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活人障礙
「你猜我看到了什麼?玉連心竟然帶我去了鍾家老宅,她手裡還有門卡,我的顧三少,你被那個表面看起來單純無邪的女人給騙了,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與你無關。」顧承澤拿起車鑰匙快步出門。
從小到大,顧言聰從沒見過顧承澤這樣過。
但是他自以為沒有錯,他只是在讓親哥哥認清現實。
連心病了,病得很重。
因為接連通宵工作,嚴重的精神損耗加上換季感冒,她連床都下不了。
但是躺在床上,她還在繼續畫圖紙。
只有精神世界的封閉,才能帶給她片刻安寧。
所有的事情她都不想過問。
玉夫人端著湯進來,將她手裡的畫筆拿開,「不要命了?」
連心沒答話。
「你怎麼不見三少?」玉夫人問她。
這幾天顧承澤每天忙完都會來玉家,但是連心沒有跟他見面。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承澤。
她似乎被顧言聰的那番話給洗腦了,覺得自己做了錯事。
見她不答話,玉夫人嘆了一口氣坐在她身邊,「三少把事情都告訴我了,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我以為玉家跟鍾家不會有什麼往來,所以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他們家的規矩。都怪我……」
顧承澤之前暗示連心,問她是否知道顧家如何處理婚內出軌的女人,但是是基於以為連心知道鍾家的規矩。而當玉夫人將事情完全告知他之後,這幾天他才每天過來,想見連心一面。
得知連心又拒絕見他,顧承澤這次沒有多留,他直接開車回了顧家。
剛進門,顧言聰正在客廳里坐著打電話,笑得沒心沒肺。
顧承澤上前奪了他的手機,顧言聰正欲發作,看清來人樣子之後,瞬間沒了脾氣。
「哥,幹嘛?」
「馬術場見。」顧承澤沒有多言。
顧言聰無奈地聳聳肩,乖乖回房間換好衣服去了馬術場。
去的時候,顧承澤已經騎在一匹高大的駿馬上,十分神武瀟洒。
顧言聰正要去牽馬,卻被告知三少對他另有安排。
他跟著管家進了馬術場,管家將一塊跨越障礙移開,顧言聰愣住,「什麼意思?」
「三少說,今天想玩活人障礙。」
「什麼?!」顧言聰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他可是顧承澤的親弟弟,他竟然要拿自己當活人障礙?這比上次的人體沙包還要慘好嗎!
人體沙包是正面挨揍,運氣好還能擋幾拳。當活人障礙可是玩兒命,他哪裡得罪顧承澤了?
還沒等他發完牢騷,顧承澤已經騎著馬朝他飛快衝了過來,顧言聰嚇的趕緊閉起眼睛。
「嗖」的一聲,四個馬蹄子從他腦袋上飛了過去。
剛要鬆口氣,顧承澤馬再次朝他疾馳而來。
但偏偏他不敢對他有半句怨言。
這種隨時等著被馬蹄子踩死的感覺,心理所承受的痛苦遠比肉體要慘烈的多。
在經受漫長等死過程的折磨之後,再被馬蹄踩死,在古代,這是對極刑犯人才有的懲罰。
雖然知道顧承澤不會真的傷害自己,但是這種心理折磨又能舒服多少?
兩天後,鍾安信從國外回來,在老宅聽看門人說了連心跟顧言聰在門口發生的爭吵,他連家都沒回,直接去了玉家。
玉夫人將他攔在門外,「鍾先生,我認為你跟心兒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之前是我不知進退,讓你跟心兒做朋友,但她始終跟正常的孩子不一樣。我是她母親,只想她好好的……」
玉夫人的意思很明顯,鍾安信不蠢,自然能聽懂。
「我知道是我考慮欠妥,所以想當面跟她道歉。」鍾安信很想看看連心,想知道她會不會恨自己。
「見面就不必了,何必再增添誤會?」
這時,顧承澤的車剛好開進玉家門,他從車上下來,跟鍾安信正面相對。
鍾安信單手插兜看著他,「喝一杯?」
「沒空。」顧承澤直接越過他,往玉家大門口走。
他一路通行無阻,而鍾安信被攔在門外。
這種對比落差,讓鍾安信萬分失落。
如果娶玉連心的人是他,現在能夠陪在她身邊寬慰的,就一定是他了。
這次顧承澤沒有讓玉夫人去通知連心,而是直接闖進了她的卧室。
連心正低頭看書,聽到門被推開,本能地抬起頭,看到顧承澤的時候,心情有點複雜。
「跟我回去。」
「我在家挺好的。」
顧承澤上下打量她一遍,「是挺好的,胖了有五斤?」
女人最恨的就是被人談論體重,尤其是兩個人關係這麼敏感的時候,再提這個話題不是找死嗎?
「你給我滾出去。」連心強忍著脾氣。
「抱著你一起滾。」說完直接走到床邊,不顧連心的反對,一把將她從床上撈起,打橫抱在懷裡,踢開卧室門往樓下走。
出門的時候鍾安信還在,看到連心在他懷裡奮力掙扎,似乎並不喜歡被這樣對待。
鍾安信上前將顧承澤攔住,「她還在生病,或許你可以用更溫柔的方式。」
「謝謝關心,不過她是我的妻子。」顧承澤目不斜視,直接撞開鍾安信,將連心塞進車裡。
一陣急促的引擎聲之後,庭園再次恢復平靜。
「鍾先生,我女兒只是個傻子,不值得你這樣。」玉夫人勸道。
鍾安信卻只是微笑,沒有說話。
在顧承澤的車裡,連心並不老實,她很不滿作為病號被顧承澤這樣對待。
而且他們的事情現在還沒弄清楚,現在回去見到顧言聰她也會尷尬。
「顧言聰不在家。」他好像總能夠看穿她的心事。
「嗯?」
「他在醫院?」
「生病了?」連心問。
「頸椎骨折。」
「怎麼會?」連心不解,養尊處優的顧四少怎麼會傷到脖子。
「馬踢的。」顧承澤淡然回應道。
面對連心一臉疑惑,他似乎並沒有繼續答疑解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