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荊州之患
「歲月蹉跎啊……劉皇叔，我在幾年前就在長安聽聞使君是個英雄，仁愛之士。虎牢關一役，天下皆知。」落塵有些懷舊。「後來使君顛沛流離，我落塵也幾次境遇艱難。和袁紹聯合時本有機會見到使君，不料造化弄人……」
「是啊，我也有耳聞，離開袁紹前聽聞落丞相派手下重臣徐庶到袁紹處，本想一見，無奈形勢所迫。」劉備感慨道。「一晃許多年過去了，當年英氣不再，髀肉復生，頭上也有絲絲白髮……但是功業仍然遙遙無期，前路頗感無望……」劉備愈發傷感。
「使君在劉表處，感覺如何？可否稱心？」落塵試探著問。
「劉表待備甚好，以我為弟，備甚為感念。」
「曹操現在東進河北，使君可有計劃？曹操拿下河北后，荊州形勢，不容樂觀啊……」落塵再次試探。
顯然，劉備最近必然在盤算思考這件事。曹操拿下河北後有可能繼續和落塵死磕，更有可能南下拿下荊州，擴充地盤，壯大實力，以準備最終決戰統一天下。如果曹操選擇南下，那麼荊州很可能待不長了。劉備別說建立基業，自己生存也是困難了。
「使君可知道曹操頭號謀士郭嘉？他有個戰略判斷，坊間有流傳，中原四處為之震動。」落塵問。
「潼關城下……郭嘉認為當時應不惜一切代價打下潼關。如果選擇放棄，那麼以後數十年再不能打，只能擴充實力，等待時機。」劉備道。
「正是！看來使君還是密切關注北方形勢的嘛。」落塵滿意地道，彷彿這一論說沒什麼奇怪的。而當時人都以為這個判斷頗為鋌而走險。「我可以告訴使君，郭嘉確實持這種觀點，我們和曹操談判時他表達過這個意思。」落塵道。「現在……使君應該明白，我們和曹操最終達成了和解。曹操打完河北后，我可以基本判斷，他會南下奪取荊州。」
劉備眼中閃出一絲慌張，但很快又復歸平靜。劉備坦然道：「既然不可避免，那也沒有什麼辦法。無非連接東南力量，憑藉各處天險，進行抵抗。」
落塵哈哈大笑，暗中讚歎。面對大軍，並不被嚇破膽，而是坦然應對，真英雄本色。沒有此種坦然本色，是不敢應對赤壁之戰的。「使君膽量，佩服佩服。」落塵拱手道。「但是我要提醒使君一句，荊州主降派眾多，劉景升能不能穩住荊州陣勢，還是個問題。」
「是的。」劉備並不掩飾他的擔心。「蔡氏家族勢力較大，如能控制局勢，必然選擇依附曹操，獲得利益最大化。」
「目前使君有什麼打算嗎？」落塵問。
「我多次建議劉表，趁曹操主力東進，派兵北上襲擊許都，然而劉景升並不願意冒險。」劉備說著嘆了口氣。「落丞相雄才大略，能否略加指導。」
落塵不禁苦笑一聲。他這次來是為了說服劉備參與到他的落塵集團。所以給劉備提醒了前面種種難以想象之困難。不料劉備毫無懼色，反而來問他對策，彷彿落塵成了他的軍師。但落塵還是認真作答了：「使君面臨的困難顯然有兩個，一個是外部的，一個是內部的。外部的曹操，內部的是荊州主降派，或者就是反對使君的一派，或者就是支持劉琮的一派。」說著落塵望著劉備會心一笑。
劉備無奈道：「我本不想參與荊州立嗣之爭中，然而蔡氏一派支持幼子，一上來就以我為地敵人，妄圖以長廢幼。所以旁人看來，必將我劃到支持長子劉琦一派。而劉琦一派勢力頗小，處處受排擠。」
「使君需有個退守之策。」落塵張口就來，但是旋即後悔了，幫不幫助劉備他還沒想好。本想將劉備拉入伙的，但是如果鼎力幫助劉備會助長他的勢力……現在擺在落塵面前的有兩個選項，一是拉劉備入伙，壯大自己的力量，然後自己暗中操縱赤壁之戰。第二是力保劉備生存下去，使按照歷史上的自然發展。那麼落塵就要派出諸葛亮來幫助劉備了……顯然第一個是最好的選項，既可以壯大自己實力，又可以加強對南方的控制。第二種方法也不失一種策略，但是風險要大一些。
「什麼退守之策？」劉備忙問。
落塵無奈，只好道：「現在使君和劉琦應該是勢力相連了，使君是脫不了干係的。建議使君讓劉琦到江夏駐守，這樣即使荊州襄陽一帶在蔡氏控制下向曹操投降，使君還可以到江夏以為後計。」這個是諸葛亮的想法，落塵借用了。不過劉備既然沒法再三顧茅廬了，諸葛亮也不會向他獻計，如果落塵不建議他這樣做，劉備以後可能會完蛋。
「此計大妙！深謀遠略啊！」劉備不禁撫掌狂喜，「多謝落丞相建議，真是醍醐灌頂，醍醐灌頂！」說著連連拱手稱謝。
但落塵心中頗感五味雜陳，不知道告訴劉備此計，對自己是不是最終有利……
「外部曹操南下，誠如使君所說，既無可避免，只好依各處險要積極抵抗，此不必多言。然而內部之事，如果內部投降派獻出荊襄，則使君雖然雄才大略，意志堅定，也沒有用處，只得倉促而退啊。」落塵道。「所以今番荊州之事，根本的不在曹操來犯，而是荊州的實權到底掌握在誰的手裡。」
劉備面露醒悟的神色。彷彿恍然大悟，不住點頭，連連稱是。不過落塵覺得自己不能再說了，否則劉備想得太明白，直接奪了荊州，那南方又出現一個難對付的勢力。
落塵覺得還是再嘗試一下為好。劉備應該明白他此行的大致目的，落塵也不再繞彎子了：「今番使君困難頗多，內憂外患。我只想建議使君和我落塵聯手，這樣我可以驅兵幫助使君控制南方，然後合力對付曹操……使君如果同意，永為南方藩王，世代承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