下明白了,請王妃放心。」
小秋拍了拍溯溪的手,「快去吧。」
溯溪才氣鼓鼓地離開,走的時候不忘狠狠地剜了邢凡一眼。
「王爺,您這會兒可要休息?等爹和雲水醒了,我們再離開吧。」
厲天澗眼睛一亮,「也好,這就是你的屋子吧?床榻在裡面?」
說著,厲天澗就要往裡走,小秋趕忙拉住他,這會兒也顧不得禮數不禮數的。
「王爺,您的院子已經準備好了,不在這兒。」
哪裡有回門的時候男子住在女子屋裡的?這成何體統?
誰知道厲天澗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不行了,本王方才也喝多了,這會兒有些暈。」
他竟然直接帶著小秋一路來到了內間,看準了床的方向就要倒下去。
小秋嚇了一跳,厲天澗這體格,她哪裡能拉得住?這往下一倒,竟是連她都壓住了。
幸好床上的褥子夠軟,小秋陷在裡面,厲天澗的手臂壓在她的腰上。
小秋頭暈眼花,等緩過神來,厲天澗似是已經睡熟了。
哪有這麼誇張?他身上根本聞不到酒氣好不好?怎麼可能忽然一下子就醉倒了?
小秋氣的不行,用力推了推他,「王爺!王爺您醒醒!」
厲天澗沒有任何反應,身子如同小山一樣巍然不動。
「王爺!」
她又急又怒,趁機猛捶了他幾下,反正他不是醉了嗎,等醒了一定也不會記得!
可是捶完小秋就後悔了,疼的是她的手。
屋子裡安安靜靜,只能聽到小秋急促的呼吸聲,慢慢地變得平緩,均勻。
她動彈不得,只能破罐子破摔地閉上了眼睛,竟然也睡著了。
在她身邊,厲天澗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