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悔恨又自責
此刻的羅武已經睡下，聽到門外的響聲，見又是兒子的喊門聲，立刻就起來了。
「什麼事情讓你大半夜的前來找我。」
羅武開了門后，有些害怕，就趕緊把自己親眼看到的全部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寨主和馨兒把初陽姑娘逼下了弔橋？」羅武聽后還不敢相信的問向羅斌。
「爹，我能說什麼假話。我本以為馨兒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姑娘，沒想到，她竟然那麼狠毒。
初陽姑娘，初陽姑娘可是我叫過去的，我這、是不是也算的上幫凶了。我真的不是有意想害初陽姑娘的。爹，我現在心裡亂如麻，不知道怎麼辦，我是不是……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羅武看了下兒子，嘆息聲說道，「這件事也賴不著你，寨主只是讓你帶人過去，咱們在寨子里本就是要聽寨主的話，這件事，你做的沒錯。」
自己的父親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說話的，但羅斌心中卻還是很難受。
「爹，其實在初陽過去寨主那裡的時候，她曾說讓我留在一側等她會兒，我沒答應，……，要是我當初聽了初陽姑娘的話，留在原處等她，不定還能幫她一把。」
這點才是羅斌內心最愧疚的，總是覺著是因為自己的袖手旁觀才讓初陽在仙女寨丟了性命。
「這樣，我們去下游看看，連夜下山，明天早上在下游那邊找找看，盡人事聽天命吧。」
就是那麼好一個姑娘，若是就這樣丟了性命，倒是挺可惜的。
羅武說著又進屋裡套了一身衣服，帶著兒子羅斌就下山了。因為這事涉及到寨主和蘭馨，羅武並沒有多叫人。
……
第二天，陽光才將將從山上出來，羅斌和羅武兩人沿著下遊方向，找了許久， 沒找到初陽任何的身影，倒是在下游的溪水裡找到了一個人……
「爹，你看那個是不是莫公子，他……難道昨天就下山來找初陽姑娘了？」
羅武順著羅斌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在水中冒著頭的男人。
一夜之間的時間，讓莫修冥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往日乾淨光潔的下巴現在長了青色鬍鬚，興許是在水裡泡的時間長了，整個面蒼白而帶著紫青色。
看他一個孟浪扎進了水裡，久久起不來，羅武一陣擔心，連忙催促羅斌。
「你趕緊下去把莫公子撈上來，他這是魔怔了……。」羅武擔心莫修冥會死在下游的湖水裡。
羅斌立刻脫下鞋子和外衣，一直往裡面去，從裡面托出來了，渾身無力的莫修冥。
莫修冥混渾身濕盡，腳底下的靴子里滿是湖水，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凄慘，雙眸微閉，嘴裡 喃喃不聽的喊著兩個字。
「爹，莫公子應該是生病了，看他身上的皮膚，應該是在水裡泡了一整夜。」
莫修冥不是神，他也是個正常人的身體，在水裡找尋了一整晚的初陽，一直到現在，渾身的力氣用盡，也沒找到絲毫。
倒是因為在湖水裡浸泡那麼久，毀了他的健康。
羅武聽到兒子的話，再看向莫修冥臉上帶了心疼。
「莫公子，莫公子你醒醒，初陽姑娘……她已經沒了，你還要繼續活著。」
平日里看上去那麼清冷絕塵的男子，本以為時間難有女子能入了他的眼，沒想到， 他還是敗在了一個初陽的姑娘手上。
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莫修冥，這是羅武從認識莫修冥后，就幾乎不曾在他身上看到過這種神情。
就是當年獨孤夢去世的時候，莫修冥的臉上也沒出現過第二種表情。
莫修冥內息沒任何波動，像是死了一般，唯獨在聽到羅武說起初陽二字的時候，他的臉上出現了深深的悔意和遺憾。
「是我的過錯。」他低語而道。
羅武見他咳嗽起來，連忙上前扶起莫修冥的身體，「莫公子，逝者為大，您還要節哀順變……。」
「她沒死，只是我暫時找不到而已。林中山，我莫修冥與他們不共戴天。」
莫修冥一口氣沒說上來，怒火攻心，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接著便是陣陣的咳嗽之聲。
羅斌看著這般情深的莫修冥有些著急。
「莫公子，您是不是受傷了，我和我爹先送您下山，必須要趕緊找大夫看看。」
「我沒事，你們走吧。你們是仙女寨的人，下次，我在遇到你們，……我們就是敵人。」
他說過，若是初陽……真的出事了，他會屠盡仙女寨的人。
「莫公子，這件事，不能怪仙女寨的人，是蘭馨和寨主所做的決定。」羅斌說的快速，真怕莫修冥會對整個仙女寨的人出手。
莫修冥的手段他們知道，也很清楚有多殘忍，但仙女寨上的那些人可是無辜的啊。
「沒商量，走。」
莫修冥低聲咳嗽不止，他懂得醫術，深知自己的體內浸入了太多的寒氣，罷了，就這樣帶著一副殘破的身軀苟延存活於世吧。
是他沒保護好初陽，她性子單純竟然去見林中山。
林中山啊，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善良正義的男人，現在的他殺了多少人，手中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他莫修冥看的清楚。
林中山絕對不是個善良的男人。
還有那個該死的蘭馨。
想到此，莫修冥心中是怒氣夾雜著對初陽的自責和愧疚。
猛地咳嗽兩聲，察覺到口腔里吐出來的溫熱液體，他知道那是自己體內的血液，但現在他已經管不了了。
……
羅武倒沒真的扔下莫修冥離開，他讓兒子羅斌背著莫修冥送到珍珠小鎮上，交給了客棧店小二一些銀子，就離開了。
羅斌和羅武離開后，走在熱鬧的小鎮上。深秋之際，鎮上出來販賣山貨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看著竟然比往日更熱鬧了一些。
羅斌看著有些悶悶不樂的父親，有些不懂的問道，「爹，你在看什麼？」「爹在想，我們在山寨呆的時間也不短了，咱們父子倆也存了一些小小的積蓄，想著你也該找個媳婦，成家立業了。到了山上我去找寨主說明情況，咱們父子倆下山當個正常的普通人，往後……就離開仙女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