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草原上的交手

  首先和馬超交手的是厄魯率領的十萬餘匈奴騎兵，雙方廝殺到一塊。馬超沒有像厄魯一樣衝到陣地前面，當中郎將，領著動輒十萬的人馬已經好些日子了，馬超已經習慣了在後面坐鎮指揮。巡邏兵的報告顯示，還有十幾萬人馬正分兩隊進行迂迴，大概是想側面打擊自己的隊伍。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草原，不是一望無際，而是隨處可見一簇簇黑壓壓的人馬，一直到天邊，彷彿天邊還有一堆騎手和馬隊。


  剛開始還是步騎聯動，騎兵騎馬和匈奴軍正面相對，步兵夾雜其中，從下面刺匈奴騎手，或者攻擊對方騎手的馬。不過隨著戰鬥白熱化，匈奴人大舉進入落軍陣地，而落軍騎兵也衝進匈奴軍的隊伍中，雙方犬牙交錯，步兵夾雜其中，和騎馬的相比，不免處於劣勢，於是步兵紛紛退下來了。


  從側面來的匈奴騎兵開始投入戰鬥，馬超發現落軍的陣營開始收縮，顯然，敵人的兵力遠大於自己的十五萬騎兵。落軍雖然戰鬥素質過硬，但是此時也不得不處於劣勢。


  徐達在朔方聽到匈奴軍隊主動出擊的消息時，甚至有些激動。終於、終於，不論有多大的損失，總比大軍在北面被拖住，不能南下要好。當然，落軍作戰的最大風險就是被分割包圍打擊，應該立即合兵一處。


  「城內十五萬騎兵，十萬步兵，立即開城出發！」徐達立即起身，絲毫沒有猶豫。「決戰開始了！」他甚至有些手舞足蹈。「夏侯淵，你立即領著騎兵先行，越快越好！」


  「明白！」夏侯淵彷彿被徐達感染，聲音有些激動。


  應該說仲廷一開始對戰鬥進行挺滿意的。根據前線偵察結果，馬超部騎兵騎兵五萬、步兵五萬，距離他最近的是十萬騎兵，加起來也不過是二十萬。而在騎兵廝殺中，步兵處於絕對劣勢，因此基本可以只考慮這十五萬騎兵的戰鬥力。匈奴鐵騎共動用三十萬，厄魯作為前鋒，正面打擊。另外的軍隊分兩隊迂迴突擊，大亂落軍陣腳。最終在朔方的救兵到來之前擊潰馬超部。然後大軍可從容後撤，如此敵軍元氣大傷，必然無力再正面和匈奴鐵騎血拚，北方的危機局勢也能順利打破。


  情況果然如仲廷事先預想，落軍在三面夾擊下，一向驍勇的落軍騎兵也開始顯得有些吃力。此時匈奴軍隊足足是落軍的兩倍，而仲廷三面迂迴夾擊的方式又擴大了匈奴兵的展開面，而不是採用添油戰術。大量匈奴兵涌到前面，一名落軍士兵往往要對付兩到三個匈奴騎兵。


  「我軍不要散開！容易被分割！現在收縮戰線，等待援兵！」馬超見狀不妙，但是還是對朔方的援兵頗為自信的。現在落軍還沒有到齊，自己犯不著這麼拚命，用自己一部去抵抗匈奴全體。現在只要收縮戰線，堅持到徐達來，到時候他再出擊，裡外合擊即可。


  果然，落軍開始聚集。落軍強大的單兵素質開始顯現，落軍騎兵自動形成小組，大概一二十人，騎手們互相合作，構成一個防禦面。而各小組背靠背，終於形成一個無死角的圈。這樣的防禦圈，落軍迅速構建了數十個。每個防禦圈流動變換，可以有效阻止匈奴兵分割包圍。剛才還順利突進的匈奴騎兵突然發現自己進攻艱難起來。往往自己向一個落軍衝去，落軍士兵毫無懼色，揮刀迎敵。而剛才二對一乃至三對一的好事沒有了，大量匈奴兵在後面乾等著插不上手，因為落軍大大聚集，「受敵面積」大大縮小了。


  馬超終於上馬提槍，在衛兵護衛下直接撲到了最前面。舞槍連挑數人，而馬超標誌性的白衣白甲也令落軍士兵們精神一振。


  這不是草原上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流血，這幾年草原幾乎每天都有戰爭。羌渠的統一戰爭，仲平的政變，許多駭人的流血事件都在此期間發生。仲廷看著刀光閃閃，血流滿草原，甚至有些麻木。流的血太多了，雙方的軍隊在草原上展開，延續數公里。彷彿整個草原就是兩邊軍馬在黑壓壓的、嘶喊著的猛烈廝殺。


  他只看到，這麼長的時間，匈奴人沒有前進一步，而落軍也絲毫沒有潰敗的跡象。——雙方都損失慘重，但是落軍耗得起，自己未必耗得起。


  「徐達的軍隊離這裡還有多遠？」仲廷看著眼前廝殺，冷冷地問。


  「不足五公里，應該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落軍騎兵在全力趕來，速度非常快。」牙將道。同時大量來來往往的傳話兵在確認每一條消息，以保證仲廷能隨時掌握戰場形勢。


  仲廷沉默了。現在戰鬥只有一個多時辰，他不敢想下面的情況。怎麼擊潰馬超的落軍？這幫傢伙本來顯得不堪一擊的樣子，現在卻像堅硬的石頭，絲毫不能突破。不能擊潰馬超，而徐達的人馬在迅速趕來，顯然匈奴騎兵會背面受敵。


  「我手頭若再有十萬兵，落軍怎麼會如此囂張！」仲廷恨恨地說。「撤！」目前的情況，必須組織撤離了。否則馬超擊不潰，很可能仲廷自己也要被俘虜的。「注意后軍有序撤退！形成方隊！由該處軍職最高者擔任方隊指揮。前面的進攻不要停，迷惑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