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單槍匹馬奪人

  第二天一早，大隊的車輛果然緩緩停在了火葬場之外，我們從廁所的窗戶看見之後，便知道時機已經到來。


  徐雁冰對我說道：「溫瑜，你就別出現了，交給我就好，王傑，你待會悄悄出去，把車準備好，成功了咱們就往市裡鑽，我交警隊的朋友會在中環路口幫咱們創造逃跑的機會。」


  王傑點點頭，便從廁所中走了出去。


  我和徐雁冰來到撿骨的房間，那裡已經有員工在做著一些準備。


  徐雁冰上前熱絡地打了個招呼，只說我們有些問題要問，便帶著那個人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舔舔嘴唇，說道：「哥們，我有件事要你幫忙，你一定得幫我，明白么？」


  那人先前被徐雁冰拉過來就有些不高興，見我這麼說話，登時便有些生氣，說道：「什麼叫我一定得幫你啊，憑什麼啊？神經吧你！」


  說著他就準備走，但一步都還沒走，就已經愣在了那裡，緊接著雙腳發軟就往下溜，徐雁冰一手拿著匕首抵在他的腰上，另一隻手趕忙提起了他。


  「大哥，這是幹嘛啊？我們這無冤無仇的。」他這輩子估計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


  我笑了笑，四處看了看，還好時間比較早，這裡現在還沒什麼其他的人，我笑著說道：「小兄弟不要緊張，你看！」我從口袋裡掏出已經準備好的一沓現金，足足一萬塊。


  塞進他的口袋之後，我才說道：「我保證不傷你，放心，跟我們過來。」


  說著，我們便拉著他來到了雜物間。


  關上門之後，我看著已經嚇地臉色蒼白的他說道：「不要害怕，我只是要借你的衣服用一下，很快我們就走，這錢就是你的了。」


  他顫抖著點頭，已經嚇地說不出話來了。


  我笑著說道：「別怕，把制服脫下來。」


  他顫顫巍巍地動作，徐雁冰往外看了一眼，催促了兩聲，他這才三下五除二的脫地只剩下褲衩。


  徐雁冰從懷裡掏出膠布，把他結結實實地綁住之後，穿上了他的制服，雖然有些小，但破綻並不大。


  我們急匆匆地故技重施，當另一個員工被我們搶了衣服塞進雜物間之後，我們這才來到撿骨的地方做好了準備，只等獵物的到來。


  不多時，火爐咆哮了起來，而一大堆身穿喪服，悲悲戚戚的人群也終於走進了這個房間，我和徐雁冰假意忙活著收斂骨灰，不出所料，呂輕煙和一個老頭果然走了過來。


  我心中激動，看了徐雁冰一眼便準備跟他一起動手，他卻狠狠地用眼神制止了我。


  過來的不僅是他們一老一少，李峰攙扶著老頭，老七就跟在他的身後。


  幸好沒動手，我不動聲色的繼續用小刷子把骨灰刷進骨灰盒中，等待著隨時都可能到來的機會。


  幾個人倒是都沒流眼淚，但我回頭的時候看見幾個人的臉色，只覺得壓抑地還不如聽聽哭聲。


  老頭抿著嘴唇，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看著池中的骨灰，連話都說不出來。


  而她身邊的呂輕煙，更是雙目無神，動作無力，如果不是她還有呼吸，胸口尚在欺負，只怕說她是屍體都有人信。


  李峰攙扶著老頭，安慰道：「錢伯父，還請不要太過悲傷，要節哀啊，咱們已經為壯飛兄弟報了仇，他在天之靈，也能安慰了。」


  老頭咬著牙，瞬間紅了眼眶，但這個老人一看就是個狠角色，他眼神猛地一凜，低聲說道：「方家那條小狗的命怎麼配和我兒子相提並論，我要殺光他們全家。」


  李峰輕輕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伯父請交給我就是。」


  老頭看了一眼在他身邊站著的呂輕煙，嘆息了一聲說道：「峰兒，你去吧，我沒事。」


  李峰還想勸慰，但老人已經撐著來到了骨灰池邊，對著我伸出了手，我愣住了，老頭寒著眼睛看著我說道：「小同志，把東西給我。」


  我這才意識到他伸手的含義，急急忙忙地遞過手中的刷子和骨灰盒。


  老頭終於再也止不住眼淚，咬著牙齒搖著頭，顫抖的手拿著刷子，半天也沒能掃進去一點，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們身後那大群的人早已紅了眼眶。


  徐雁冰看了我一眼，我輕輕搖頭，示意他在等一等。


  呂輕煙來到了我的身邊，我讓開之後她才有氣無力地說道：「爸，我來吧。」


  老頭再也支持不住，點點頭放下了刷子和骨灰盒，也無力站著，竟然就這樣扶著池子軟倒在了地上，他哭著說道：

  「壯飛啊，爸爸對不起你啊，對不起你死去的媽媽，你們一個個都離我而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李峰站在遠方，知道這個老男人現在不需要安慰，任何安慰也都無力地很，他止住了身邊想過來安慰的呂望，紅著眼睛為老人默哀。


  這是完美的機會，李峰他們相距有些遠，不可能阻止，我和徐雁冰站在兩邊，現在動手，絕對是手到擒來，可我還是輕輕搖頭，拒絕了徐雁冰的示意。


  我在等，終於，呂輕煙近乎平靜地把骨灰都掃進了骨灰盒之中，我這才輕輕點頭。


  徐雁冰立刻有了動作，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之下沖了過來，他一手掏出手槍抵在了老頭的頭上，一手拿著匕首抵在了呂輕煙的喉嚨上。


  我上前一步，對著完全傻住的李峰等人說道：

  「李峰，我是溫瑜，不要動！否則我就讓他們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