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草原沙漠
落塵的決定頗為大膽，甚至大膽到有些突破常理，哪有把自己的謀士送到別人家裡去的呢？法正的建議，全部採納，並且直接把法正派到東南，有點把法正任命為欽差大臣的味道，不過也聲明黃忠有自由裁量權，而且軍隊調動，兵權最終還是掌握在黃忠手中的。
「為何要讓法正去劉備那裡當謀士？」燕青忍不住問道。這個命令似乎非常古怪……當然，也不是沒有先例，譬如曹操和袁紹大戰，落塵就曾派徐庶到袁紹那邊擔任謀士。但那時的情況是，天下都知道落塵和袁紹結盟，袁紹勢力強大，手下謀士如雲，徐庶派過去，似乎有保持密切聯絡的味道。但是這次情況卻有微妙的不同，這次落塵和劉備的勢力嚴重不對等，劉備身邊就沒幾個排得上號的謀士，法正一到，必然艷壓群臣，成為首要謀士大臣，這算怎麼回事？劉備會不會猜忌？法正能不能服眾？外界怎麼看？是不是劉備就算是加入落塵集團了？
落塵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似乎自有他的道理。事實上，落塵也不甚能說清這個決策的緣由，只是為了讓劉備能成功和孫權聯盟，複製赤壁之戰。然而孫劉聯盟還有一個重要的一關，就是劉備缺少一個諸葛亮。怎麼辦？落塵讓諸葛亮過去當劉備的助手嗎？諸葛亮現在已經天下聞名，是落塵的監國，軍師級頭號大臣，怎麼可能去劉備那裡……身份已經嚴重不合適了。落塵只好另從謀士中選一個，有總比沒有好。而謀士中法正對東南戰局研究最透，似乎最合適，而且法正名氣不是很大，被諸葛亮、張居正等赫赫有名的大臣光芒所掩蓋，不是那麼容易引人注目。至於具體謀略，落塵熟讀三國，應該可以給法正提醒。
身旁有參謀速記了命令，又用一刻時間複寫了兩份，落塵一一簽了字。
「這命令是絕密，換一個禁軍衛隊中的傳話兵去，你回朔方休息一陣子，然後就可以回上庸歸隊了。」燕青對傳話兵命令道。
「明白。」傳話兵順從地半跪聽令，不過似乎有些失望，好像很想再體驗一把特急傳話兵的待遇。
「前面的騎兵隊伍已經到全沙漠地帶了。」燕青提醒落塵道。不斷有前面的士兵過來反饋信息。「附近有一條消息，是周邊唯一的水源了，建議晚上在這裡紮營。」
「可以。」落塵點頭同意。「常遇春和呂布離我們多遠？」
「傳話兵向北走三四個時辰就能找到常遇春的部隊了，呂布的騎兵還要再往北，他們的前進隊形呈鉗形。」
「武威郡還有多少天的路？」落塵邊拿出地圖邊問。
「依照目前的速度，應該五天即可到達。」燕青對答如流。
落塵只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朔方至武威、張掖，如此高速前進的精銳騎兵，也要狂奔十日左右，這次的北方匈奴戰場，真是展開面太大了，遠遠超過任何中原戰場。他突然對無線通訊有強烈的渴望，這樣他的軍隊傳遞信息就不會這麼慢了，但是可能性太小了……畢竟電和磁……這兩個玩意，真的不是古代的科技水平能駕馭得了的。
落塵和燕青騎馬緩緩到溪水邊，兩萬餘禁衛軍也按騎兵支隊進行遠近搭配紮營，形成相互防禦，互為犄角之勢。同時大量巡邏兵和哨兵被派了出去。應該說在草原和沙漠結合部根本沒有人煙，至於軍隊，也很難藏得住。根據白天在廣闊的草原上四處亂竄的巡邏兵的排查，這一帶根本不會有其他軍隊。但是本著不能有絲毫鬆懈的原則，燕青還是下令派出眾多巡邏兵。並且按照禁衛軍的習慣，睡覺時也要保持高度警惕，即使人的腳步聲非常輕，也能發覺，並且迅速清醒過來。至於武器，那更是隨時在手邊。
天色將暮，草原上通紅的落日緩緩西沉，金輝灑在暗黃的沙子上，灑在暗綠的草原上。四下除了軍隊埋鍋做飯的點點炊煙，叮叮噹噹之聲，並無其他動靜。就是軍隊的點點炊煙，也很快融入沙漠中升騰飛旋的沙子中，如果有人從遠處看，不會發覺這裡有巨大的軍隊宿營。但是稍稍近些就會發現了，畢竟有大量的帳篷和馬匹……所以這支騎兵勁旅在大漠上行軍時，最重要的任務其實不是隱藏自己，不讓別人發現，目標太大，只要近些總會發現的。而是要在別人發現自己之前發現別人，這樣就把握主動權，給敵人以摧毀。大量的哨兵和巡邏兵，在廣闊的周邊亂轉悠，就是為了發現敵人，當然，根據反饋，這裡跟本沒有任何匈奴兵的跡象。
天地終於慢慢昏暗下來，半明半暗中似乎有許多草原特有的小動物在四處活動。落塵甚至看到草原的野羊，還有許多不認識的動物。
士兵打了火，乾糧大致熱了一下。燕青持短弓繞了一圈，提來了一隻大鼴鼠，於是開始明火烤肉。不久營地里傳來陣陣肉香，別的士兵也紛紛效仿，於是大量草原的野生小動物被抓了回來。
在天地歸於黑暗時，所有的火光都被自覺地熄滅了。黑暗中還有士兵啃肉啃骨頭的聲音，低聲交談的聲音，馬噴響鼻的聲音，也有有的士兵已經熟睡的呼嚕聲。落塵飯吃的很香，雖然幾天沒洗澡，但是也沒有怨言，大概這是他第一次親臨一線，出師遠伐。以前雖然關心士兵疾苦，那也是站在外人的角度，只有自己親臨一線帶兵，和士兵同吃同住同睡，方能真正和士兵打成一片，知道他們需要什麼，想什麼，厭惡什麼，渴望什麼，思念什麼……
落塵在黑暗中吃完了飯，燕青已經在旁邊睡著了。落塵摸過水壺，準備喝些水，不料已經沒了。本來落塵必要叫勤務衛兵，但是這一次四周都是熟睡的呼吸聲，落塵實在不想打擾他們，於是便親力親為吧……好在溪水離他的中軍大帳很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