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再見曾文倩
我大喊道:「都他媽住手!我還有話要說!」
按我的想法,我現在好歹是一方大佬,喊出去的話這些人無論如何都要給我留神聽一下,但出乎我意料的是。
他們毫無反應,馬哲他們大概是願意停下來的,但是對方不停,他們自然也不能停。
身後傳來一聲嗤笑,「小子,你要止兵戈,需富武力!」
說著,我只覺得手中一空,一個黑色的巨大的身影已經從我身邊衝進了人群之中,是謝鵬,他順手搶走了我手中剛剛掏出來還沒用的匕首。
見突然殺出一個幫手,而且一看就知道身手非凡,孫奔發出一聲大喝就打算脫離馬哲的糾纏,儘管他之前已經穩佔上風。
但是謝鵬卻根本不理他,謝鵬巨大的個子此刻卻靈活地彷彿是在水中縱橫的蛟龍一般,身形暴進之間,幾個人已經被他割傷了手,尖叫著鬆開了手中的傢伙。
孫奔的速度終究差了一步,謝鵬已經衝到了鍾二的身前,鍾二手持雙刀,昂然不懼,舞出刀花就攻向了謝鵬。
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短刀雖短,終究比一把匕首要長,謝鵬再猛,在我眼中也是不可能憑藉著那短短的匕首沖開刀花所步成的防線的。
我大叫道謝大哥小心,耳邊卻傳來了王燕淡漠的聲音:「放心吧,已經結束了。」
言語雖淡,卻不難聽出其中的驕傲和信心。
果然,面對鍾二的反擊,謝鵬朗聲大笑,閃電般地一匕首劈出。
連續兩聲巨響,短刀飛上了天,鍾二一聲大叫,連連退步,他的雙手虎口悉數震裂,鮮血已經流下,臉上一片蒼白,謝鵬身形速度絲毫不減,此時已經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住手!」
他回頭一聲大喝,雙目圓睜如銅鈴,鬚髮張開,神威煌煌,就連已經離他只有兩米的孫奔,也只能僵住身體,緩緩後退。
終於所有人都只能抽身退去。
我有些發痴,從謝鵬衝出去,到擒住鍾二,不過短短几秒的時間,這種於敵軍陣中直取賊首的本事,真的是讓我心馳神往。
鍾二臉色發白,苦笑一聲之後嘆息道:「上天不讓我報仇啊,弟兄們,放下吧。」
說完,孫奔哀嘆一聲,送開了手中的短棍。
我聳聳肩膀,輕輕掙脫曾韻的手,我來到謝鵬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放下了匕首。
但沒人懷疑,在一個速度這麼快的人面前,每一個人都有生命危險。
鍾二眯著眼睛看著我,我真誠地看著他,開口說道:「鍾二爺,我們有仇么?」
他一聲冷哼,扭臉不看我。
我聳聳肩膀繼續說道:「我們肯定是有仇的,相比於你想殺我,相信我,我更想殺你。」
他回頭瞪著我,冷笑著說道:「那你還不動手?」
我撓撓腦袋說道:「我出去了一段時間,有些事情不了解,但無論如何我也知道,鍾家已經完了,曾文倩現在才是鍾家的主宰,對吧?」
他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之後說道:「你也看見了,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可以慶幸,因為我現在的敵人不是你。」
他哼了一聲,緩緩低身從地上撿起了刀,他的人有樣學樣,也都從地上撿起了之前所丟下的刀。
馬哲一聲冷哼,我們的人立刻就用各自的武器抵在了他們的身上。
但我只是淡淡搖頭,他們終究也沒有動手。
我看著鍾二,緩緩開口說道:「你很清楚,我也很清楚,你我現在最大的仇人不是彼此,你大概也知道,曾文倩說不定就在前面等我。」
「我要去看看她,或許她會幫你報仇,或許我會幫你報仇。」
「不要做個懦夫,連小仇大仇都分不清楚。」
說完,我轉身回到了車上,鍾二木在那裡,低著頭,終究沒有做聲。
我把頭探出窗外大喊道:「走!」
眾人上車,離開,傷員被馬哲扶上了車。
車隊繼續前進,曾韻帶著些許的擔憂說道:「你怎麼就這麼放了他們?我們之前肯定是能贏的。」
我聳聳肩膀,沒有回答。
如同我之前跟鍾二說的一樣,要分清主次,而要成事,就必須分清楚哪些是敵人,哪些是朋友。
既然我和他都有曾文倩這個更大的仇敵,那麼在此基礎之上,我和鍾二未必就不能談談,至少在曾文倩死之前,我們都又機會成為盟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選擇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沉默著,我們進城,沒多久,幾輛黑色的賓士出現在了路上,幾個黑色西服的人站在路中間,站地板板正正彷彿是等待著為我服務的管家一樣。
我心中清楚,這是曾文倩派來等我的人。
掏出手機,我給馬哲打了個電話,他很快接通,我輕聲說道:「正主來了,有什麼底牌都亮出來吧,再晚就沒什麼機會了。」
說完,把車停在了路邊的蓬萊酒店的門前。
下車,曾韻挽著我的手,謝鵬王燕分列我的左右兩邊,十多個提刀的手下站在我的身後,恍惚之間,我有了一種領兵上陣的感覺。
之前在路上讓我停車的西服男就站在我身前說道:「溫先生請,老闆就在裡面等你。」
他伸著手,一副請君入甕的古怪笑臉,似乎是覺得我太傻吧,明知道是鴻門宴,還要欣然前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馬哲不在,心中多了幾分思考,輕輕揮手,我帶著眾人走進了酒店大廳之中。
入目之處,大廳當中空空噹噹,許久不見的曾文倩就坐在正對大門的一張巨大的沙發之上,幾個黑衣人手提長刀,安安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
一個西服男搬來一張沙發,我坐下。
相隔二十米,我和曾文倩相對而坐。
我看著她,她亦看著我,她還是那麼漂亮,猩紅的唇淡淡的勾著,透出一股子妖異的美感,火紅的袍子披在她的身上,與裸在外面的白皙皮膚交相輝映。
艷麗至極,性感無比。
她近乎溫柔地看著我,淡淡笑道:「老公,我好想你啊,你怎麼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