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你脫離了群眾
這一聲姑奶，餃子館里多數人都疑惑了。白溪沙十八九的年紀，清純可人，一身京州育才高中的校服。
白鳳娟一身運動裝，臉上有淡妝，怎麼看也都不會超過三十歲。
這麼一位年輕的妙齡女，被四十多的白永城叫小姑，被十八九的白溪沙叫姑奶。
白鳳娟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溪沙，吃晚飯沒？吃什麼，姑奶請客。」
白溪沙對著服務員道：「一盤香菇牛肉，謝謝。」
白永城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小姑，您電話里叫我過來，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到底怎麼回事？」
一提起這事，白鳳娟就生氣，放下筷子，「永城，你的轄區里有醫生能治療癌症，你都不聞不問？」
白鳳娟的聲音很大，直接就是責問的口吻。
「小姑，這事我知道啊。前幾天新聞還報道來著，對了，昨晚新聞聯播不是還報了。你就是為這事來的啊？人找到沒？」
白鳳娟呵呵一笑：「我看你是辦公室坐太久，脫離群眾了。人現在就在拘留所呢，是南崗分局刑警隊抓的人。我告訴你，林醫生現在手下有4個癌症患者，今晚不用藥，4個患者死3個，你自己看著辦。」
白溪沙問：「姑奶，你說的是網上吵的沸沸揚揚的那個林明，林醫生？」
「你也知道？」
白溪沙道：「我當然知道。現在網上都吵翻了。一派是林教授的支持者，一派是反對者，水火不容。您看！」
「林教授？」白鳳娟聽到這稱呼，不由一愣。
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了，在沒見到林明之前，白鳳娟也認為林明是個年近花甲的老學究。
白溪沙把手機遞給白鳳娟。
「姑奶，你看，今天各個媒體的頭條都在說這個。」
白鳳娟問，「溪沙，你怎麼看？」
白溪沙一撇嘴：「沒看法。」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沒看法？」
白溪沙聳肩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沒見過林教授，也沒見過被他治好的患者。所以，保留看法。」
「你會認為這個林明是騙人的么？」
白溪沙搖頭，「當然不會，姑奶，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就算沒有調查過，我也寧願相信他是真的。」
白鳳娟聽孫女這麼說，一拍桌子，「連高中生都知道的道理，你們南崗區的公安局副局長郝建軍，刑偵大隊隊長鄧立波竟然不知道！真是豈有此理。」
白永城到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呢，「小姑，您先別著急發脾氣，到底怎麼回事。」
白鳳娟把林明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白永城聽著，眉頭越皺越深。
林明是否敲詐，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夠救人，他研製的藥物確實對癌症有效果。
如此人才，就算碰觸了一點法律的底線，也是可以容忍的。
這就是精英特權！
白鳳娟道：「你說那個郝建軍是不是瀆職？王立志和趙廣信都沒說什麼，他還死咬著林明不放，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么？」
「哦？不是受害人報警？」
白鳳娟道：「不是！我很懷疑，有人用這件事做文章，目標不單單是林明，還應該有文……」
白永城抬手打斷了白鳳娟繼續說，「小姑，有些話現在說為時過早。」
「那……你打算怎麼辦？」
白永城道：「咱們只要這樣，這樣……再這樣！」
白溪沙拍手叫好，「爸，咱們這麼干，那些壞人知道以後，一定會氣的吐血。」
白鳳娟問：「永城，不通過警方？這能行么？」
白永城哈哈一笑，「小姑，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小了？我記憶中，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
江氏製藥，江城滿剛接到腫瘤醫院副主任醫師崔宏斌傳來的消息。
文龍海的情況很不好，剛才又進行了一次搶救，但文龍海大限將至，最晚明早就能收到文龍海去世的消息。
這註定是個不眠夜，這夜對於江氏製藥來說，是個轉折點，文龍海一死，江氏製藥要立即啟動上市。
江城滿道：「小羽，藥方的事怎麼樣了？」
「盛祺的人已經第一次和林明接觸，只要林明還在裡面，那麼藥方就不可能落入別人的手。」
江城滿點頭，「好，你要多催催他們。」
「我知道了！」
……
說谷寺昭和父親谷昌信正在吃著晚飯。
谷昌信問道，「小昭，你和文娜那丫頭怎麼樣了？」
谷寺昭嘆氣搖頭，「爸，我又不喜歡她，幹嘛非得把我們往一起撮合？」
谷昌信把筷子一摔，「糊塗，這事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怎麼一點記性都沒有？」
說完，端起湯碗，湊到嘴邊又放下了。
「你文叔叔只有文娜這麼一個女兒，他終究是要退休的。到時候龍海製藥不給文娜給誰？你要是娶了文娜，以後龍海製藥就姓了谷，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不明白。」
谷寺昭提起這個，興趣不大。放下筷子，「我吃飽了，您慢慢吃。」
「你給我回來。」
谷寺昭腳步頓了下，到冰箱里拿了灌芬達，漫不經心的一口一口呷著，也不坐，也不走。
「現在你文叔叔在醫院，你不去陪著文娜，整天瞎混什麼。」
「爸，咱家現在開豪車，住別墅。集團里每年分紅都有幾千萬，衣食無憂，我已經很滿足了。文叔叔的股份是文家的，是文娜的……」
「混賬！老子拼了命的干，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你說你有什麼用？追個女孩都追不到！」
谷昌信大吼著，說完以後，見谷寺昭依舊那陰死陽活的樣子，深深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人都說虎父無犬子，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沒用的兒子。」
谷寺昭道：「爸，您要是沒其他指示，我先出去了。今晚約了幾個朋友。」
谷昌信皺著眉：「回來！」
谷寺昭根本就沒走，抬頭看著自己老爹。
「你怎麼能穿這身出門？穿什麼牛仔褲？爸爸給你定做那麼多西服，為什麼不穿？還有你的鞋子，怎麼能穿旅遊鞋？你是我兒子，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注重自己的形象。」
谷寺昭很無奈，「我知道了爸。」
「醫院那邊情況不太好，你抽空到醫院去一趟，文娜現在需要你陪。」
谷寺昭出門，長出一口濁氣，家裡的氣氛太壓抑了，讓他喘不過氣來。
司機已經等在外面，見谷寺昭出來，「少爺，咱們去哪裡？」
谷寺昭坐在後座，想了半天才道：「去腫瘤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