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諸威將軍
馬哲的話讓我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有繼續探究的慾望，我模模糊糊有個復仇的方向，大概知道接下來地準則。
但關於怎麼做，怎麼想，如何一步步達成目標，心中著實忐忑，是一點底都沒有。
沒想到平生第一次坐上飛機翱翔於天空之中，就是用這麼狼狽的方式，我帶著些許的期待坐在窗邊，看了一會白雲和地上的田野山川之後，閉上了眼睛。
飛機的速度畢竟是快的，連綿萬里的河山，不過是短短數個小時就已經抵達。
我和馬哲下了飛機，取了姓李，他遞給我一頂帽子和一副墨鏡。
接過來之後我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嘿嘿一笑告訴我說我現在仇敵不少，難保有沒有意外發生，讓我一切低調小心。
我點點頭裝束完畢，跟著馬哲打車來到了首都的某處繁華的地段，馬哲是個細心的人，一路上什麼也沒跟我說過，但他已經定好了酒店。
級別不高，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一切都算是新奇的體驗。
「哪來的錢？」帶著些許好奇和隱著的慚愧，我問道。
馬哲安排妥當之後，一邊讓服務員給我帶下路，一邊回頭跟我解釋道：「你老闆給的預算不少，不夠還可以要，你就別客氣了。」
我聳聳肩，倒不是客氣不客氣的問題，我現在身無分文，包括淑蘭姐在內，王力的家人也好，甚至王傑兄妹和我那幾個弟兄，都是靠畫音在養活。
就這樣大手大腳地花錢，我心裡不是個滋味，思慮片刻之後，我對馬哲說道：「明天去租個房子。」
馬哲點點頭笑道：「沒問題，不過老大，你放心大膽地花吧，將來有機會償還給那個女人的。」
我苦笑了一下沒說話，說話之間，電梯到了十八樓。
服務員禮貌地帶我們到了一處房間之前，馬哲掏出房卡開了門之後，服務員又說了些希望我們住地愉快之類的話便離開了。
走進房間，豪華的裝修和巨大的空間再次讓我咋舌，馬哲倒是自然地打開包，掏出一個小玩意裝在了房門上之後便讓我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帶我去拜師。
我很好奇，把身體往沙發上一躺便問道：「你之前說的上中下三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他放下包，一邊走向酒櫃一邊笑著說道：「這是我和你老闆商量出來的結果，她對你抱有的希望不小，簡單點說，培養下屬的三種方式吧。」
馬哲開了瓶紅酒，在瓶口上聞了一下之後閉著眼睛嘆息了一聲說道：「來，老大嘗嘗。」
說著，他把酒倒進了醒酒器之中，帶著些許的期待，坐到了我的對面，眼睛盯著那紅色的液體。
我對酒沒研究，興趣也不大，我想了想之後問道：「拜師是讓我學東西么？」
他嘿嘿一笑，抬頭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你也可以這樣理解，但我覺得這不是主要目的。」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我問道：「到底拜什麼師傅，要我學什麼？」
馬哲再次探出鼻子聞了一下，然後給我倒了一杯酒說道：「學什麼啊？因人而異吧，有個前輩，是個高人，前年在北京開了個棋館教人下棋。」
我愣了一下問道：「讓我學下棋么？」
他嘿嘿一笑說道：「王力學武幾十年，才有那樣的成就，而圍棋之道半點不比武道來的輕鬆，你覺得你三個月能學到什麼？」
這話叫我怎麼接？
我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微微的澀意瀰漫喉間，但那股子香氣和韻味卻一下子讓我的腦袋都有些溫熱興奮的感覺。
我不懂酒，但應該是不錯的酒。
我看了一下那個已經空掉的瓶子，全是我不認識的英文，我也不計較再次抬起頭看向馬哲，問道：「那你們到底想要我幹嘛，既然時間不夠學不到什麼，為什麼讓我過來？」
他拿著酒杯輕輕淡淡地嘗了一小口之後才帶著略微的心疼看著我，他說道：「真是浪費啊，這酒不是這麼喝的，算了，你別管那麼多，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端酒走進了自己的卧室，他不說的東西基本上我是一個都問不出來的，帶著疑惑，壓抑著心中的點點焦急，我走進了自己的卧室，略微洗漱之後，在大床上睡去。
第二天醒來，我強打精神和馬哲來到了一處商業街之中，他很熟悉這裡一般，帶著我來到了三樓的一個少兒圍棋訓練的地方。
我有些尷尬，還沒到地方我就一把拽住了他，他回頭看著我，臉上帶著賤賤的笑容，我多少帶著點怒氣地瞪著他，「你別說讓我來這學？」
他嘿嘿地笑，滿是奸計得逞的得意，「老大，你可別小看這，在這地段，租這麼大面積開興趣培訓班，你知道報名費是多少錢么？」
我看著招生廣告上那些帶著天真的認真對弈的小朋友，只覺得頭皮連帶著臉皮都在發麻，「少跟我扯淡，我特么不想顯擺，走走走！」
說完，我拉著他就準備走，他哈哈一笑掙脫了我的手，看著已經到了憤怒邊緣的我說：「老大啊，這可是你老闆的安排哦。」
我想我的臉色已經黑了，他趕忙揮手解釋道：「算了，不是讓你和這些小朋友一起學啊，最起碼不是在這學，但是我得來這找，張大師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得打聽打聽。」
有什麼辦法，從他搬出畫音壓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沒得選擇，跟著他走進碩大的培訓辦公室，前台的小姑娘一臉甜蜜的笑容就迎了上來問我們是不是來諮詢的。
馬哲嘿嘿地趴在前台上對小姑娘說道：「美女真聰明，我是想諮詢一下，你叫什麼名字，有沒有男朋友啊？」
小姑娘瞬間眯起了眼睛，非但沒有臉紅，還回報一個冷笑說道：「有事說事啊，少扯！」
馬哲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他嘿嘿一笑正準備繼續說點什麼，一個西裝革履的胖子走了過來，笑著問道：「兩位先生，請問有什麼我能幫你的么？」
這胖子一臉微笑，面對我們這樣的惡客，臉上也沒顯露出絲毫的不滿，大概不是城府極深，就是脾氣真的很好。
馬哲嘿嘿一笑，扭頭看了胖子一眼眼睛卻一下子眯了起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當他的笑容再次浮在他的臉上之後，他才繼續說道：
「褚威將軍，上午好啊。」
將軍？這是什麼稱號？
可那胖子卻還是微笑，略帶著驚奇地說道：「原來是棋友啊，那就好，那就好，棋友貴姓，有何貴幹啊？」
胖子雙手插袖，恭恭敬敬地問馬哲，順便也對我微微頷首。
馬哲嘿嘿一笑，他拍拍我肩膀說道：「受人之託，送我老大來學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