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衣新未必人如意
我帶著王傑，兩個人背著兩個大背包出門了，王傑開著車，有點興奮地問我道：「老大，師傅給我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啊，連他的匕首和短棍都給我了，這是去幹啥啊？」
我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希望幹啥？」
他舔舔嘴唇說道：「最好是干架，我想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水平。」
我閉上眼睛嗤笑道：「你先打贏你師傅再期待吧你，別吵我，到高速口等著。」
王傑恩了一聲，不再說話，我整理了一下思緒，按照事先安排，掏出手機給司機的隊長打了電話。
停在路邊，不多時，幾輛東風大卡從我們邊上經過，我招呼王傑跟上，一顆心立馬懸了起來。
我內心是拒絕做這種事情的，但是我現在需要錢，我只能答應，接下來的旅程，我只想保證安全，其他的都不在我考慮之內。
路程並不太遠，一路上都是在高速路上疾馳，我甚至沒和那方隊長有什麼交流，午夜十分，我們終於到達了鄰省的壺城。
車隊停下，方隊長來到我們的車上，問我接下來去哪。
我讓他稍等，然後下車掏出名片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我試探性地開口問道：「是何先生么？我是溫瑜。」
對面的聲音倒溫和，他緩緩開口說道：「你好啊，溫瑜，是單局長讓你來的吧？」
我點了根煙笑道：「沒錯啊，這剛進壺城，問一下接下來去哪。」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讓人心中安定，我緊張的心情在他的聲音之下也有些放鬆。
姓何的緩緩開口說道：「不著急，讓貨車去壺城碼頭，你來碧潮酒店，我先給你接個風。」
這大概還不信我，讓車隊等在一邊，先試下我的斤兩，這樣倒好，我也不希望出什麼意外，互相提防反而讓我放鬆。
我笑著應了聲好，回到車上讓方隊長帶著車隊去了碼頭，我本來的打算是讓王傑跟我一起去那酒店的，但轉念想了想，還是讓王傑跟著車隊去了碼頭。
打開導航，我開著車來到了碧潮酒店。
酒店金碧輝煌，大概是特地挑選的地方，走進酒樓，一個漂亮的服務員吸引了我的眼球，我徑直朝她走去，問她何先生定的位置在哪。
她帶我來到了一個包廂，而奇怪的是，裡面沒人。
我本就緊張，這一點意外更讓我心中忐忑，我甚至有轉身就走的衝動。
但是一想，或許姓何的那孫子就是想用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干擾我也不一定，算了，我告誡自己，既來之則安之，我問了一下服務員，不出所料，菜已經點好了。
我讓他們上菜，也不給姓何的打電話，安之若素地吃了起來。
一邊吃我一邊想，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或許這個包廂之中就有監控也說不定，還是表現地淡定一點比較好。
大快朵頤之後已經是深夜一點多鐘。
年輕漂亮的服務員再次走了進來，讓我上樓去休息。
服務員甚至都沒問一句為什麼我一個人大半夜跑來吃這麼一頓價值不菲的飯菜？一定有鬼，我心裡想著，點點頭跟她上了樓，進門之後，服務員輕輕笑著對我說道：「你就是溫瑜？」
我點點頭，心說姓何的這是賣的什麼葯，怎麼把我的姓名告訴一個服務員啊？
服務員笑著摘掉了自己的帽子，然後笑著對我說道：「我是何淑敏，歡迎你來壺城。」
我愣了一下，笑道：「你什麼意思？何先生讓你代替他？」
她輕輕淺淺地一笑，然後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我的手機震動著，我有些詫異，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果不其然，是那個已經有些熟悉了的號碼。
她珠玉落地的清脆聲音從手機中傳出的時候變成了我之前聽到的那低沉渾厚的中年男人的腔調。
我掛掉電話笑道：「沒想到何先生不是何先生，而是何小姐，請問何小姐，這是為何啊？」
何淑敏走向衣櫃，大大方方地脫掉了自己的服務員外套，然後從衣櫃里拿出了另一套衣服，幹練的女式西服。
她在我面前換衣服如同是在自己家中一般自然，她一邊對著穿衣鏡整理自己的穿著一邊開口說道：「溫先生不要誤會，我們都需要一個互相觀察的機會。」
我坐在床上笑道：「那倒是，請問何小姐的觀察結果如何呢？」我心中無比緊張，生怕出現紕漏高垮了今天的計劃。
她輕輕一笑，轉過臉來。
真是人靠衣裝，之前還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的服務員，只是換了身衣服，然後整理了一下髮型，剎那間就變了氣質。
她坐在凳子上笑著說道：「其實人品上是沒什麼好看的，老師的女婿，師兄還信任，再加上是淑蘭姐看中的人，我是信得過的。」
我的心放下了一大半，笑道：「那你為什麼還來這麼一出？」
她從衣服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隻叼在了紅唇之中，然後看著我，我笑著掏出火機過去點著。
紅唇之中噴出了白色的厭惡，她看著我說道：「你想去碼頭吹風啊？放心吧，方隊長已經在組織人上貨了，明天中午就能幹完。」
我點點頭笑道：「那就多謝何小姐了，我這心算是放下來了。」
她搖搖手，嘆息了一聲說道：「別客氣了，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還請溫先生直言。」
我愣了一下笑道：「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有些事情我不能說的。」
她抿抿嘴，然後帶著些許調皮地姿態笑道：「你是怎麼看出我不是服務員的呢？」
我拿煙的手指一僵，笑道：「何出此言啊，我沒有看出來任何不妥啊。」
她眯著眼睛笑道：「還請直言，十二個人，只有你看見我之後徑直走過來，而且一句話不多說就直接吃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看來得說實話了，我聳聳肩膀笑道：「你的衣服太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