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別胡來
老太太滿頭銀髮在頭上梳了一個髻,用一根削尖的烏木筷子插好了,衣服雖然樸素,卻穿得齊齊整整的,全身上下收拾得乾乾淨淨,皺皺巴巴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看起來十分的慈祥。
就是這麼個老人,她就是致自己孫兒和兒媳死亡的元兇嗎?
按照玄門術法中所說的,人有三魂七魄,每一魂第一魄都不盡相同,現在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慈祥長者,到了晚上是另一副面孔也說不定!
不過,無論是什麼面孔,都不會去害自己的兒孫,所謂虎毒也不食子呢!所謂的天性相剋,吞噬壽命,都是在無意識下進行的,就像是磁石吸鐵,因為它本身的屬性,因此只要離得近,鐵屑鐵碴都會被它吸引過來!
自始至終,都是在老者無意識地情況下進行的!這也是他還能在我們面前表現自如的原因,如果她知道自己吞噬了子孫的壽命,卻還能在這裡談笑風生,那特么的也未免太可怕了!
我從老奶奶的手裡接過麵餅,咬一口,味道還挺不錯的,老太太將麵餅遞給方圓時,方圓下意識地躲開了,直到我看向她,這才縮手縮腳地接過,很不自然地說道:「謝謝奶奶啊!」
胡菲在一旁喝蜂蜜水,她一邊喝一邊偷眼觀瞧自己的奶奶,等到她走到近前的時候,一手去接麵餅,裝做不小心地一絆,另一手的蜂蜜水全都都倒在了老奶奶的胸口!這是我們一早就商量好的,這個惡人,得胡菲來做,不管怎麼說,胡月花是她的奶奶呢!
事實證明,胡菲不是只會兒女情長的豬隊友,接麵餅,絆手,倒蜂蜜,毫不含糊,整個過程渾然天成,看不出半點破綻!
老人家無論身體多健壯,身體抵抗力畢竟比不得年輕人,被冷水一潑,頓時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時候論到胡小強出馬了,他在胡菲的頭上敲了一記,斥道:「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你奶奶這麼大的年紀了,你還往她身上潑冷水,要是凍病了你罪過可就大了!」
胡月花趕緊攔住胡小強道:「小強,菲菲又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啊,衣服濕了,換一件不就行了么!」
如果是冷水潑身,換一件也就是了,但是胡菲端的可是蜂蜜水呢,沾在皮膚上很不好受,也容易招蚊蟲咬。
「不行不行!」胡菲扶著老奶奶道:「這是蜂蜜水,沾在身上不容易處理,奶奶你洗個熱水澡吧,我幫你搓背!」說著就扶著胡月花往裡走,方圓也趕緊跟了過去。
於是,房間里就只剩下我和胡小強了,我拿著麵餅,沖胡小強點點頭道:「胡叔,咱們吃吧!」
胡小強也跟我客氣道「吃吃!」
胡小強一邊吃麵餅,目光卻絲毫也沒有離開過那扇關起的房門,一直到吃完麵餅咬到手,這才收回了目光,痛得絲絲吸氣。我坐在桌前,拿麵餅蘸了蜂蜜吃(胡菲調蜂蜜水的時候我盛了一小碟)
鹹的麵餅配甜的蜂蜜,你還別說,味道挺不錯,吃完之後我又往碟子里倒了一些水,就著碟里殘存的蜂蜜的喝,意態悠閑,與胡小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胡小強看著我,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了,最後似乎終於忍不住了,問我道:「小陳師傅,你們這一行是怎麼收費的啊?」
我擺手說道:「胡叔這麼說就見外了,菲菲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么!」
「這多不好意思啊!」胡小強說道:「還是一碼歸一馬的好!」
「胡叔,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說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誰跟你是一家人啊!」聽到這話,胡小強的臉色變了,說道:「菲菲她將來上了大學,要不考公務員,成為國家的人,即使不考公務員,隨便扔一個城市裡,那也是白領,因此,我是絕對不允許他與一個神棍談戀愛的,因此,我希望你以後能夠離菲菲遠一些!我這麼說話可能重了些,但是為了不讓你們陷入太深不能自撥,我卻不得不提前敲響警鐘!希望你能夠理解!」
「所以,還是一碼歸一碼吧!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我聽到這裡眉頭也擰了起來,特么的什麼跟什麼啊!老子幫你就有覬覦你女兒的嫌疑,這以說我幫你倒是幫錯了羅!錢錢錢,老子稀罕你的錢還是!老子不爽時,再多錢也沒有用,我站起身,就想招呼方圓離去。
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了,我來胡家幫忙,並不是因為胡小強,而是因為胡菲,結果卻被胡小強三言兩語氣走算是怎麼一回事啊!再說了,我要是走了,胡菲不出事還好,要是出點什麼事,我不得一輩子都難以心安嗎?
想到這裡,我重新坐下,迎著胡小強的目光道:「胡叔,你在一馬歸一馬是吧?」
「嗯,我們胡家從不欠別人的!」
我笑了:「嗯嗯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的,我和我的小師妹出活八千起價,加上衣食住行,一共一萬塊一單活,不管怎麼說,胡叔你算是熟人,怎麼的也得給個優惠啊!那就打個八折吧!八千塊一單活,岑城三中算是一單活,來你們家裡算是一單活,一共一萬六,謝謝!」
胡小強頓時傻眼了,他掙的錢供一家三口人花銷,哪裡能夠剩下多少?說是三千五千的可能緊緊腰帶就拿出來了,一萬六哪裡拿去?說一馬歸一馬的是他,現在給不起錢的也是他……
他的臉漲得通紅,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手裡暫時沒有那麼多,先欠著好不好!」
「好啊!」我接過錢,聲音提高了八度:「反正你是胡菲的同學,我也不怕你跑了!」
就在這時候,門被推開,胡菲,方圓依次走了出來,方圓還好,胡菲的臉蒼白蒼白的,腳步也有些飄浮,胡小強趕緊上前,扶住自己的女兒問道:「菲菲,你怎麼了啊?」
胡菲指指裡屋,示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一直走到外面,看看方圓,這才聲氣微弱地說道:「我們看到了,奶奶身上有一道新添的傷疤,就在肋骨的位置上,應該就是刀傷!」
「這就是了!」胡小強聽得直咬牙,面目猙獰地往屋裡走去。
我一把拉住他道:「胡叔,你別胡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