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神秘女登場
這都是我猜的,現在證實了,可沒有半分用處。
我把頭埋在地上,一言不發。
他卻似乎沒有繼續羞辱我的興趣。
他站起身冷笑道:「給你介紹一下吧,剛剛賞你一腳的是李世國李大哥,罩我廠子的老大,他踢你是給你臉了。」
然後,他饒有興緻地蹲下繼續說道:「這一腳地滋味不好受吧?我警告你,今後你最好乖一點,事成之後我賞你筆錢,你就可以滾到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生活。」
「要是你再跟我胡鬧,李大哥就會弄死你?——我是認真的!」
我沉默著,沒有回應。
他得意洋洋地給站在他身邊的李世國發了根煙,然後給自己也點了一根。這才噴吐著煙圈繼續說道:
「跟我斗?你真的不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么?」
「你不過是條狗而已!聽清楚了么?只是一條狗。爸媽帶你回家不過是帶回來了一條狗,還是這麼多年都沒什麼卵用的廢物狗。讓你替我進監獄,是我看得起你,知道么?還敢恨我!」
「給臉不要臉啊!」
他站起身,在我身上踢了一腳之後,對李世國笑道:「李大哥,這戲怎麼樣?」
李世國陰鷙地笑道:「涼哥出演,能不精彩么?」
溫涼哈哈一笑說你挖苦我,然後,幾個人就離開了房間……
我趴在地上,想起身卻動不了。
不知不覺,我的眼淚就流了一地。
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久,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我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酒店,晃蕩在街頭上,漫無目的,也沒有方向。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想。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一處繁華的地方。
街上的人很多,不少人都對我側目而視,我的身上滿是腳印,我也無心去擦。鼻青臉腫如豬頭,我也沒興趣管。
他們指指點點,一對從我身邊經過的母子,小孩子抬著頭想看我。
他的母親拉著他加快了步伐。可小孩子似乎對我有興趣一般,對他媽問道:「媽媽,這個叔叔怎麼了?喝醉了么?」
小孩子的媽媽卻拉著他繼續加快步伐,還補了一句說道:「你要是不聽話,不好好念書,以後就和他一樣,明白了么!」
我聽著這樣的對話,想象著自己狼狽的樣子,可是好好讀書就不是我這個樣子么?
我想到了我的童年……
五歲的時候,我被溫涼的父母從孤兒院領走,在他們家,我彷彿是一個玩具般,高興了就逗逗我,不高興了連飯都不給我吃,我只能看著溫涼吃好的,用好地。
努力學習,不管是成績還是其他方面,我都比溫涼強太多,可,我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讚許。
在學校里,溫涼到處說我是個野種,我受盡了嘲笑。
我沒有朋友,從小就很孤獨的我痛苦無比,也只有高我一個年級的淑蘭姐,給了我家人一般的溫暖。
我唯一的親人,淑蘭姐啊,今天,我徹底失去了她。
淑蘭姐美麗的臉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然後,就在我的注視之下,一點一點破碎。
最終,在溫涼得意的冷笑聲中,破碎成碎屑,消失地沒有影蹤。
我流著眼淚和鼻涕,啜泣著伸出手,想要在晚風之中做出最後的掙扎,最後的挽留。
可沒有用,她冰冷的眼神如同閃著寒光地刀鋒,斬斷了我的一切妄想。
我向前走,聽見了水聲,寒風蕭瑟,我恢復了清醒,眼前已經是江水東流,沒有任何感情,沒有半點悲傷地滾滾而去。
江水?蠻好。
我抬起頭,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大笑著發問:「老天爺!你是在暗示我跳下去么?你就這麼討厭我,就這麼希望我死么?啊!」
橋上的人群卻隔著老遠把我圍了起來,眼神帶著憐憫,甚至還有期待,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大概把我當成了某個受了刺激的神經病吧?
我痛哭流涕,放聲看著蒼天大叫著:「我鬥不過你啊,我輸了!我這就去死!但,求你讓淑蘭姐好好活!」
嚎叫一番,我下定決心跳江自殺。
我腦子裡最後的念頭是現在的江水一定很冷,我肯定死地快。
我已經抓住了護欄,圍觀的群眾卻突然尖叫出聲。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見一輛火紅的瑪莎拉蒂闖入人群,猛地剎車。
大概是哪個富二代在秀操作吧,我沒有多想,正準備跳下去,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冷淡,卻清脆的聲音。
「就這麼死?你甘心么?」
我搖搖頭,不準備理她,深吸了一口氣就準備縱身跳下去。
可是,她又說了一句:「這樣死,壞人繼續行惡,好人繼續上當,你真的甘心么?」
我腦子裡一震,這樣死,淑蘭姐不就真的被溫涼玩弄於鼓掌之間?
可不死,我又能做什麼?
我絕望地回過頭,想質問這個似乎知道點什麼的女人。
可我剛回頭,喉嚨里憤怒的言語就生生被我咽了回去。
這個女人,穿著火紅的風衣,修長的腿筆直地立在我的面前,纖細的腰肢,飽滿的胸脯,之上的脖頸如天鵝般驕傲地揚起,天使般完美無瑕的面孔上,澄澈的眼睛淡淡地看著我。
一頭漆黑的長發在晚風之中飄揚。
真好看啊,毫無疑問,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比淑蘭姐還要更勝一籌。
她定定地看著我,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在等著我的回答。
我嘆息了一聲,苦笑道:「怎麼可能甘心呢,可是,活著我又能做什麼啊?」
她輕輕開口說了兩個字:「復仇!」
這兩個字讓我渾身一激靈。對,我要復仇!
「我想復仇,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也做不到啊。」
她轉臉看江,輕笑道:「這有何難?我教你做!」
我如遭雷擊,急忙說道:「你有辦法?」
我一臉急切,她卻更加風輕雲淡地說道:「這個你現在還不用知道。你只需要聽我的就行!」
她轉身上車,動作利落無比。只是上車之後見到我還沒有動作,才說道:「上車!」
我如夢方醒,身上的疼痛彷彿也不會再影響我的活動一般,飛快地鑽進了她的香車。
上車之後,她幾個動作就讓這個兇猛輕巧的豪車拐了個彎,離開了人群。
我看著她問道:「謝謝你,請問,你是誰?」
她一邊開車一邊淡淡說道:「我叫曾韻。」
我一愣,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曾文倩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