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賣酒吧
馬哲喝了一口牛奶，嘿嘿笑了一聲之後說道：「王菲對你重要麼？」
我愣了一下之後點點頭回答道：「重要。」
馬哲瞥了我一眼之後冷笑道：「不，王菲對你根本不重要。」
他的表情告訴我他有其他的意思，我看著他，並不說話，我不想養他這吊人胃口的毛病，見我沉默，他才無奈地開口說道：
「秦淑蘭對你很重要，因為你出獄之後做的一切可以說都是為了她。」
我點點頭，吸著牛奶等著他繼續說，他的目光放空，繼續說道：「王力對你也很重要，因為他是你的保護神，是你手下武力最強的人，而且已經救了你很多次，對你有恩。」
然後他看著我繼續說道：「可王菲憑什麼對你很重要，你告訴我。」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因為她是王傑的妹妹啊，王傑對我很重要。」
他嗤笑了一聲說道：「王傑?王傑對你也不重要，完全沒有必要為這對兄妹承擔什麼責任。」
這種話實在是讓我難以接受，我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嘿嘿一聲冷笑說道：「我沒什麼意思，我不是在勸你放棄，如果你聰明一點，你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愣了一下，然後問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無奈地看了我一眼，終於決定不再賣關子，對我說道：「很簡單，你接下來給鍾家打電話吧，加要求？」
媽的，換一個人對方都不跟我談，加要求別人能同意么？
我看著他，並不說話，他繼續解釋道：「你要錢，要地盤，要女人，都行，但不能只要王菲，我現在可以確信，鍾家就是拿住了你性格的死穴，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終於清晰了，我如果表現地對王菲太過在意地話，對方就大可以拿著她做文章，不僅是人我得放回去，而且說不定我還得失去更多。
可要是我不在意呢？按照常理，王菲並不如何重要，順帶著，王傑也沒有多重要，完全都是可以捨棄的角色。
如果我真的把他們視為可以捨棄的對象，鍾家是不是還敢這樣囂張呢？
我想著，覺得有幾分道理，可有個點過不去，我抬起頭，看著一臉嚴肅的馬哲問道：「可是，我不可能真的不管王菲，我必須救她，不惜代價。」
馬哲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嘿嘿冷笑一聲之後問道：「不惜代價？為什麼？」
我聳聳肩膀說道：「她是因為我被抓的。」
馬哲做出誇張的驚訝表情，然後問道：「所以呢？」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認真說道：「所以我必須不惜代價地救她，就算有生命危險，也在所不惜。」
馬哲一聲冷笑，王力卻在這個時候推開門進來了，王力哼了一聲說道：「老大，這孫子一直在蠱惑你？」
我搖搖頭說道：「沒有，」我轉臉看向馬哲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不能對王菲真的不重視，這會讓她更危險，但不能太重視，這會讓我們更危險，對么？」
馬哲嘿嘿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所以，給鍾家打電話吧，我們必須確定談判的時間和地點。」
我站起身，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問道：「要求呢？」
馬哲聳聳肩膀說道：「孫奔換一百萬，王菲換鍾無量，怎麼樣？」
「可以。」我答應了一聲之後走出了房間，王力和馬哲跟在我的身後。
出門之後打了輛車，我們直接開到了市中心，我才找了個有共用電話的小賣部，給鍾二打去了電話。
「喂？」一個疲憊的聲音，確實是鍾二。
我沉默了片刻，想了一下馬哲囑咐我傳達的東西，然後才開口說道：「怎麼樣了？」
鍾二聽見我的聲音，似乎是愣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同意交換了。」
我恩了一聲之後說：「時間地點我來定。」
那邊傳來了一聲冷笑，鍾二說道：「小子，時間地點可以是你定，我只是要告訴你一聲，你完了，十幾條人命，我一定用你們的人頭來祭奠！」
很奇怪，十多條認命被再次提起，我的心中卻沒有半點波動，我開口說道：「隨便你，換人之後我也要搞掉你的鐘家，除了人之外，我還要一百萬，現金。」
他輕輕一哼說道：「沒問題，但你有膽子來拿么？見不到你本人，你什麼都得不到，明白么？」
馬哲在一邊閉著眼睛，他抱著手臂，像是在思考，我最後說道：「時間地點我會再告訴你。」說完，我掛了電話。
王力問道：「怎麼樣？」
我聳聳肩膀，一邊攔計程車一邊說道：「還能怎樣，沒說什麼關鍵的。」
馬哲睜開了眼睛問道：「你確定鍾家現在是姓曾的那個女人在控制？」
我恩了一聲，掏出一顆煙點燃，然後說道：「這一點已經不是一遍兩遍證實了，不用懷疑。」
馬哲捏著下巴，嘿嘿笑了一聲之後說道：「那就有點意思了，那麼曾文倩對老大你有多重視呢？」
我苦笑了一聲，想起了她之前對我的恭順態度，和之後把我踩在腳底的冰冷狠辣，說道：「很重視吧，不光是要殺了我的那種重視，我有種感覺，她應該和畫音是一類人。」
說完，我轉臉看向馬哲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很重要麼？」
馬哲嘿嘿笑了聲，然後捏著下巴走上來給我打開了計程車的，一邊請我進去一邊說道：「我還沒理清楚，不著急，老大請。」
莫名其妙地，我聳聳肩膀，鑽了進去。
他們兩個坐在了後面，司機問我去哪，我想了想之後問道：「馬哲，我們接下來去哪？」
馬哲搖頭，示意我自便。
「陶樂酒吧。」我對司機說道。
王力問道：「去哪裡幹嘛？」
我想了想說道：「我打算把酒吧賣掉。」
馬哲皺著眉頭問道：「那不是你現在的收入來源么？為什麼要賣掉？」
「昨天走了三十個人，每個人十萬，是三百萬。」我閉著眼睛說道「除了賣酒吧，我沒有別的辦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