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功虧一簣不自知
楚歌看了我一眼，看得出來，她已經出離憤怒，但她死死地壓抑著，她笑著說道：「峰哥請說，什麼任務？」
李峰笑著說道：「也沒什麼，李興他們已經聚在遼省，大概是商量著對付我們吧，不過他們也很遲疑，所以讓我過去談判，你看我哪裡有空啊。」
楚歌笑道：「所以您是想要我作為代表，去和他們談？」
李峰聳聳肩膀說道：「只是先接洽一下，並不真談什麼。」
楚歌說了聲好，李峰大笑著走了出去，留下了幾個馬仔收拾屍體。
我的心臟跳地很快，盡量不去看那邊的屍體。
楚歌來到我身前說道：「謝謝你，去洗一下吧。」
我強笑道：「這哪裡洗得乾淨。」
楚歌嗯了一聲，從我手中接過匕首丟在了地上，帶著我離開了別墅，我們徑直離開，很快回到了楚歌所住的酒店。
我鑽進衛生間洗了個把鐘頭，才終於把身上新鮮的血腥氣慢慢洗掉，穿好新衣服走出來，只見楚歌坐在我的床上正在發獃。
「別擔心，我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我笑著說道。
楚歌嗯了一聲，抬起臉看著我，臉上一臉沉靜地說道：「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我們所有人的命運。」
說著，她把手機遞給了我。
接過一看，是林興他們的地址，還有約好的時間。
「我們明天一早就得出發，去遼省的遼市。」
我嗯了一聲問道：「你在擔心什麼？」
楚歌眯著眼睛說道：「李峰為什麼不去？」
我聳聳肩膀說道：「肯定是有危險啊。」
楚歌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去了自然有危險，這個且不說，李峰一不說讓我去做什麼，二不說有什麼目的，我怎麼也不能放心，總覺得有一個大陰謀在等著我。」
我哪裡能看出來李峰有什麼用意，只好安慰地說道：「別想太多了，一切還等我們去了才能最終判定，現在的局勢太混亂了，一切都看不出來，別多想了，回去休息吧。」
楚歌嗯了一聲，卻沒有起身，我笑著在她身邊坐下說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要說么？」
她看了我一眼，嘆息一聲，自然而然地就把肩膀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猛地一僵，強笑道：「這是幹嘛？」
楚歌搖搖頭說道：「別說話，抱著我。」
我只好伸出手輕輕環著她笑道：「到底怎麼了？」
她低著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她低聲說道：「溫瑜哥，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一定要你回來么？其實按照最開始的計劃，只是我一個人回來，讓你離開石城的。」
我笑著說道：「我不知道，這個也不重要了，既然你要我留下，我留下來陪你也不算什麼的。」
她嗯了一聲說道：「是啊，我好蠢，還說要要挾你。」
我笑著說道：「你到底怎麼了？感覺你現在好脆弱的樣子。」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她說道：「現在想想，留你下來也實在沒什麼意義，只是讓你在這危險的環境之中多待些時間而已，可我忍不住，受不了。」
我嗯了一聲問道：「受不了什麼？」
「秦淑蘭啊，我受不了你看她的眼神，受不了你為她什麼都不顧的樣子，溫瑜哥，我受不了你對別的女人比對我好。」
她哭了，流著眼淚，我的胸口很快濕了一大片。
我抱著她輕輕搖晃，但什麼都說不出來，我之前傷害過她，因為感情的事情，她也一度恨我，恨之入骨。
可隨著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們的前嫌未釋，新的感情又迅速地升起了溫度。
很久以來，她第一次把心裡的痛苦吐露出來，我聽的既愧且恨，終究只能嘆息一聲說道：「楚歌，對不起，我們認識了有多久，我對不起你的時間就有多久。」
沉吟了片刻之後，我苦笑著說道：
「我很感激你，對我有這樣的感情，我也很想報答給你同樣熱烈的情意，但我不能騙你，之前的事情，我後悔都沒用，我不希望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遍，所以呢。」
我扶著她，拉開了她和我的距離之後，我看著她滿是淚光的眼睛說道：「所以，咱們一定不能重蹈覆轍，我們做朋友，做盟友，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再讓感情糾纏下去。」
她殘笑著，流著眼淚，一巴掌就打了過來，卻軟綿無力，打在我的脖子上，不癢不痛的，完全不是她的水準。
我嘆息了一聲，沖i性能把她抱回懷抱之中，輕輕拍著她的脊背說道：
「哭吧，哭吧，哭完就回去睡覺，明天優勢全新的一天，你終究要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去成就一番大事業的，你會遇到一個足夠優秀的男人……」
我噎了一下，苦笑道：「不對，大多數男人都比我強，你在乎的不是這個，你會找到一個你喜歡的男人的，放心吧。」
她還在搖頭，無力地搖頭，等她終於恢復平靜，離開我的房間之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我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太殘忍，太不要臉了一些。
她把自己的傷口，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給了我，希望我能為她治療，給予她慰藉，而我做的只是看傷一眼，然後告訴她我無能為力，你得等它慢慢癒合。
怎麼想，我這種行為都很有些不要臉。
王傑推門進來，我看著他笑道：「等了很久？」
他把手機往我身上一拋，說道：「馬哲醒了。」
我趕緊拿起手機，王傑把自己往床上一摔，閉上眼睛準備睡覺，我擔憂馬哲的傷勢，火急火燎地掏出手機給馬哲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我趕忙問道：「是馬哲么？」
他笑著說道：「除了我還能有誰。」
我：「你傷勢怎麼樣了？」
他沉默了一下說道：「心肺受損，醫生說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最後也沒聽懂，不說這些了，聽王傑說你和楚歌明天是去遼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