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大戰後的平靜
大戰之後的日子陷入了短暫的,詭異的平靜,我在畫音所住的別墅區了以每個月兩萬的價格租了兩棟別墅,和畫音做了鄰居,暫時,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
大戰當天,曾雄帶人掃蕩了半個陽城裡屬於曾文倩的產業,引起了軒然大波,而曾文倩的反應也很專業,趁著我們將傷員送到醫院的岔子里。
她的人反手也給我們來了一個大掃蕩。
曾雄和畫音所剩不多的場子也是損失慘重。
此消彼長,儘管我們和曾文倩的實力差距有所減小,但目前的差距依舊明顯,畫音和曾雄依舊保持著克制,段時間之內不像是有對曾文倩動武的打算。
至於我,每天忙著給死去弟兄的家屬送錢,每個人二十萬,如果家中困難,我也會再補一些。
但這些人大多數都是生活拮据的人,不得意才鋌而走險跟著我們在刀尖上闖生活,於是乎,大部分的家庭我除了給錢之外,還承諾以後每個月會給一部分的生活費用。
畫音給了我五百萬,我本身從北京帶回來了兩百萬。
本來一不小心就變成小富翁的我,在短短几天之內再次變成了赤貧的狀態。
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必須得這麼做,
淑蘭姐回到我的身邊之後,我隱約之間覺得有了些不同,我所預想的,見面時候的激動場景並沒有出現,我去畫音的別墅接她,她只是默默地上了我的車,什麼話都沒說。
這種相對的冷淡讓我心中很不好受,但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做,我猜想她大概知道我和曾韻之間產生過的一些曖昧。
我覺得只有這種事情才會讓有道德潔癖的淑蘭姐如此對我。
但能怎麼辦呢?
是我對不起她,我也只能期待著某個機會,能夠和她解釋清楚,我和曾韻之間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
但回來之後卻和之前不同了,我得照看新的產業,得照顧各個弟兄的飲食起居。
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儘管馬哲會在各個方面幫我,但還是有很多東西需要我親力親為,光吃飯的問題,解決起來就廢了我老鼻子勁兒。
還有交通,吃喝拉撒等等,忙的我煩不勝煩。
索性一步步走入正軌,半個月之後,我才迎來了回來之後的第一次危機。
吃了虧的曾文倩給曾雄和畫音送來了信件,她希望和解,畫音打電話給我通知的時候,我正在醫院給王傑辦出院手續。
收到消息的我,立刻給在酒吧處理生意事情的馬哲打了電話讓他趕回去。
一個小時之後,我和王傑馬哲三個人來到了畫音的別墅。
出乎意料的是,曾雄和曾韻也都在這裡。
進門之後,我便有些激動,我已經半個月沒有見到曾韻了,回家之後,她便音訊全無,儘管我忙這忙哪,還期待和淑蘭姐緩和關係,並沒經常聯繫她。
可僅有的幾次電話簡訊,都沒有半點迴音。
曾韻瘦了,也沉靜了一些,她現在幾乎是劍不離身,手中沾染過鮮血之後,她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巨大的變化。
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但走上了這條路就沒什麼回頭的機會,我只希望她能扛過去。
我和曾雄打了個招呼,他的氣色也不大好,但精神還不錯,見到我之後熱情地拍著我的肩膀,說著後生可畏。
這種客氣話我倒沒多在意,我應付過去之後便和曾韻打招呼,她卻看都沒看我一眼,我想男人大多都是賤的。
之前還沒回陽城的時候,我甚至幻想過,回到陽城之後我和她互相都不聯繫或者才最好,但沒想到真的這樣不聯繫。
我心中反而有些失去了什麼重要東西的惶恐和難過。
坐在沙發上,馬哲和王傑站在我的身後,和曾雄談笑風生的時候,我恍惚著還真的有種我也是一方大佬的感覺。
沒過多久,畫音從樓上走了下來,在樓梯那裡等候許久刀疤跟著她,來到了我們的對面坐下。
她帶著微笑,輕輕頷首和曾雄打了招呼,然後開了一瓶酒,在桌上倒了四杯。
依舊是她鍾愛的哪一款紅酒,喝了一口之後我決定回去查一下這到底是什麼,牌子,以後真的有錢了,我想我也要買這種酒喝。
畫音放下酒杯之後,靠在了沙發上淡淡開口說道:「曾老闆,溫瑜,我們開門見山吧,你們怎麼看?」
我聳聳肩膀,這是很明顯的事情,但顯然,他們這種老江湖比我更有發言權,我決定等他們先開口。
曾雄大概是明白我的意思的,他嘆息一聲之後說道:「想必我們都清楚,曾文倩肯定更清楚,中間的血海深仇不好化解,和談只能是緩兵之計。」
畫音點點頭,眉頭卻皺著,沒有說話。
曾雄看著我說道:「小魚啊,你怎麼看?」
我笑著聳聳肩膀說道:「我沒什麼看法,您是我伯父,畫音是我老闆,你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這是我的真實想法,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我更加明白了一個道理,拳頭有多硬,你的發言權就有多大。
此時,我跟他們完全沒有可比性,我甚至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刀疤都不能坐下的地方,我可以坐下和他們聊這種問題。
但曾雄卻搖搖頭笑道:「小魚啊,我們之間就不要藏著掖著了,你只管說。」
我撓撓腦袋,有些無奈地看向畫音,畫音對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乾脆喝了口酒,然後說道:
「之前的事情,讓兩方的產業損失都很大,礦場還好,畢竟都是正經事,鬧大了的話,不說別人,公安局就不會放著不管。」
「但夜場,酒吧和賭場就不同了,滿城風雨的,誰的生意都不好,所以對方求和,誠意肯定是有的。」
我做出了第一個判斷,曾雄微微點頭,似乎在思考,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聳聳肩,不輕不重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發出了一聲脆響,我繼續說道:
「但是其中的誠意有幾分呢?我看說兩分都過分,算一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