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婚內出軌
難道她還應該感謝顧承澤給的這種特殊待遇嗎?
抱歉,她真的不稀罕。
眼前男人的樣子忽然變成了林澈將她活埋時那張猙獰的臉。
她不要重蹈覆轍!
連心看到矮几上放著的水果刀,用力掙扎過去將刀子握在手裡,抵在他脖子上。
顧承澤抬起頭時,連心已是滿面淚水。
就像一隻垂死掙扎的麋鹿,她就這麼不願意成為他的女人嗎?
全世界那麼多女人將他奉若神祇,為什麼偏偏她如此抗拒?
「你敢?」
滿面淚痕的她蒼白地笑著,「我是不敢把你怎麼樣,但是我有很多種方法不做你的女人。」
說著刀子已經抵在自己脖子上,手上用力,脖頸上白皙的皮膚滲出血跡。
顧承澤一把握住刀刃,鮮血自他掌心流到她胸前,「你就這麼討厭我?」
連心渾身無力,她閉上眼睛不看他。
她恨所有不忠的男人,更恨這種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動物。
他默然起身披上外套。
離開時,將她房間內能看到的所有利器全部帶走。
連心坐在床角緊緊抱著自己,她將門反鎖了幾次,生怕顧承澤會突然闖進來。
一夜無眠,冷靜下來之後想起顧承澤說過的那句話,他問她知不知道顧家的女人婚內出軌是什麼下場。
在她看來,顧承澤雖然人品有問題,但並非一個危言聳聽的人。
難道是鍾管家給的那份禮物有問題?
連心去把那個盒子找出來,裡面只是一張卡片和一張寫了地址的紙條而已。
難道他把這理解成了約炮暗號?
她委屈,委屈到要窒息,卻沒辦法說服自己去找顧承澤,跟他解釋。
顧承澤從連心房間出來,便看到靠在門邊抽煙的顧言聰。
他趕緊捻滅香煙,「哥,你們玩得好激烈。」
顧承澤沒有理會,徑直往前走。
「為什麼不告訴她實情?」顧言聰追過去。
「少管閑事。」
第二天清晨,連心頂著一副濃重的黑眼圈去找紙條上地址標明的地方。
顧承澤說了那麼多讓她難堪的話,她總要知道原因,就算死也該死個明白。
除此之外,連心還想知道一件事,她的偶像真的人品壞到要跟朋友妻約炮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真是瞎了眼,崇拜了一個人渣那麼多年。
約莫半小時后,她站在目的地門前,有些納悶。
這個地方並不是酒店,而是一片別墅區。
連心拿著手裡的卡靠近大門,「滴」一聲,黑色歐式鐵藝大門自動打開。
門剛一開,便能聞到滿園薔薇花的香氣,依稀還能聽見琴聲。
她循著琴聲上樓,最後在屋頂大花園看到了鍾安信。
他置身於一片盛放的薔薇花叢中,優雅地坐在那台水晶鋼琴前,一首《初雪》自他指尖變幻而出,琴聲美妙動聽,連心停住腳步不忍靠近打擾。
他忽然抬起頭朝她微笑,舉手示意她去。
鍾安信挪出位置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連心會意,坐下與他四手聯彈。
一曲畢,他紳士地頷首,「看來我為它找了一個很好的主人。」
「嗯?」連心不解地看著他。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鍾安信的意思是,要把這台水晶鋼琴送給她?
「上次在酒店聽你彈,覺得它很適合你。」
開什麼玩笑,這台琴的價值不比顧承澤車庫裡任何一台車低,她怎麼敢收?
不知道為什麼,連心腦子裡忽然閃過顧承澤那張冷峻的臉,還有那爆炸人心的「婚內出軌」四個大字。
她將那張能打開大門的卡塞給鍾安信,「這件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鍾安信「噗嗤」一聲笑了,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片暖意,「你以為我要把我的寶貝送給你?」
難道她會錯意了?氣氛忽然有點微妙的尷尬。
「我最近要去國外開演奏會,這個地方沒有人照看,只是想請你替我照顧它一段時間。因為看你很喜歡這台琴,所以把想要麻煩你的事情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你。」
原來這才是鍾安信的本意,她還真是想太多。
連心尷尬之下應了鍾安信的請求,隨後帶著門卡離開。
鍾管家從外面進來,臉色很不好看,「信少,你又忘了玉小姐是什麼人?」
「不用你提醒。」鍾安信看連心時眼底的柔色此時已經消散殆盡。
「這是我們鍾家的祖宅,老爺和夫人在您很小的時候就交待過,除非是您想要結婚的對象,否則不要帶進這個門,難道您都忘了?」
「沒有。」鍾安信的聲音變得有些縹緲。
「但是不管在您眼裡玉小姐跟連小姐有多像,你也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你最好朋友的妻子,如果不早點打消這個念頭,最後你們三個人都會受傷。」
鍾安信沒有回答。
「我現在只希望那張門卡和您留給玉小姐的地址沒有被三少發現,您的事情玉小姐不知道,但他知道,要是被發現,三少必然會誤會玉小姐,到時候只怕你們兩人都有口難言。」
鍾安信遣走管家,他閉上眼睛,一股濃烈的薔薇花香氣侵擾著他的鼻尖,他無力阻止。
就像他明明知道不可以,卻一點點任由那個人走進自己心裡,將自己一步步逼向那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再睜開眼睛,他已經做好了一個決定。
這次國外的演奏會結束之後,就跟玉連心斷絕往來。
連心回到家之後,本想去跟顧承澤解釋,畢竟那份禮物她雖然沒有打開看過,但是她拿回來並且被他看到才誤會的,她也有責任。
而且她還想告訴顧承澤,偶像並不是那種會跟朋友妻約炮的人,她也沒有婚內出軌,昨天的事情都是誤會。
可忽然又覺得又覺得自己想法有點可笑,她為什麼要在意顧承澤對她的看法?他覺得她不知檢點也無所謂,只要顧太太這個身份還在,她能照計劃進行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進卧室脫下外套,正準備上床,卻被窗邊的黑影給嚇得直接倒退三步,「你是誰!」
卧室的燈漸漸亮起,顧承澤的臉出現在她眼前,他的表情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但是今天似乎格外地黑。
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底忽然閃過一絲慌亂。
他消息靈通,是不是知道她去見鍾安信,所以來興師問罪了?
可是她跟鍾安信之間本就沒什麼,怎麼一看到他就什麼底氣都沒了?
「什麼事?」連心努力剋制,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心虛。
顧承澤的眼睛在她身上來回逡巡,這眼神讓連心渾身發毛。
長時間的沉默,就像將她放在熱油里煎熬,這種慢性死亡,不如直接來個痛快的。
「我今天去見鍾先生了,他只是要出國開演奏會,所以把他的琴交給我照顧。」連心和盤托出。
「哦。」一連串的解釋,只換來一個冷冰冰的回復。
顧承澤好像並不在意。
看樣子是她太把自己當回事,自作多情……連心心底自嘲。
「你見過霍語初?」他深邃冰冷的眼眸忽然變得很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