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談判（二）
落塵對匈奴的動作屢屢出乎人的意料，比如先前派出一封信，刺激了匈奴人。這次又派出一封信，竟然要和匈奴人談判。再比如找了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將軍擔任大軍的指揮官。
「談判？」許攸首先反應過來，「落公，你不是說落軍主力北上打匈奴人嗎？怎麼現在要和匈奴人談判了。」
「我軍已經調兵十五萬北上了，你覺得真的會談判嗎？」一旁沉默寡言的法正突然說話了。「現在匈奴大軍隨時都可以運動到我邊境重鎮，而我主力大軍還沒有到達前線，所以要談判來拖延時間。」
「正是！」落塵道，「法孝直先生分析得不錯。」
「十五萬人，還是不夠。匈奴的兵力遠超過十五萬，而且他們全民皆兵，戰鬥力強悍，戰鬥意志頑強。」夏侯惇居然開始為落軍操心了。「而且你們只有十萬騎兵，遠遠不夠。草原上作戰幾乎全部要騎兵，步兵機動能力太差，而且容易被騎兵衝擊擊潰。」
「如果曹公撤兵，解除我潼關的威脅，我關中、潼關、長安等軍區還能再調集數十萬一流的鐵騎、步兵。」落塵道。「這就是我強烈希望和曹公談判，請曹公退兵的緣由。」
曹操有些沉吟，看來落塵向匈奴動兵像是動真格的了……
「那位匈奴王子？為什麼不請他介紹一下匈奴的形勢。」郭嘉突然問道，顯然他不放心，因為此人可能是偽裝的。法正坐在角落，正好離與洛夫近，乃作了翻譯。現場的文武高官顯然有許多人都懂匈奴語。落塵見他們諳熟的樣子，不禁感慨。古人士大夫從來不缺博學飽讀之士，都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各種奇詭謀略無所不知來要求自己。真是心胸開闊，他們雖然認為自己中原比野蠻文化優秀不知道多少倍，但見到這類東西他們還是要研究個透。
那匈奴王子站在角落，見下面席地坐著一群器宇不凡的人，大多是老頭。又見常遇春畢恭畢敬的樣子，也略微知道一些了，看來這些人權力很大。
「對了，這邊中間的那位年輕人是落公。那邊中間的是曹操。兩邊都是中原地區的文武大員。」法正給與洛夫介紹道。
這個與洛夫大驚。看來常遇春十分粗心，竟然沒有跟他說過，這裡坐的都是中原地區的大佬級別要員。那與洛夫連忙向落塵和曹操施禮。
「仲平實力強大，父親屢次跟我說他要找機會剝奪仲平的一些權力。不料仲平奸賊搶先動手，趁父親西巡，夜襲營帳。父親要我往南面朔方城跑。」
「這麼輕易？」郭嘉問道。「羌渠的親兵這麼無用嗎？」
「親兵誓死抵抗，否則他也出不來了。」常遇春幫與洛夫解釋。「我在朔方每天偵察，光朔方城附近就有大量匈奴兵力部署，最近的是仲廷的十萬鐵騎。可以說匈奴右部各個地方已經被仲平安排了數十萬大軍，密密匝匝地布滿要地。羌渠進來，無論其親兵多麼厲害，必死無疑。」
「這個羌渠沒有叫你回單于廷重聚人馬？沒叫你回左部請求諸部落支援？」曹操問道。「偏偏叫你到朔方，很有意思……」言罷呵呵笑了笑。「毛玠啊，你去查一下，仲平有沒有搞定左部。」
「不必了，」諸葛亮道，「宰相府最新得到的報告，左部已經基本上無羌渠旗了，紛紛倒戈了，不管是不是自願的。」
「那這個羌渠，還是很有預見性的嘛！」曹操哈哈大笑，「果然是明智之舉，你要是去左部或者回王庭，早已被抓起來去領賞了。」
「我很好奇啊，你打匈奴能撈到什麼好處？」曹操道，「這麼執意？」
落塵呵呵一笑：「曹公這個你何必管？但是你既然問了，我有一個老師，叫蔡邕。他的女兒在匈奴那邊，被擄掠去了。我寫信索要，匈奴人反而挑釁。」
「蔡邕？」兩邊文武都一陣沉默。這個蔡邕是個大學者，中原無人不曉，不過他的徒弟有落塵，這個從沒有公開過。落塵的幾位高官也是偶然聽落塵自己提過一次。
曹操基本斷定落塵是要對匈奴用兵了。但是所謂談判的事讓他略感不放心。「落公，談判的事不要詐我。不要安撫了匈奴回過頭來襲擊我。」
落塵哈哈大笑。轉過頭對身邊的文臣道：「關於和談判一事，誰願意過去，讓匈奴暫且按兵不動？」言畢看了法正一眼。
法正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看來要走一趟了。只好出來道：「在下願意。」
「你怎麼談？」落塵問。
「與洛夫在我們處，匈奴兵解除對朔方等邊境城鎮之威脅，我們奉還與洛夫，任他們處置。」
「可以可以。」落塵還沒說，曹操先稱讚了。「不僅是朔方，我的九原、雲中等郡也說上，反正是一句話的事。大家都是中原人，對付匈奴要彼此照顧。」
落塵也不答，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應允。「燕青！」「在！」燕青立即起身。
「你隨法正先生去，務要保證法正先生安全。」
「那你……」燕青有些猶疑。
「我在大軍之中，有何危險？你執行命令！」
「嗻。」燕青只能答應。
「另外你部潼關主力大軍北調，我們不知真假，我方應派將領監督，這樣才能放心。」郭嘉道。
郭嘉言一出，落軍將領都十分不滿：「我軍調動，你有什麼權力監督？想刺探我軍軍情？」徐達道：「我大軍往來，從來沒有監督的說法。」
落塵沉吟了一下：「這樣吧，既然你要監督我們，那麼我軍也要監督你軍。我們雙方在潼關——洛陽一帶各自屯兵不要超過十萬人。雙方各派人監督保證實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