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危局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我相信他意識到了這一點，李天侯立刻就喪失了和我對視的勇氣。
我把刀口放在了他的耳朵上，輕聲說道：「我們時間不多，李大公子，幫個忙，讓他們散開，我保證不動你。」
他低著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幾秒鐘之後，楚歌伸手扶住了我的肩膀說道：「小魚哥，不要衝動。」
我嗯了一聲，揮刀。
一片頗為肥碩的耳朵在李天侯的慘叫聲中飛了起來。
李天侯抬起了頭，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吼道：「溫瑜！你敢……」
我再次伸出刀，放在了他的另一隻耳朵上，輕輕笑著說道：「咱們別繼續這種無聊的對話了，我已經證明好幾次了，我敢。」
「你還是不相信么？」
李天侯的人在外面咆哮，一步步地靠近，我嘆了口氣，把刀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終於屈服，舉起手大喊道：「弟兄們散開，散開啊！」
楚歌他們沉默著開車，楚風接過我手中的刀，輕輕對我比了個大拇指笑道：「姑爺好樣的！」
我沖他微微笑了笑，轉身上車。
楚威做司機，我和楚歌坐在後面。
楚歌臉色很不好看，她低聲問道：「為什麼執意動手，過不了多久他一樣會屈服。」
「我們沒多長時間了。」我輕聲回答，然後說道：「現在去救韓畫音吧。」
楚威開車離開，卻沒有往囚禁畫音的方向開，我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開口問道：「馬哲跟你說的？」
楚歌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韓畫音一死，陽城也就亂了，刀疤他們現在已經大勢已去，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時機，振臂一呼，取代韓畫音的位置。」
似乎知道我要反對，楚歌扭臉，帶著央求的神色看著我說道：「小魚，不要衝動，我們人手不夠，貿然過去也未必能救下韓畫音的。」
我點點頭，輕輕掙開她一直拉著我的手，說道：「我理解。」
她很驚喜，點著頭對我說道：「小魚，你理解就好，我貿然來陽城已經犯了大錯，但如果你能成為陽城的新魁首，一切也就值得了。」
我笑著拍拍她的手背，然後開口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就像我理解馬哲一樣，但我不能聽你們的，掉頭，去救韓畫音，否則我下車自己去。」
最後半句，我是對楚威說的，楚威回頭瞥了我一眼，根本不理我。
我看向楚歌，這一回換我用央求的眼神了。
楚歌臉色很不好看，她低聲說道：「小魚，你這麼在乎韓畫音么？」
我有些煩躁，女人怎麼都喜歡問這種問題？我聳聳肩膀，盡量平和地看著她回答道：「她救過我的命！」
楚歌皺著眉頭狠狠地搖頭，伸手抓住我的手說道：「我也救過你的命啊！」
我苦笑著說道：「我知道，可這又有什麼關聯呢？」
楚歌堅定地點頭說道：「自然有，同樣是你的救命恩人，她還放任刀疤折磨過你，我沒有，那麼我希望你能把我看得比她重一些。」
她近乎殘笑著靠近我的懷裡說道：「何況你還是我的未婚夫啊，溫瑜！」
我閉上了眼睛，韓畫音的臉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一個聲音不斷地喊著，聽楚歌的，你將擁有財富，地位，只要你想，還可以擁有很多女人。
只要你願意放棄韓畫音，放棄她吧，她只是把你當棋子，之前救她也算是報過恩了，何必再去做什麼，何況還未必有什麼效果……
我很想辯駁自己心中的自言自語，可最終發現無可辯駁，我睜開眼睛，輕輕推開了楚歌，緩緩開口說道：「對不起，楚歌，我做不到。」
她看著我的眼睛，先前的溫柔慢慢消散不見，悲傷和無奈慢慢地從她的眼底氤氳開來，我搖搖頭，繼續說道：
「對不起你，但你應該也知道，我不能做你未婚夫，我有喜歡的人了。」
「你先前說，韓畫音救過我，你也救過我，對，我非常感激你們，如果你有危險，我也一定會拼掉我這不值錢的命去救你，但抱歉，我做不到不管韓畫音。」
「她對我有救命之恩，但實際上不止這些。她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在很多時候都是我最堅強的後盾，因為她，我才能在淑蘭姐面前洗刷恥辱，我才能為王力報仇。」
「也因為她，我才能遇見你，楚歌，對不起，但我必須去救她。」
楚歌聽著我的話，越來越沉默，逐漸紅了眼睛低了頭。
車子猛地停下，楚歌反應很快，伸手扶住了前面的椅背，我猛地撞到了椅背上，腦袋在椅背上撞出一聲悶響。
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楚威已經下車，圍著車轉了半圈，打開車門一把把我拉出來摔在了地上。
楚威大聲吼著：「始亂終棄的畜生，我打死你!」
我抱著頭，倒在地上準備已經楚威的拳頭，楚歌卻大喝道：「住手！」
楚威大概快氣死了，他回頭沖著楚歌大喊道：「姐啊！這孫子給臉不要臉，讓我直接打死他不好么？」
楚歌紅著眼睛大吼道：「你閉嘴，滾去開車！」
楚威僵在了那裡，楚歌肯定是吼過他的，但像這樣的聲嘶力竭，像這樣的憤怒，還真的是第一次。
楚歌下車，扶起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草葉。
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平靜地對我說道：「我可以和你去救人，但你記住了，溫瑜！」
我看著她，她臉上沒有了任何溫情或者可以和兒女私情帶上關係的東西。
她堅定地說道：「我和你恩斷義絕，你和楚家也不再也有任何關係！」
說完，她轉身上車，楚威咧著嘴，開開心心地去開車，我確信自己打碎了她的心，我確信自己必須這麼做，當然，我的心也疼地彷彿要碎了一樣。
爬上車，車隊繼續前進，很快就衝進了關押畫音的小山村之中。
那裡正在對峙，一大批人，至少兩百個韓畫音的手下死死地圍住了關押韓畫音小樓，而邱敬明帶著十多個人守在閣樓的門口。
終究慢了一步，韓畫音被他們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