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錄影帶的後半段
玉夫人把錄影帶拿過來交到顧承澤手裡。不多時，傭人將錄影機搬進來之後便跟著玉夫人一塊兒出去了。
連心看著顧承澤把帶子放進錄影機里，接著畫面上出現了那個男人的臉，是顧承澤的父親，連心從未見過真人的公公。
連心坐在顧承澤身邊，聽著屏幕里的顧志軒說關於顧夫人的事，這一次顧承澤沒有絲毫不耐煩，這些話他雖然已經聽過，卻沒有要跳過的意思。
這盤帶子之前連心陪顧承澤看過一次，前面這些都是關於公公的風流債，連心那時也在聽了一些，便把全部注意力放到了顧承澤身上，一直注意著他的情緒變化，生怕他會控制不住情緒。所以關於裡面的內容，其實連心的了解並不如顧承澤那麼多。
說完關於顧夫人的事情之後，顧志軒陷入長時間的沉默，許久之後他嘆了一口氣，「承澤，如果你能看到我留下來的錄影，我想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真相。你的二哥顧承源本不是我的親生子，他沒有資格繼承風起集團。」
連心腦子忽然一片空白，這句話她似乎在陪顧承澤聽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恍惚聽到過。
只是，顧承澤並沒有看完錄影帶就將它從錄影機里退出來當著連心的面毀掉了。
那時，連心並不完全相信顧承澤，她還以為顧承澤早就背著偷偷看過錄影帶的內容。
但是從目前情況來看，顧承澤身陷危機也不曾想起過這盤帶子，他應該是真的不知道這裡面的內容。
倒是她以前太過小人之心了，顧承澤對她從來都是光明磊落，不曾有過半句假話。
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細節，卻更叫連心對顧承澤心喜不已。
連心偷偷瞟了他一眼，看著他冷峻又認真的側顏，連心實在不忍打擾，十分安靜乖巧地坐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看接下來的內容。
而且連心也在此時下定了決心，無論將來發生什麼，她再也不要做跟這次一樣的糊塗事，不會讓顧承澤再為自己擔心，也不讓所有關心自己的人再因自己陷入困境。
連心默默將頭靠在顧承澤肩膀上，他的眼睛雖然沒有從屏幕上移開，但是手已經很溫柔地覆在連心頭上，輕輕拍了拍她，「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肩膀上休息。」
連心輕輕搖頭，「我陪你。」
顧承澤微微側首，嘴角現出一抹從未對他人有過的柔和弧度。
屏幕里顧志軒的聲音還在繼續，「承澤，希望你將來看到我留給你這盤錄影帶的時候，能夠理解我的苦心。上一輩的恩怨比你想的更加複雜，跟你母親結婚之後有了你，原本我該收心好好過自己的人生。但是我心裡始終有另外一個女人，而言聰的母親像極了她，所以我才會犯那樣的錯，傷害了你和你母親……」
顧承澤垂眸不語，連心安慰似的抱住他的胳膊。
如今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再介意往事也只是跟自己過不去而已。
「還記得你小時候，我經常帶你去鍾氏集團嗎？每一次我去，都會把你放到照顧安信那個阿姨的身邊，讓她帶著你和安信一起玩。讓你們成為朋友，實際上也不過是為了成全我自己的私心而已……」
說到這裡，連心看到屏幕里的男人切開一支雪茄，姿勢嫻熟地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再長長吐出一圈濃濃的煙霧。
整個畫面變得有些朦朧，籠罩得他整個人讓人看著越發捉摸不透。
「從我在國外上大學開始，就一直暗暗戀慕著安信的母親。」顧志軒拿出自己隨身的錢包，從最裡面的夾層里取出一張褪色快要看不清人臉的照片。
那是一張三人合照，上面有一眼便認出來的年輕時的顧志軒，一個陌生男人，還有一個美麗絕倫的女人。
果然，顧承澤在看到那個女人照片的時候，微微皺眉。
「這是鐘太太？」連心問。
顧承澤「嗯」一聲。
即便照片褪色，時光變遷，但就算只通過這張老照片，連心也能看的出曾經的鐘太太有多麼明艷動人。
「我和靜媛之間，永遠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障礙。大學四年，我就整整追求了她四年，可是她寧願選擇跟一個偷渡客生的窮小子在一起，也不願意選擇我……」顧志軒再次將雪茄放進口中，深吸一口，「承澤，若你是我，你恨嗎？」
連心下意識偏過頭去看顧承澤，但是從他的表情和眼神當中，連心看不出半點情緒。
「畢業回國之後，我去找過她無數次，可是她永遠避而不見。直到有一次我跟你爺爺出去談一筆單子，才在飛機上遇到她。那時候的她，已經懷孕30周。而她大學時的那個男朋友，卻早已不知去向。」
連心看出顧志軒臉上的心疼與悔恨，似乎也對那種深深的無力和憤怒感感同身受。
最愛的人跟別人走了，哪怕再卑微，也想看著自己愛的人幸福才對。可惜，當時的顧志軒看的只不過是一個形單影隻的初戀情人。
「那天，我沒有跟你爺爺去談那筆生意，而是帶著靜媛下了飛機。她原本不想跟我走，只是她還關心她肚子里那個本不該有的孩子，與我妥協了。」
連心緊貼在顧承澤肩膀上，對這個故事後來的發展越發有興趣了。
顧志軒口中的這個靜媛，應該就是後來的鐘太太。那麼她懷的這個孩子之後怎麼樣了，是否活了下來？還是說靜媛肚子里孩子的父親後來發跡了，就像古代金榜題名金科學子似的，光明正大將她娶回家，然後守著她將孩子生了下來？
那個孩子會不會就是鍾安信？而當初一直被顧志軒瞧不起的窮小子，會不會就是鍾安信的父親？
連心腦子裡設想了很多種可能性，但是屏幕里的男人一直都在抽雪茄，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是避諱。
然而，現實並不是浪漫的電視連續劇，沒有那麼多美好與完美結局。
沉默許久之後，顧志軒再次開口，「那次重逢，她告訴我，她要跟家裡安排的人結婚了。」
（作者的話：《第一世婚》即將完結，後續的番外生快會放在自己的公眾號「治不好的拖延症」上，作為對一直支持訂閱本書讀者們的回饋。公眾號的番外內容為免費贈閱，網站也會同步更新，但是網站照常收費。歡迎大家訂閱生快的個人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