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真帥
小秋沒有過多地糾結傅司年和宋修文的事情,她在反覆確定了蘇如卿不會拿他的安危不當回事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想要為麗族做點什麼。
這裡,是她的娘親,舞陽公主拼了性命都要保護的地方,若是可以,她不想看著這裡滅亡。
「不過這事兒也不好倉促答應,便是我們有心,別人無意也是不能成的。」
蘇如卿建議小秋先問清楚,他需要的,是麗族所有的權利,所有的,沒有任何質疑的。
「畢竟,我也並非是神,隨隨便便就能扭轉乾坤。」
小秋深以為然,讓人去告知大祭司,她想見他。
她才不要去爬那個高聳入雲的祭壇,太累了,也該讓大祭司好好體會體會。
很快,小秋與大祭司又再次見面。
上一次蘇如卿一句話都不曾說過,這一次,小秋將他拉到身前。
事關重大,她擔心自己不能思慮周全,還是讓蘇如卿親自提要求她才更放心。
「我們決定留在麗族。」
大祭司眼睛驟然發亮,「如此甚好,我謹代表麗族的百姓感謝你們。」
「只是能不能幫得上忙,就得看麗族是不是配合了,我相公不是神仙,他就是再厲害,也做不到不可能的事情,還望大祭司能理解。」
小秋醜話先說在前面,「另外,我們在麗族人的眼裡其實算是國朝人,若要干預麗族的朝政,會有極大的異議,有心無力這種情況,大祭司應該是能明白的吧。」
「此事你們無需擔心,我會全權處理好,只希望你們能夠盡心儘力,麗族感激不盡!」
小秋髮揮結束,默默地退到蘇如卿的身後,看著他跟大祭司確認必要的準備。
她的夫君可真帥啊……
小秋由衷地讚歎,這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沉穩可靠,實在讓人無法不沉陷,也怪不得會招來淑清那樣的執念。
蘇如卿也不客氣,該需要的條件全都提了。
「一旦有人質疑我的決定,或是並不按著我的要求來做,我會立刻和小秋離開避難。」
「我覺得不能夠相信的人,我希望你們能夠信任我的判斷,若是有懷疑,我也無法繼續。」
「城外有我的兄弟,我會將他們逐步安插在麗族護衛軍中,需要得到麗族將領的理解。」
「另外,有些人不能留。」
蘇如卿將細枝末節都想了得周全,大祭司起先還用心去記,後來提出能不能給他紙筆記下來。
「不用,我已經給你寫好了。」
蘇如卿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厚厚的,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著遞過去,「能夠一切確定了,再來找我們,時日無多,請儘快決定。」
他將大祭司此前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大祭司拿了東西就轉身往外走,小秋隱隱能聽見他在跟身邊的人吩咐,「請族長來祭壇相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他商談……」
小秋就納悶了,「他這會兒都來到這兒了,不能順便去找一下族長嗎?那祭壇,真真不是好爬的。」
「不過在那裡說話更安全一些,大祭司身邊沒什麼人伺候,想要探聽也是不容易的。」
小秋瞭然地點點頭,「是不容易,光是爬上去就很不容易了。」
蘇如卿失笑,她是對那祭壇有多大的怨念?看樣子那些長長的階梯,著實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呢。
「剩下的,就看麗族的誠意,和對大祭司的信任了,若有可能,我不想看到你失望……」
蘇如卿低頭,輕輕在小秋的額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帶著無限的溫柔……
……
高處不勝寒的祭壇,大祭司白衣烈烈,在寒風中顯得身形越發纖細。
加帕爾瞪著眼睛,臉上滿是驚色,「你說的,是真的?你當真算出麗族有滅族之難?」
「我以我的靈魂起誓,所言非虛。」
加帕爾心裡是相信的,他只是、只是太驚訝了!
「這怎麼可能?麗族這些年始終穩妥,與外族之間也保持著平和的交往,除了國朝,其餘外族並未有明顯的侵略意圖,怎麼會忽然……」
「我無法回答你這些,只是星象顯示如此,且從許多年前,便未曾改變過。」
大祭司如今說起這事,已經很淡然了,他急躁了這麼多年,連頭髮都是如雪的顏色,也早就過了焦躁不安的時期。
「一絲化解的跡象都沒有嗎?麗族真的要……真的要滅亡?」
「今日請族長前來,為的,正是這件事,麗族並非全然沒有生機,並且那生機,如今就在這裡。」
大祭司神情嚴肅,將他從星象中唯一算出的生機告知加帕爾。
「當年舞陽去國朝,也是為了尋求化解的法子,如今看來,她並非失敗了,正因為她去了國朝,生下了蔣小秋,麗族唯一的生機才會出現。」
加帕爾聽到舞陽的名字出現了片刻的怔忪,大祭司明白他的想什麼。
「只能說,一切,皆有命數,這麼多年你將麗族管理得這樣好,舞陽……不會怪你的。」
大祭司難得會安慰人,加帕爾抬眼看了他一眼,嘲弄地笑起來,「你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大祭司又恢復了清冷的模樣,將蘇如卿給他的信封拿出來遞過去。
「情勢所迫,這是蘇如卿提出的要求,想要麗族能活下去,就必須答應,你是麗族的族長,保全麗族,是你的責任!」
……
小冬過來問小秋她們何時啟程,小秋托著腦袋嘆了口氣,「恐怕,走不了了。」
「為什麼?」
小冬思維很是跳躍,立刻惱怒起來,「是不是有人不讓姐姐走?他們也太霸道了!姐姐你別擔心,我這就去告訴黃老。」
說完,小冬風一樣地又沖了出去,小秋攔都沒攔住。
片刻后,黃老果真抖著鬍子找了過來,「丫頭,誰敢不讓你走?你說,看老夫不把他們統統葯死!」小秋趕忙將霸氣外露的黃老迎著讓他坐下,哭笑不得,「沒有的事,只是有了些別的事情,所以一時半會兒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