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夜襲與慘狀
散在營地各處的巡邏兵還高高舉著火把，還有馬低聲嘶喊著。中軍大帳，還隱隱透著光。一切彷彿如故。然而徐達三個大營的士兵已經從不同方向出動。一列列執馬刀的騎兵在大門口的火光下一閃而過，然後迅速消失在黑夜裡。
中軍對列中一輛輛大車頗引人注目，然而也是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聽說這些鐵疙瘩將是今晚的主角。
徐達身邊多了一個孫元化。徐達已經披上重甲，帶上鐵盔。孫元化還是老樣子，徐達不得不給他配備了兩個警戒的騎兵。
「匈奴人埋伏在了營帳前面一里路的地方？」徐達又問了一遍。
「是的，我們的從各個方向的偵察兵來看，肯定是這樣的。」答話的偵察兵相當肯定。
「再去查一遍！」徐達厲聲道。
「是！」偵察兵立即去了。徐達向來謹慎，這次孫元化書算是見識了。
軍隊向前前進了十多里路，不少士兵辨識出了前兩天血戰的地方。戰友還沒來得及收屍，有隱隱腐臭味。果然，士兵們的情情緒變得有些低沉。匈奴兵估計也不敢來這個地方了，他們認為匈奴神發怒了。
再往前走，已經隱隱看見了匈奴人營地的火光。
「你信不信，現在匈奴人準確知道我們在哪，就是不敢過來襲擊……」徐達笑著對孫元化道。
黑夜中他看不到孫元化的表情，但從聲音來聽，感覺孫元化一樣放鬆：「他們是等著你去上鉤呢，懶得自己過來打你。」說著孫元化聲音稍稍提高了一些，甚至有些興奮和期待。「現在我們火炮的射程，能到達匈奴人的營地，我建議現在對匈奴人的營地進行轟擊。」
「轟擊吧。」徐達點頭同意了。「會暴露我們的位置嗎？……但也沒關係，暴不暴露都是一樣的……多派點兵保護好火炮陣地。」
「傳令！火炮陣地，目標，敵人營帳，十分鐘后開始轟擊，轟擊三十分鐘后停止。」孫元化對身邊的一個傳話兵厲聲道。這是他自己帶來的傳話兵，應該也是他神秘火炮軍隊的一員吧……
傳話兵的迅速消失在黑暗裡。十分鐘后，徐達左手邊的小坡上，火光一閃，然後只聽「轟隆」一聲，匈奴人營地亮出了一簇明亮的火焰。然後迅速黯淡下去，不過帳篷顯然被點著了，火勢漸漸大了起來。
徐達看呆了：「果然厲害。這麼遠的距離……實在是厲害。」
「大將軍還沒有近距離炮彈爆炸的樣子……」孫元化大為得意，「否則能讓大將軍更為震撼。這個實戰效果還是不錯的，經得起實戰檢驗。」孫元化彷彿在談論自己的孩子，評頭論足的。
接著小坡上火光閃個不停，「轟隆轟隆」之聲不絕於耳，顯示出這個火炮發射速度還是相當快的。不一會，匈奴人營地已經是一片火海，竟然將遠處的天照亮一片。
徐達能感到，匈奴營地那邊每「轟隆」一聲爆炸，士兵們就驚呼一聲，剛開始還是低聲，後來聲音越來越大。「肅靜！」徐達厲聲說道，雖然他也很驚訝，「怎麼最基本的軍紀都忘了！」命令傳下去，士兵們安靜了，但明顯可以看出他們的驚奇、熱烈，剛才陰沉沉的氣氛一掃而光。
「報告！」偵察兵跨馬狂奔到了徐達身邊，氣喘吁吁道：「敵人確實埋伏在道路兩側，沒看錯，離他們營地一里左右的地方，很近……」士兵大口喘了口氣：「但是那個……那個炮彈太嚇人了，我剛才看到了，聲音像天邊的雷一樣大，生生把一個帳篷連人帶帳篷炸飛了。現在埋伏在那邊的匈奴兵有些騷動……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跑。」
孫元化嘴上的笑意更濃了，就知道他的炮彈威力無邊。
「拔出馬刀，立即出擊！繞到敵人後面！」徐達厲聲命令道。火把揮舞起來，這是出擊的信號，各個方向，各個部分的軍隊早就設計好了路線，立即火把回應，開始撲向埋伏起來的匈奴兵。
火炮射擊停了下來，四下有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只有三四裡外的匈奴營帳大火，照的北面天空一片亮。如果仔細聽，一定會聽出萬馬奔騰、天地震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這些匈奴士兵，埋伏在外面，眼睜睜看著天將雷火，把自己的營帳燒得一乾二淨。留守在軍營中的士兵驚慌失措的亂跑。有的被炸得血如模糊，還有比這樣更恐怖的事情嗎？不少士兵開始跪下向匈奴神祈禱。他們感到自己的罪孽太嚴重了，以至於匈奴神先是用冰雹來警告他們，再用天火來取他們的性命。
「叫炮兵陣地向營帳周邊一里的地方給我轟擊！不要停，一直到我們這邊用火把發信號再停！」孫元化一邊跨馬狂奔，一邊命令道。傳話兵立即掉頭去了。孫元化身邊的另一名士兵點了一個火把，在夜空中來回揮舞，叫炮兵陣地準備。
不一會兒，劇烈的炮聲突然響起。這次炮彈落在離徐達騎兵大軍只有一公里路的地方。騎手們可以清晰地聽到劇烈的轟隆聲。果真宛如雷一般。瞬間把周圍照的亮如白晝。騎手們真真切切聽到撕心裂肺地慘叫上，甚至半截身體的碎片瞬間被炸上了天。看得人心驚膽戰。
騎手們慣性又前進了百米左右，然後全部勒住了馬，獃獃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彷彿忘記了自己是要上前衝殺的人，而是旁觀的人。「停止前進！」徐達大叫，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慘狀，一時竟然愣住了，不過迅速回過神來，大聲命令著他的騎兵。其實不用命令，人的本能就使他們停住了，騎手們都獃獃地看著。
埋伏的匈奴士兵不顧一切地慘叫起來，開始瘋狂地亂跑。炮彈碎片亂飛，似乎要把這片地方變成人間地獄。許多士兵發瘋似的往外跑，直到跑到離徐達軍百米的地方，才發現這群隱藏在黑暗中的騎手。有落軍騎手拍馬上前，手起刀落。其他騎手也放映過來，很快這變成了一場屠殺，絕望地匈奴士兵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彈片橫飛的地方，迎接他們的確實落軍鋒利的馬刀。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徐達的聲音由高到低。士兵們聽到，開始跟著喊了起來，還有不少漢人和匈奴人翻譯也用匈奴語大叫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