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欠條和偷竊
溫涼輕輕嚼了嚼,咽下去之後,輕輕站起了身。
我很害怕,覺得自己對他們已經有了心理陰影。
但溫涼一反常態,並沒有直接翻臉,笑著問道:「好弟弟,你偷偷跟著我以為我不知道么?怎麼?還想找我報仇?」
我心中恐懼,強撐著連說不是,我只是在工廠里悶得慌,想出來找找樂子。
溫涼自然是不信的,他哈哈大笑,反而得意地對我說:「沒想到我這條安插在曾文倩身邊的狗,還真的有點作用!幫我找到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我知道他說的是那個日記本,但我不能承認。
我裝作一臉茫然地撓頭,悶聲說道:「哥,你說的是什麼東西啊?我幫你找到了什麼?」
見我裝傻,溫涼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過多計較。
他走到我的身邊,笑著說道:「我的好弟弟,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是該成家立業了。」
我這回是真的傻了,我和溫涼是仇人,我恨不得看著他橫死在我的面前,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可他現在彷彿真的如同一個關心愛護自己弟弟的好哥哥一樣。
他湊到我耳邊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曾文倩,大老爺們也不能一直用手。這樣吧,你再幫我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大筆錢,怎麼樣?」
看著溫涼一臉詭秘的笑容,突然想起來曾韻跟我說的大戲即將上演的話。
難道,她對這一切都早已經有了預料?
我弱弱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什麼忙啊,殺人放火我可不幹!」
他哈哈一笑,然後熱情地拍著我的肩膀。「不用殺人放火,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你去你的岳父曾雄那裡,幫我偷件東西出來!」
我苦笑著搖頭說道:「我結婚這麼久,就只在婚禮上見過他一次而已,根本沒有機會靠近他,沒法偷。」
聽到我找理由。溫涼的臉色頓時一變。他哼了一聲。
我心中恐懼,趕緊低頭,生怕他當場翻臉。
可他卻壓住了怒氣開口說道:「你不用擔心沒有機會,過兩天就是他五十歲的壽宴,你是有機會接近他的,明白么?
我連忙搖頭,心說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不自己去偷,反而指示我,明明就是風險太大的緣故。
我他媽又不傻,冒著危險給你做事?
做夢去吧。
我悲苦地央求說道:「哥,偷東西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我之前已經坐了三年牢,那滋味我不想再嘗了。」
他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我擔心他逼我,趕忙繼續說道:「哥,真的不能幹,我之前在監獄里就已經發誓了,這輩子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別逼我行么?」
溫涼猙獰一笑,臉上露出了殘忍的表情說道:「你他媽不過是一個勞改犯,還敢跟老子講原則?窮成這個狗屁樣子?你還跟我講誓言?你是他媽的傻B么?」
我低著頭一聲不吭。心裡卻很是憤怒。
我他媽做勞改犯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畜生?
他見我不回應,一下子生氣了,巴掌一揮,我的臉上就挨了一耳光。
我有些蒙,身體晃蕩了一下,心說完了,他徹底翻臉了。
果然,我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動作,李老棍子就已經靠了過來,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急忙點頭說:「哥,你別衝動,我說錯話了行么?我去做!」
溫涼哈哈一笑,揮揮手讓李老棍子放下了刀。
我這才略微鬆了口氣。
我是真的害怕了,我從來沒有離死亡這麼近過,回想起李老棍子剛剛冷酷的臉,我絲毫不懷疑只要我不答應,他真的會在我脖子上劃出一個大口子。
我不住的喘著氣。
溫涼再次揮了揮手,小羅就遞給我了一張欠條。
溫涼說道:「這是十萬的欠條,你現在簽了。只要你把東西交給我,我就把欠條銷毀,另外還給你一大筆錢。保證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簽就是個死啊。我沉默著簽字畫押。
溫涼接過我已經簽好的欠條,滿意地嗯了一聲。
我腦子裡亂極了,我突然很擔心今天的意外會徹底打亂曾韻之前的計劃,我很後悔自己的莽撞,一步步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溫涼收好欠條,伸出手在我的臉上輕輕拍打,然後開口說道:「這樣才像話,你怎麼敢跟我對著干呢?啊?」
我沒有做聲,他冷笑了一聲又是一耳光打在了我的臉上。
無限的屈辱彙集,我低著頭,心中痛苦無比。
被打了我還不敢還手。我他媽是個什麼男人?
可要是還了手,我估計我今天就沒法活著出去了,做一個活著的懦夫?還是做一個死了的爺們?
他打了我一耳光之後,臉上的冷淡笑意消失不見。
他說道:「最後一次警告你,我知道你不老實,但是你別再跟我耍花樣,否則我會讓李老棍子殺了你!記住,你是一個無親無故的狗而已,死了也沒人在乎,沒人追查,明白了么?」
我點了點頭,心裡一想還真是,我就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啊,凄涼地就像一隻喪家之犬。
他讓我滾。我便轉身準備離開。
走的時候,李老棍子如同是把我當成空氣一般直接無視我,而那個溫涼的下屬小羅,則不斷地看著我冷笑。
我心中鬱悶又生氣。
這對王八蛋,狗男女,屢次三番地害我。之前設下那麼陰險地計謀,現在居然還這麼明目張胆地在一起。
溫涼不但畜生,而且還是一個有腦筋有謀略有手腕的畜生,坐擁各路美女,夜夜笙歌,宛如人間溫柔鄉中的客人。
而我呢?
身負大仇,卻只能看著這個王八蛋過著這種生活而無能為力。
走出夜總會,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的臉上紅腫一片,火辣辣地疼。
我沒有找到王力的車,大概是看見我在裡面待的時間太長,早就回去了吧?
我心中猜想。但又不單純想這個,兩天之後就是曾雄的壽宴,我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