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雙刀救主
楚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道:「謝謝你,放我下來。」
我嗯了一聲,放下了她。
趙斌站在遠處,他的臉上滿是鮮血,右眼草草地用一塊紗布包紮,月光下,猙獰如地獄使者。
不知道出於痛苦還是憤怒,他咆哮著:「我不要活的,把他們砍成碎片!」
說完,刀客們沖了上來,我拔出銘志,和楚歌背靠背。
我又累又渴還體力透支,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楚歌也好不到哪裡去,艱難地抵擋了幾下之後,我和楚歌雙雙倒地。
沒有受傷,可能這些刀客不敢擔責任,對於楚歌的身份有些忌憚。
我和楚歌背靠背地坐在地上,看著虎視眈眈卻遲遲不動手的刀客們。
見他們不動手,趙斌咆哮著推開他們沖了過來大罵道:「為什麼不動手!砍成碎片聽不見么?你們是一幫子聾子么!廢物!」
他一邊罵一邊打。
一個刀客帶著些許恐懼地說道:「斌哥,董事長要活的。」
趙斌一耳光抽在了那個人的臉上,他喘息著冷笑道:「董事長?誰給你發的錢,是董事長么?」
挨了一耳光的刀客顫抖著退下,但儘管如此,還是沒人敢動手。
我嘿嘿笑著,到了必死的地步,不知道為什麼我反而沒那麼恐懼了,沒來由地,我想起了那個被我割喉放血,慢慢死去的男人。
大概這就是報應吧。
楚歌顫抖著抓住了我的手,握地很緊,我轉臉看向她,她慢慢地摘下了面具。
那張臉,儘管疲憊蒼白,毫無血色,但那精緻的面容,還是讓我一時失神。
趙斌不再咆哮了,他俯視著我們低聲笑道:「小姐,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的樣子呢。」
楚歌沒理他,只是看著我,顫抖的嘴唇發出了平靜的聲音:
「溫瑜,要死一起死。」
這是我之前說過的話,我看著她點點頭,艱難地站起身,楚歌拉著我的手臂,靠在我身上站了起來。
短刀指向趙斌,我舔著嘴唇笑道:「他們不敢動手就你來唄,瞎眼的廢物。」
趙斌的左手拿刀,似乎被我一句話刺激,他捂著眼睛低聲咆哮著說道:「對!當然是我來!」
他沖了過來,我一手拉住楚歌,另一手揮著短刀劈向趙斌。
臨死我也要殺了你,我心中想。
但我沒能成功,那一刀揮空了,知道我短刀鋒利的趙斌臨時變招,收回了匕首然後一腳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倒飛而出,哇地一口吐了出來,腸子似乎都被踹斷了,當我艱難地支撐起來,看向楚歌的時候,楚歌還在跟他糾纏。
可還沒兩下,楚歌手中的匕首就被挑飛了,她已經沒力氣了,緊接著她也挨了一腳,悶哼一聲摔倒在了我的身邊。
我握住了她的手,她慘笑了一聲說道:「真的是一起死了,你甘心么?」
腦中閃過淑蘭姐的臉,我搖搖頭說道:「我他媽永遠不甘心!」
趙斌捂著因為劇烈動作而再次湧出鮮血的眼睛,咆哮著罵道:「楚小姐,這種時候還想談個戀愛不成!」
楚歌輕輕微笑,閉上眼睛說道:「是啊,我也不甘心,我還沒談過戀愛啊。」
我撓撓腦袋,趙斌丟掉卷刃的匕首,從手下手中搶過一把砍刀說道:「不甘心也得死,受死吧!」說著便向我走了過來。
還沒到么?我心中哀嘆,終於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可奇迹發生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之外傳來:
「找得我好苦,誰敢傷我老大!」
我猛地睜開眼睛,激動地拉著楚歌大聲喊道:「楚歌!我的人來了!」
趙斌臉色大變,大喝道:「動手!」
人群再次湧來,可這一次,再沒人能靠近我三米之內了,一個黑色身影從天而落,一輪彎月在林中升起。
慘叫聲中,黑影淡淡開口說道:「謝鵬在此,誰敢上前一步?」
趙斌手中的砍刀再次被砍斷,他一臉驚恐地退後,猛地喊道:「往後跑!」
他的人此刻聽話地很,轉身就往後跑。
可他忘記了,第一個發出聲音的人就是那邊的。
「傷我老大者死!」
王傑接連突刺,威稜直刀在一聲又一聲慘叫之中捅穿一個又一個心臟。
鮮血噴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上,可他連眼睛都不閉,他抖動著直刀,一個屍體無聲地從他的長刀上滑落,他瞪著趙斌。
只有兩個人,一分鐘內把趙斌手下十多人全部收拾掉了。
趙斌顫抖著,拿著一截斷掉的砍刀,一下看看謝鵬,一下看看王傑,似乎根本不知道該面對哪個敵人。
謝鵬似乎打定主意守在我身前,我咳嗽著說道:「王傑,留他條命,我有大用。」我在想那個蒙沖死了沒有,如果沒有,我需要人質交換。
楚歌靠在我身上,低聲說道:「你手下很強。」
我嘿嘿一笑,王傑說了聲是就沖向了趙斌。
趙斌已經完全沒有了鬥志,艱難地爆發力量,半截砍刀當下了兩下刺殺之後,他被逼到了空地的邊緣,旁邊是陡峭的山坡。
「王傑,別給他逃了!」我心中一驚,大喊道。
王傑一聲大喝撲了上去,瀕死之人的動作倒是快,趙斌一聲大喝,半截刀身甩向了王傑。
砰!王傑揮刀掃開,拖延時間成功的趙斌一個翻身,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王傑發出一聲憤怒的呼喊,縱身就準備跳下去。
我趕忙罵道:「滾回來!」
王傑陰沉著臉,還刀入鞘之後走了過來。
遠處又傳來人聲,我心知現在要是下去找趙斌未必找不到,只是留在這實在太過危險,只得讓熟知地形的楚歌指路,帶著我們逃出了深山。
路上,我問王傑其他人在哪,王傑表示坐標不精準,其他人都在山中各處尋找我,找到我之後,他已經發了消息讓眾人撤退。
他讓我放心,說沒有損失。
我嗯了一聲,便在王傑的背上睡去。
是的,我和楚歌都累壞了,而且身上還有不輕不重的傷,只好讓謝鵬王傑背著我們走。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身處醫院當中,陽光從窗戶中透過,撒在白色的床單上,很是溫暖。
床邊,畫音帶著笑容看我,淡淡說道:「真不知道你是運還是倒霉,隨隨便隨便碰上的事情都是了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