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救不回來了
顧家別墅。
顧承澤到的時候蕭錦寒正在院子里站著抽煙。
自跟在顧承澤身邊之後，蕭錦寒就已經戒除了抽煙的習慣，可今天的他看上去似乎不同往常。
顧承澤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見他過來，蕭錦寒將手中香煙掐滅，「三少，您回來了。」
「她怎麼樣了？」
蕭錦寒長吐出一口氣，「如果再晚送來兩分鐘，回天無力。」
顧承澤暗自鬆了一口氣，她沒事就好。
「不過……」蕭錦寒偷偷瞟了顧承澤一眼，然後默默將自己的雙手背到身後，他沒忘記管家帶回來的那句話，要是少夫人有事，他的手指也別想保得住。
三少的脾氣他們這些跟在身邊的人是最清楚不過的，向來說一不二。
顧承澤銳利的眼神像是要將他刺穿似的。
蕭錦寒知道這種事情是瞞不過去的，「手指雖然接回去了，但以後可能都沒有知覺……抱歉三少，我已經儘力了。」
對其他醫生而言，連心送來的時間已經晚了，可蕭錦寒號稱醫學界的奇迹，所以他選擇搏一把。
最後的結果看樣子是好的，因為連心看起來跟正常人沒有差別。
可是蕭錦寒在測試神經反應的時候，發現接回去的那根手指沒有正常的神經反應。
這種事放在普通人身上尚且難以承受，何況連心是一個珠寶設計師，而且她還那麼喜歡彈鋼琴，少了一根手指，對她來將會是個怎樣的噩耗……
顧承澤沒再理會蕭錦寒，徑自去找玉連心。
顧管家出來拍了拍蕭錦寒的肩膀，「你已經儘力了，三少不會要你手指頭的。」
蕭錦寒卻搖了搖頭，「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嗯？」
「像少夫人那樣的人，她的手指比我們這些握手術刀的還要重要，我不知道等她醒過來知道這件事，會不會發瘋……」
顧承澤進連心房間的時候，她如同睡美人一般安靜地躺在床上。
為了實施手術方便，蕭錦寒已經讓人幫她換了舒適的衣服，處理好了一些細小的傷口。
他有意識地放輕了腳步，雖然知道麻醉藥效時間還沒有過去，她不會醒，而顧承澤還是下意識地這樣做了。
走到她床邊慢慢坐下，看著滿身是傷的她，顧承澤心底一陣揪痛。
為什麼要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她是不是以為他真的不會心疼？
顧承澤的眼神慢慢挪到連心那根受傷的手指上，蕭錦寒將傷口包紮得美觀且專業，完全符合一個強迫症的特徵。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卻感覺被一個硬物硌著，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臂，顧承澤看到那條戴在她手腕上的太陽花。
他嘴角微微上翹，她答應了不再亂扔，的確做到了。
顧承澤俯下身子，在連心額頭上印下一吻，這個吻是獎勵她難得這麼乖。
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這樣單獨相處過了。
顧承澤將她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拉起來貼在自己臉頰上，熟悉的溫度和淡淡的暖香氣，不知讓他思念了多久。
「咚咚咚」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顧承澤並沒有搭理門外那個破壞氣氛人的打算。
「三少，霍小姐來了。」是顧管家的聲音。
顧承澤還是沒回話。
「承澤，是我。」是霍語初的聲音。
「我聽說玉小姐受傷了，特地過來看她。」
顧承澤還是沒有動靜。
門外的顧管家卻有些不耐煩，「霍小姐，少夫人剛剛做完手術，您還是別在這兒打擾她休息了。」
「少夫人？」霍語初似乎很介意這個稱呼，故意壓低了聲音質問顧管家。
「三少沒有正式宣布跟少夫人離婚，對外公開離婚證，我們這些當下人的，始終會將她視為這個家的女主人。」
「管家，你好像忘了，後天就是我跟三少訂婚的日子，到時候你可別叫錯了稱呼。」
「霍小姐慢走。」顧管家很委婉地下著逐客令。
霍語初甩他一個白眼，口裡暗自嘟囔，「不知深淺的狗奴才。」
下樓到門口剛好遇上匆忙趕回來的鄭晉，他好像沒看到霍語初似的，徑直從她身邊越了過去。
這種被人當空氣的感覺真的是太不好了，尤其是她馬上就要做顧家的女主人，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已經變天了？
「鄭秘書。」霍語初將人叫住。
鄭晉一心都是醫院裡那個女傭的事情，這會兒聽到有人叫他，趕緊回頭，「霍小姐。」
「這麼急匆匆地是要跟三少彙報什麼事嗎？」
「三少交待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在等我回去。」
霍語初點了點頭，「既然要去見三少，那順便幫我帶個話吧。我知道他平日里不喜歡麻煩，所以訂婚典禮的一切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後天請他到風起酒店，我已經通知了米拉夫人和我的父母，他的禮服我下午送過來，他只要按時出席就可以了，其他都不用他再費心。」
「好的。」隨意應付了一句，鄭晉便往別墅大門口去了。
霍語初從顧家別墅出來心裡就很不舒服，憑什麼她這個未婚妻要住在北山別墅那種破地方，而與連心那個棄婦卻可以住在顧承澤新裝修過的別墅里？
還有顧家那些下人，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將來真正的顧家女主人？一個個都對她視而不見，倒是對那個女人俯首帖耳。
等嫁進顧家之後，再一個個慢慢收拾。
總要讓他們長點記性，記住誰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鄭晉氣喘吁吁地敲開連心的房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三少，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玉家那名女傭送到醫院了，但是幾個專家會診之後確定人已經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