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叫張成的小老頭
太史公曰：禹本紀言「河出崑崙。崑崙其高二千五百餘里，日月所相避隱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瑤池」。
今自張騫使大夏之後也，窮河源，惡睹本紀所謂崑崙者乎？故言九州山川，尚書近之矣。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大宛之跡，元因博望。始究河源，旋窺海上。條枝西入，天馬內向。蔥嶺無塵，鹽池息浪。曠哉絕域，往往亭障。
——《史記·大宛列傳》
雖然名義上副軍師級別的大致和武將中上將軍、中郎將相對應。但是在落塵的軍隊中，有一種鮮明的傾向：同級別中，文官往往比武將地位更高。譬如軍師諸葛亮，職位為「監國」。張居正，先是主政關中地區改革，接著益州初下，立即被派往益州擔任太守，乃是頭號改革大帥。張衡，國家科技進步頭號組織者。這些人落塵見到都要禮遇異常，非常客氣。同級別的大將軍徐達，雖然地位甚高，但是顯然在諸葛亮、張居正等人面前要讓三分。
再往下，文臣中副軍師徐庶，乃是老臣，一直隨落塵，往來不辭辛苦，乃是落塵極為信任的老臣。那些中郎將，黃忠、夏侯淵、馬超、燕青、林沖等人，哪一個沒有被他指揮過？所以雖然名義上同級別，這些威風八面的地方大將領見到徐庶，無不畢恭畢敬。
今天這位新晉副軍師，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裡，只是突然變成了副軍師。就像當年，沒有人知道張居正來自哪裡，突然直接被安排擔任司徒，主導關中地區土地和軍制改革，可以說是一手遮天，所有的要求落塵一律滿足，大開綠燈。甚至在關中地區對門閥士族不惜大開殺戒。終於，關中地區生產力大解放，落塵集團的財政能力和掌握的資源成倍地增長。當然，也像徐達大將軍，突然出現，直接提拔，成為統率。像常遇春，還好一些，讓他去朔方太守的位置上待了不少日子，然後立即出山擔任中郎將，未來很可能再陞官。
這些突然出現的文官武將，無一例外，都很厲害。無一例外，都獲得落塵的極大信任和極大支持。
幾位將官相互看了看，紛紛拱手道：「張先生，榮幸榮幸。」這位張先生自然笑眯眯地還禮，一幅老好人的模樣。不禁讓人懷疑他到底要主持什麼工作，文化教育？張衡不是已經擔任長安書院校長了嗎。不過如果人們看到剛才他指揮近衛軍一個小隊和匈奴人巡邏兵作戰的樣子，大概就不會懷疑這個沙漠老將的身份和能力了。
這位張成先生，正是西漢、也是天朝歷史上著名的博往侯張騫。
張騫奉武帝之命，準備聯合大月氏抗擊匈奴，不料第一次經過匈奴被扣押長達數十年，出逃後到達大宛、康居等地，又到了大月氏。這是中原帝國首次主動派出正式使者前往西域，為絲綢之路和西漢帝國控制西域做準備。此後張騫又再次出使西域，其後又出使南疆，往來奔波，乃是沙漠老將，也是個王牌外交家。
這個就能解釋為什麼這個平時只知道笑呵呵的小老頭，在遇到大狼和奇特的戰狼巡邏隊時，仍然鎮定異常，輕鬆應對。也就能解釋，在這關鍵時刻，為什麼落塵突然啟用他，突然加盟落塵的沙漠軍團。一個在沙漠和域外闖蕩一生的老將，沒有這點的鎮定和勇敢，沒有這點的戰略應付能力，怎麼可能？
這樣的一個沙漠老將突然加盟，當然是落塵花血本去系統中兌換出來的。
西漢離三國太近，比三國早四五百年。張騫一說自己的名字，豈不是要嚇到一片人，難道是老妖精嗎？於是化名作張成。這是落塵高官群眾第三個姓張的了，前面是張居正和張衡。
「前幾日襲擊我軍的大狼底細已經基本查明，乃是匈奴人特別訓練的戰鬥隊伍。」落塵言簡意賅地總結道。「這支隊伍的九頭大狼，三名騎手，組成一個小隊，窺探我軍機密，被張先生帶隊發現，進行了一場遭遇戰。」落塵說著望了望張成，彷彿要確認一下，這位張成先生笑著點了點頭。
「這也就意味著，狼群對我們來說已經不是秘密，而我們的行蹤——對匈奴人來說——也根本不是秘密了。」落塵最後半句話幾乎是一字一頓。
台下的將領們面面相覷，本來長途奇襲，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眼看就要在敵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拿下河西走廊，現在出現這種情況……
「遠的來說，敵人無非有兩種方法：一是河西四郡的匈奴軍隊得到警報，開始收縮兵力，構築工事。——或者及時逃跑。」落塵冷笑著加了一句，表示他的不屑，台下的指揮們自然也是冷笑連連。「還有一種，就是從北面對峙前線調兵過來。但是那太晚了，你們想想，我們走了多長時間的路？而且……」落塵冷笑的意味更濃了。「傳話兵！長途的，往朔方！」兩名高級傳話兵立即出現在帳篷內。「傳給朔方前線總指揮大將軍徐達：匈奴軍隊已經發現我沙漠奇襲軍隊位置和目的，你們的任務是務必拖住正前方的匈奴主力，使其不得南下救援。」一個傳話兵口述，一個傳話兵拿到了速記的信件，兩人從不同方向迅速向朔方奔去。
底下將領們聽了這樣一番乾脆利落的命令和分析，無不面露得意之色，雖然匈奴人知道突襲隊的行蹤，但是這又有什麼用處呢？河西四郡的匈奴兵再怎麼弄也打不過，而朔方別面的匈奴兵再怎麼弄也過不來。
「從近處看，形勢是嚴峻的！」落塵突然把聲音一沉，厲聲提醒下面的將領。「形勢非常嚴峻，殘酷的戰鬥一觸即發！」
「我們動用了近萬人的精銳騎兵去抓捕十幾頭狼，我們傷亡了近二十個。」落塵提到前幾日的草原追擊戰。「當時戰鬥的殘酷你們應該見識到，我的許多士兵都和狼近距離肉搏，和死神在肉搏。」
「如果把狼的數量擴大一萬倍呢？變成十幾萬頭狼呢？再加上十萬名匈奴騎手呢？」落塵突然大聲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