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與洛夫
卻說匈奴人胡亂放箭,正緊急間,落軍士兵也紛紛放箭,有的直接衝過去砍殺。果然有個彪悍的將領能促進兇悍的士氣,落軍士兵跟著常遇春衝殺一次,勇猛了許多,紛紛冒著箭直接撲了過去。不少匈奴人未及抽箭,就被砍死,落軍和他們戰作一處。
那幾個匈奴人也不是吃素的,竟也紛紛拔刀,和自己的同胞砍殺起來!
常遇春觀察有個衣著華貴的少年將領,周圍好像是一些侍衛,均圍著他轉。「你是什麼身份!什麼人!」常遇春沖他大喊,又問了一遍。
那少年將軍好像不甚聽得懂,但他應該能猜出常遇春的意思,或者能聽懂一兩個字。乃用漢話結結巴巴地喊:「……額,王子!王子!」
常遇春一聽,一個念頭閃現:「匈奴某個王的王子?」看來很可能有什麼變故,或是政變之類。常遇春不再猶豫,立即大喊:「喂!跟我們進城!」說著做出往城裡去的手勢。那匈奴人顯然聽懂了,連連點頭。常遇春大聲命令道:「所有人,快撤進城!」
落軍士兵紛紛和匈奴人脫離接觸,撤進了城內。那匈奴兵想衝過來,城上頓時「嗖嗖」放箭。箭不甚多,但每箭命中前排的匈奴人,匈奴兵大亂。常遇春趁機帶著幾個匈奴逃往者進了城。
那匈奴兵嗷嗷叫攻了一會兒城,但他們顯然沒帶器械,在城下什麼也搞不定。而且城上箭如雨下,匈奴兵多有損傷。他們商量一陣,顯然攻城也不是他們任務了,逃亡者肯定抓不回來了,乃一股腦溜了。
「王碩!快來翻譯!」常遇春看匈奴兵撤了,馬上大喊。直覺告訴他,這幾個匈奴逃亡者能給他揭曉匈奴軍隊異常的原因。
常遇春作出請的姿勢,指了指城下的他的戰鬥指揮室。自從他到任以來,一次也沒有去過太守府,只在這戰鬥指揮室住。平時政務只打發王碩去處理。那幾個匈奴人也不推辭,依次走了進去。門外的軍士顯然想讓他們把腰間的刀交出來,但那幾個匈奴人顯然有些不樂意。常遇春呵呵一笑,抬手讓軍士不必擔心,讓幾個匈奴人進去了。王碩也跟了進來。雙方坐定。
「你們是什麼身份?」常遇春問道。他想知道這幾個人的詳細身份。
匈奴人嘰里咕嚕講了一番,那王碩臉色大變。慌忙翻譯道:「匈奴大單于羌渠的王子,昨日王庭政變,大單于羌渠已被仲平殺了!」
常遇春雖然心裡有所準備,但也忍不住吃了一驚。
這麼說,他是羌渠的王子,匈奴王位繼承人?而且這可是匈奴一驚天事變!
「傳話兵!」常遇春大喊。門外有軍士立即進來了。常遇春忙寫了封簡短的信:昨日匈奴王庭政變,羌渠被仲平所殺!其王子避禍於朔方,我已與他見面!請丞相指示!下附日期。「選最快的馬,馬上報給長安,不,潼關!親手交給落丞相!必要儘快到達!」
「是!」傳話兵見如此緊急,慌亂不已。又結結巴巴道:「屬下沒有見過落丞相啊!」原來落塵並沒有到過北方草原,這傳話兵最多跑長安報告一下匈奴擾邊的情況,哪有直接見落塵的,常遇春極為不耐煩:「你自己不會問啊!蠢貨!要有閃失斬了你!」
兩天以後,這封極端重要的信由這個傳話兵交到了落塵手裡。這個傳話兵死活也不願把信給其他人,最後竟然真的自己把信交到了落塵手裡。落塵看了信,一言不發。過了一會,手寫一個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常遇春攜王子速回潼關。交由其他傳話兵,乘良馬,飛遞至朔方去了。
這個傳話兵默默退出了大殿,心想在潼關看一會再回去。那潼關士兵統一嶄新的鎧甲令他羨慕不已,而隨處可見的騎兵和上等的好馬更令他驚訝。不過他剛走幾步,就被叫住了:「落丞相要見你!」傳令兵慌忙回去,落塵呵呵笑了笑:「賞他五十兩黃金。」
這則消息,中原人恐怕只有落塵一人知道。仲平嚴密封鎖了消息,因為其他地方的異己還沒有排除乾淨。
回到常遇春那裡。常遇春未及考慮,就立即下令將消息傳給落塵。接下來他竟有點不知道問些什麼了。這確實奇怪,羌渠怎麼會被如此輕易殺死?他的王子怎麼逃出來的?更重要的是,羌渠的王子為什麼會選擇往朔方逃亡,請求救命!
常遇春梳理著思緒,木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們都還不知道。」
「與洛夫。」那王子用匈奴話道。王碩沒有翻譯,聽成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你為什麼想到來朔方求救?」
「父王命令的。」
常遇春又吃了一驚,這個羌渠在最後一刻交代他的王子來朔方保命?
「父王在匈奴左部巡視,不料多為將領王公勾結仲平。仲平夜襲父王駐地,父王在最後一刻叫我南下往最近的落塵控制區朔方。」那王子道。「仲平在左部有重兵,朔方附近有仲平的弟弟仲廷帶領的十萬騎兵,就是他們追擊我們。」
常遇春陷入沉思。這個羌渠有點意思,死的時候不讓他的王子往右部,往其他地方跑,甚至都沒讓他回王庭召集兵馬,而是直接叫他來朔方……
「傳話兵!」常遇春又喊了一聲,一名傳話兵跑了進來:「要兩個!分別往長安和潼關去,說朔方城處在巨大危險中,隨時都有可能被血洗,請求援助!」
王碩一聽這命令也回過神來了。匈奴兵親眼看見這個與洛夫進了朔方城,離這很近就是仲廷的十萬騎兵,哪有不來強攻的道理……王碩越想越慌,糟了!可能下午匈奴人就會趕到,那將是他從沒經歷過的一場惡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