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北上之心

  邱敬明的出現和挑釁只能算是真正的暴風雨到來之前的陰雲，並不能給我帶來任何傷害，但他所帶來的陰霾的恐怖的。


  楚歌聽完我的話之後便陷入了沉默之中，約會還沒有結束，我們懷著心事在步行街上亂逛，沒有確切的目的，便也就沒個終止。


  楚威和楚風刻意地消失在了我們視野之中，似乎有意為我們創造出一個約會的氛圍，但這註定是徒勞，我們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將約會進行下去。


  半個小時之後，楚歌說出了她長久思考之後的對策：


  「溫瑜哥，爺爺既然在這裡，我想問題應該不大，只要我們訂婚之後馬上回湖南，這幫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絕無可能追到湖南去把我們怎麼樣。」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


  且不說我不能離開陽城，這次的危機也絕對不是保證我的安全就算安然度過的。


  我一走了之，那麼先前在陽城打拚的一切成果等同於拱手讓人，儘管我似乎沒有享受過這點點產業給我帶來的樂趣，但我也不能甘心。


  更何況韓畫音是否會被帶回去，曾韻的安全，王傑兄妹等人的歸宿……


  「我不能離開陽城，謝謝你，楚歌，但我不能走的。」我盡量平靜地說道。


  楚歌嘆息了一聲，但並沒有讓自己的沮喪停留太長時間，她給了我第二個建議。


  立即去找她的爺爺商量對策，或許能找到方法。


  我同意了，現在畫音或許已經在和楚老爺子商議，我過去聽一下也是好事。


  當下便給楚威楚風打電話，不多時，一行四人驅車趕到了城郊的果園之中。


  這裡已經變了模樣，果園周遭停著很多車，一問才知道，為了確保我們的安全，楚家的大部分戰鬥力都已經陸續到了陽城。


  我數了下車子的數量，估計了一下人數，確信這已經是楚家的大部分力量了。


  下車，在數十人的各種目光的注視之下，我們敲門，走進了小院。


  果不其然，畫音，絡腮鬍子族長，還有楚蒼平都坐在石桌的周圍，顯然談話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見我們進來，絡腮鬍子皺著眉頭問道：

  「去哪了，怎麼現在才過來？」


  楚歌解釋，說我們去玩了一會。


  絡腮鬍子皺著眉頭大概是準備責備一下我們的不懂事，楚蒼平及時地笑著開口說道：


  「年輕人嘛，有時間還是多玩一下比較好，呵呵，有什麼事，我們這些長輩處理就好了。」


  絡腮鬍子笑著點頭說道：「那好吧，只是現在的局勢波詭雲譎，還是不要單獨出去比較好。」


  楚歌癟著嘴說道：「楚威和我們一起呢，能有什麼問題。」


  絡腮鬍子不滿地說道：「楚威再厲害也不過只是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孩子，能護住你么？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懂事？」


  眼見兩人就要爭執起來，我趕忙拉著楚歌笑道：「說到這個，我剛剛碰見了一個熟人。」


  畫音笑著問道：「誰啊？」


  我聳聳肩膀，來到空位之上坐下，這才開口說道：「邱敬明，再餐廳里找到了正在吃飯的我和楚歌。」


  韓畫音皺起了眉頭，老人眯著眼睛，絡腮鬍子輕點桌面問道：「後來呢？」


  我喝了口茶把之前的經歷說了一遍，絡腮鬍子微微變了臉色，語氣也慢慢冷了下來，他說道：「就是說，馬哲在他們手裡咯？」


  「可能性很大。」我低聲說。


  楚蒼平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可惜了啊，那孩子前途無限。」看來老爺子對馬哲還真地是青眼有加。


  我沒說話，等待著他們的對策，但楚蒼平只是笑著對我說道：「溫瑜，你不用著急，不妨聽一下我們的安排。」


  「什麼安排？」我愣了一下才問道。


  絡腮鬍子皺著眉頭說道：「除了你和小歌兒的婚事，還能有什麼安排？」


  這是對我不上心的不滿么？

  我聳聳肩膀說道：「那請說吧，我聽著。」在這種時候，我實在是無法對這種事情表示太大的熱情。


  絡腮鬍子見我這種漠不關心的態度，便有些生氣，冷聲一哼就要發作，但楚蒼平遠比他來得大度，他呵呵一笑說道：

  「我已經邀請了些人到時候來觀禮，閻老大和韓家的人我也都通知了，他們也都答應了會來，到時候啊，我會盡量把這些問題解決，溫瑜，可以么？」


  原來重點不是訂婚的事情，而是幫我解決麻煩，聯想到之前我的冷漠反應，我有些慚愧地說道：「求之不得，多謝老太爺。」


  他呵呵一笑說道：「一家人了，以後喊爺爺吧。」


  我嗯了一下，經過半秒鐘的猶豫之後說了句謝謝爺爺，這事也就這麼定了下來，韓畫音起身告辭，絡腮鬍子客氣地留飯，韓畫音則假借事物繁忙離開了。


  看來也不是一路人，走的時候，韓畫音喊上了我，說有事情要和我說。


  我自然跟了上去，我還想問一下她到底是怎麼個態度。


  上了車，謝鵬是司機，梅俊坐在副駕駛上，我和韓畫音坐在後面，一上車我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畫音，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讓楚家幫我們斡旋？」


  韓畫音沒做聲，梅俊抽了口煙說道：「目前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我沉默了下來，暗自想著如果馬哲在場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對策，失去了他我不僅是失去了一個可靠的弟兄，還失去了大腦。


  一路上，韓畫音絕口不提眼下的危機，只是不斷追問我和楚歌感情的進展，我不想說，她卻再逼問，我只好簡短地介紹了一下，韓畫音最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


  「楚家看來已經下定決心北上了，也不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會不會有後遺症。」


  她聲音很輕，彷彿自言自語，但這話讓我心頭一震，突然想起了之前楚蒼平和李梟的對話，楚歌父親的死，也是再十多年前。


  但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我所能知道的，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帶著好奇的樣子問道：


  「十五年前，畫音，十五年前發生了什麼？」


  韓畫音聳聳肩膀說道：「你也應該要知道，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十五年前，楚家的大公子，也就是楚歌的父親，帶著妻子和部分楚家的人手來了北方，想脫離楚家打一份天下。」


  她看著我，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


  「當年的第一站，就是這陽城，眾人忌憚楚家的實力，擔心擴張太快會影響自己的利益，便安排了一次車禍，楚歌的父母都去世了。」


  我點點頭，之前只知道有人害死了楚歌的父母，卻不知道是通過車禍的方式。


  「都有哪些人的參與呢？」我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