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人性本貪

  謝鵬說的沒錯，馬哲他們的確有哨探，我們剛進村子就已經被發現，馬哲他們出現在前面的時候，我們的車后迅速地湧出二十多個人。


  楚威壓在後面，一臉陰沉地看著我們。


  謝鵬嘿嘿一笑，說了聲下去吧，我這才推開車門下了車，馬哲沖我點點頭，楚威風一般地衝到了我的身前，死死地護住了我。


  我嘆息一聲說道：「馬哲，撤了吧。」


  馬哲自然也明白謝鵬這次來只是送我回來，馬哲揮了揮手，眾人雖未散去，但好歹沒有之前那般緊張，彷彿隨時都準備操著傢伙上前把謝鵬砍成碎塊一樣。


  謝鵬好整以暇地下車，身陷重圍卻無半分怯意，環顧四周之後他開口笑道：「看來你們已經收到消息了，曾韻這是接她爸爸去了？」


  此刻我已經回到了馬哲身邊，楚歌有些激動地上前，她淚光盈盈地輕輕抱了抱我之後乾脆大大方方地投入了我的懷抱，似乎不打算出來。


  馬哲嘆息一聲之後對謝鵬笑道：「梅老闆一言九鼎，馬哲謝謝了。」


  謝鵬聳肩，笑道：「你謀劃地不錯，希望晚上不要出意外。」


  馬哲點頭，說道：「曾韻手下除了帶走的人之外，幾個眼線全部被我摘出來了，你放心，不會有任何岔子。」


  謝鵬上車，笑道：「那就夠了，具體怎麼干，相信你能安排好。」


  謝鵬車后的人群散開了路，他飛快地離開了。


  馬哲這才一聲長嘆對我深深一鞠躬說道：「老大，謝鵬辦事不利，疏忽了。」


  楚歌還在我懷裡，楚威站在一邊一臉殺氣地瞪著我，我多少有些不自在地笑道：「沒事，我這不是安全地回來了么，再說李天侯背叛了我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馬哲苦笑一聲，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不，老大，李天侯根本沒背叛我們。」


  我僵住了，半響沒能說出話來，但當你經歷過太多意外之後也會和我一樣有些麻木，我盡量嘗試著不去思考，而只是直接問道：

  「沒有背叛……這說不通啊，如果沒有背叛的話，梅俊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脫身，如果沒有背叛的話，我們的一舉一動，甚至駐紮的地點，晚上的計劃他都能搞地這麼清楚？」


  馬哲嘆息了一聲，帶著我進入了一所民居之中，我和楚歌坐下，他關上了門之後才嘆息了一聲說道：

  「就在你們來之前，我還是很懷疑李天侯真地反水了，但等你出現，我才終於確定，這是韓畫音的反間計，我們現在已經沒了退路。」


  我死死地捏住了拳頭，深吸一口氣之後問道：「說明白一定，為什麼說這是反間計，如果我們能判斷出對方的陰謀，為什麼又說沒有退路？」


  馬哲沮喪地點點頭，坐下說道：「如果李天侯真地背叛了我們，梅俊為什麼要擄走曾雄？就算梅俊當時已經打算和我們結盟，那為什麼不直接殺掉曾雄嫁禍給李天侯，這很容易。」


  我渾身悚然，這的確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破綻，他繼續說道：「而且就算要我們配合他除掉李天侯，梅俊為什麼要放你回來？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點。」


  「不放你回來，他就能以你為要挾，控制我和楚歌，如果不放曾雄，他就能控制曾韻，為什麼要放了你？」


  他滿腦門官司，這的確不是他能理解的問題，我只好解釋道：「放我們回來的原因，不是你能分析出來的，唉！」


  馬哲愣了一下，趕忙問我是什麼意思，我說道：「韓畫音要離開陽城，梅俊說是她家裡的命令，但梅俊不打算服從，也不希望韓畫音回去，所以要我回來幫他做幾件事情。」


  馬哲愣了一下，問道：「什麼事情？」


  我聳聳肩膀，有些慚愧地說道：「今天晚上殺死李天侯，過幾天殺死韓家來陽城的人。」


  馬哲叫了一聲卧槽，這才一拍桌子站起了身，笑道：「這小子，拋出這麼燙的山芋，真是一點好心都沒有啊！」


  楚歌此刻已經全然糊塗了，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燙手的山芋？」


  馬哲嘿嘿一笑，說道：「明白了，都明白了，為什麼不留下老大和曾雄，就是為了讓我們背鍋啊！」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楚歌，緩緩開口說道：「李天侯現在還蒙在鼓裡，根本就是什麼都不清楚，今晚突襲，他必死無疑，可他死了，李老爺子的怒火誰來承受？」


  「再者，更大的黑鍋還在後面，韓家是什麼樣的存在？比你楚家只強不弱，毫無道理地殺掉楚家的人，我們還能有活路么？」


  楚歌聽到那句比楚家只強不弱的時候就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而我已經是一腦門子冷汗了。


  我苦笑道：「那咱們就不遂他的願望，今天不動李天候，過幾天也不殺韓家的人，如何？」


  馬哲嘿嘿一笑，看著我問道：「梅俊應該還跟你說了其他東西吧，比如事成之後給你什麼，如果失敗的話又會怎麼樣？」


  我聳聳肩膀，有些疑惑地說道：「事成之後自然就是分我一部分陽城的地盤，這個沒什麼好說的，可如果失敗的話，他只說有辦法讓我付出代價，倒沒說什麼代價。」


  馬哲苦笑著說道：「這就是癥結所在了，他在賭博，賭我們會參與進去。」


  楚歌問道：「為什麼？」


  馬哲手指點著桌子，一臉嚴肅，眼神中卻有無數狂熱，他冷冷笑道：

  「很簡單，因為人性本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