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假裝結婚
在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該怎麼辦。
得對得起人，我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可我怎麼做才能對得起楚歌呢？我得娶她，我喜歡她么？
肯定是喜歡她的，我願意娶她么？我願意無比。
只是娶她，我怎麼對得起秦淑蘭。
甚至還有曾韻，他們對我的感情都很深，我無以為報。
這早已經不是抉擇的問題，上一次，韓畫音在江堤上抽著我的耳光罵我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我屈服著去了湖南。
換回了扳指，救下了韓畫音，但心有不甘，我從來沒說要娶楚歌的話，權宜之計便一直只是權宜之計。
可現在呢？我對她的感情到底是什麼程度？我又要用現實的危機逼著自己向楚歌示好么？然後求著老頭幫我？
我要做那樣卑劣的人么？
一直在想，一直在內心問自己，答案在我跪下去的前一刻才終於出現，我得做那樣的卑劣者，我跪在老頭的面前，坦蕩地說道：
「我要娶楚歌。」
老頭沉默了一下，搖頭說道：「你是為了楚家的援助，你要右下角有顆子幫你反敗為勝。」
我看著他，眼睛都不眨，乾脆利落地說道：「對。」
老頭眯起了眼睛，冷笑道：「如此小人？」
我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小人還是君子，但我知道，我應該這樣做。」
「如此小人，也敢來到我的面前？你就不怕我殺了你？」他走來我身前，緩緩開口說道。
我搖頭，嘴角浮出了譏諷的笑容，說道：「不怕。」
他眯著眼睛，帶著冷笑，說道：「哦？我倒很好奇，你哪來的膽子。」
「因為老太爺不會因為我深愛楚歌就幫我，也不會因為我不確認自己的感情就選擇不幫我，我娶楚歌，你就幫我，對么？」
他用沉默示意我繼續說，我笑著繼續道：
「所以我要娶她，不是補償，不是因為愧疚，也不單是為了得到楚家的援助，我必須娶她。」
他淡淡冷笑，問道：「那秦淑蘭怎麼辦？曾韻呢？似乎還有兩個小姑娘，溫瑜你魅力不小，之前不是一直怕對不起他們么？現在呢？」
我心中隱隱作痛，但終於下定決心之後，我不會再有猶豫，我平靜地說道：「如果按照我的感情，這種事情說不清楚，也做不了判斷，因為我自己都不清楚。」
老頭沒說話，我繼續道：「但我向明白了，和韓畫音，梅俊，馬哲曾韻等等人，當然還有我。」
「相比於他們的命運，相比於活下去，我的感情不值一提，我求求老太爺，答應讓我和楚歌在一起，讓我做楚家的女婿！」
老頭眯著眼睛，言語之間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蔑視，我猜的對，老頭不在乎兒女情長，他要的是結果，承諾，和利益。
「起來吧。」他說道。
我站起身。
「坐。」
我坐下，他伸出手倒了杯茶，說道：「贏了，楚家在陽城的任何事情你不得干涉，不得打擾，必要情況之下，隨時援助。」
我點頭，真是一個果決而乾脆的人，立刻就開始談起了這真正關乎筋骨的事情。
老頭繼續道：「我不管你是真喜歡楚歌還是假喜歡，結婚後三年之內，你不許和其他的女人發生關係。」
這種娘家人會做的要求出現在他嘴裡立刻變了味道，三年是什麼意思？三年之後就隨我便了么？
我苦笑著說道：「沒問題，請繼續。」
老頭繼續說道：「楚歌和你的第一個孩子送回湖南，姓楚，其他的，等真地成了的那一天我會再跟你談，但不會有超出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
一切都很合理，第一個孩子送回湖南還得姓楚的要求在別的人身上可能還會有尊嚴上的挫折感覺，但我不會，我對溫家有仇無愛，不姓溫完全沒問題。
這些條件簡直寬鬆到了極點，抱得美人歸，楚家這樣的龐然大物還幫自己，我溫瑜何德何能，竟然能有這樣的幸運？
我笑著說道：「很寬鬆，老太爺大可以要求的多一點。」
這個時候，他對我似乎終於沒有了任何敵意，他給我倒了杯茶水，這才說道：「溫瑜，我很賞識你，包括你的幾個手下，王傑，還有馬哲，我都很欣賞。」
我點頭，道了聲謝謝，但沒說話，他對我有敵意，我之前對他何嘗沒有，哪怕一切都對我有利，哪怕他沒有提出任何過分的要求，我都恨他。
他似乎看穿理我的心思，笑道：「因為欣賞，所以楚歌三番五次要幫你，我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在有些時候，我還願意推波助瀾，幫襯著點，我很期待你們幾個年輕人成長。」
「我承認，逼著你放棄她們，跟小歌兒在一起，你不可能開心，還很恨我吧？」
我沒有說話，低著頭捧著茶杯。
他輕輕笑笑，不以為意地說道：「所以不能讓姑爺太難受，很多家族要求的東西，能免的我都免了，但你記住，從今以後你就是半個楚家的人，凡事多為了它想想。」
我點點頭，心中怨氣稍飢解，我站起身笑道：「爺爺，恨倒談不上，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我現在想見見楚歌。」
老頭聽到我叫爺爺，笑眯眯地點點頭說道：「好，好，小歌兒，出來吧。」
我愣住了，院子左側的門緩緩推開，楚歌低頭紅臉地走出來，眼睛已經紅腫，但臉上卻終於有了些笑容，只是這笑容和我一樣，含著的情緒太多，也就有些沉重。
老頭走進自己的房間笑道：「現在春天了，園子里桃花開地不錯，你們可以去看看。」
我嗯了一聲，伸出手牽著楚歌已經滾燙的小手，拉著她慢慢地離開院子，鑽進了果園。
沉默著，我心中很壓抑，在離開小院之後，這種壓抑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一點點加劇，但手中柔軟的小手，鼻端淡淡的清香還是讓我的心情有了些許緩解。
「溫瑜，我知道你很難受，我們可以假裝在一起，等爺爺幫我們度過這次危機，再談我們的感情，你覺得怎麼樣？」長久的沉默讓女孩從甜蜜之中清醒，她看著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