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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反客為主

  一萬多人軍陣裂開的一條通道,還是很長的。至少,肉眼看過去,也有二百餘步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若是縱馬只需一眨眼的功夫。但眼下何咸不是在闖陣,而是要表露他的決心和誠意。並且他也知道,縱然爪黃飛電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軍陣的驟然合圍。


  這一刻,在漢軍將士看來,那一條僅能容五匹馬通行的過道,便彷如一隻惡獸的傾盆大口。何咸那一人一騎的單薄身影,一旦進入便有去無回。然而,不顧將士們的泣血懇求,甚至連無名提出要護衛的要求,何咸也拒絕了。他就那樣騎著爪黃飛電,緩緩走向前方的匈奴軍陣當中。在萬眾矚目下,他如一位外出踏青的翩翩公子,不疾不徐地走入那


  雖沉靜、卻隨時可能一觸即發的軍陣當中。


  森森的刀光晃花了何鹹的眼睛,走在這樣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你身上的通道里,絕不是那種走紅毯的驕傲和興奮。


  一束束的目光或好奇、或憤怒、或仇恨,如刀又如利箭。在這樣所有人都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境中,或許只是一個眼神的錯位,便可能釀成萬劫不復的後果!


  幸好,在強大的心理素質下,何咸目光平視,不驕矜亦不怯懦。他緩緩操縱著爪黃飛電,以著平緩的步伐行進。甚至,在快要走到匈奴老王面前的時候,他還對兩旁的匈奴士卒說了一番玩笑話:「何某也不過一個鼻子兩隻眼,縱然長得好看了些,也比不得女子耐看吧?

  」


  這番話被匈奴老王翻譯了一下,登時引得老王身後的一眾部落首領輕笑起來。那些原本凝重而糾結的臉龐,也因這樣一句玩笑話的感染,漸漸變得放鬆起來。


  雖然是勁敵,但至少有膽色、而且還有點意思——這樣的人,顯然很合豪爽乾脆匈奴人的口味。


  尤其匈奴老王,這時似乎對何咸更加傾心敬仰,不由開口道:「將士視萬眾如無物,誠心相待,膽識無雙,真乃天將軍也。想必今日之後,將軍威名必傳揚塞外!」「區區虛名,於漢匈和睦大計比起來,不值一哂。」何咸亦恭敬施禮,隨即娓娓言道:「在下雖是漢人,但對華夷大防之事一向嗤之以鼻。無論南蠻,羌胡、匈奴,還是鮮卑、烏丸,在我眼中與漢人皆是一樣


  。」


  「春秋戰國之時,中原諸國人說秦是蠻夷,說楚是蠻夷,如今部族融合,還有何人說他們是異族?就算漢朝,也有宣曲胡騎和池陽胡騎兩支部隊,不照樣忠心保衛漢室?」


  「自古成萬古偉業者,皆有海納百川、包容天下之胸懷,前漢武帝敢用匈奴王子為重臣,才使得隨後百年漢匈之間鮮有兵戈。在下雖不才,卻也想盡綿薄之力,為漢匈和睦之大業創一開端。」


  匈奴老王聞言,連連點頭應是,開口道:「若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將軍所言『天下一家』盛況,當真死而無憾矣。」


  兩人一唱一和,終於在一些人耳中聽來有些不是味兒了。


  匈奴老王背後的一名部落頭領,這時便嘰里呱啦地喝嚷了一陣,甚至還要手中的彎刀虛指了何咸一下,那動作神情語氣,使得縱然不懂匈奴語的何咸,也知絕不會是什麼好話。


  果然,匈奴老王聞言,面色一時變得極為難看。


  在何咸堅持的目光下,他遲疑地開口翻譯道:「鹿古力頭領言將軍嘴上說的好聽,可漢軍現在還不是在追殺匈奴部落?更不要說,將軍還派人搶走了我們匈奴的祭天金人,這豈是漢匈和睦的做法?」


  何鹹淡然一笑,隨口便道:「我要祭天金人又有何用?只不過見老王心憂匈奴,是顧全漢匈大局之單于,故而才想著將祭天金人交由老王保管。如此一來,可算得物歸原主?」匈奴老王將這番話一翻譯,登時惹得一眾匈奴部落再度嘩然。各部落首領紛紛爭論,比剛才一人叫嚷更盛,不少人性子急躁的頭領,甚至還揮舞起了刀子——這等做派,登時使得萬餘匈奴勇士軍陣一陣騷

  亂,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然而,就在這一刻,何咸卻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也就是這一刻,死死盯著前方通道的漢軍將領,看到這一動作,立時齊聲高呼起來:「上前,準備迎戰!」


  「喏!」


  軍令就在一炷香的功夫內被傳達下去,隆隆的戰鼓聲陡然敲響,三萬士卒齊齊發出一聲怒吼,聲震寰宇!

  下一瞬,那些匈奴勇士便看到三萬軍陣動了起來。兩翼的戰馬緩緩開始跑動,陣中的長槍巨矛猶如一堵移動的戰牆,緩緩向著他們壓過來。


  更令人心悸惶恐的,是長矛陣之後的精弩陣營,每個人都伏坐在了地上,用雙腳之力死死地撐開了那強勁的弓弦——竟然是擁有著十石之力的蹶張弩!

  只是一條河的距離,那樣威戾巨大的弩箭一旦射過來,縱然只是仰射,那也莫說是身穿皮裘的人,就連戰馬也會被射洞穿!更不要說,這些匈奴勇士們,也根本不知如何突破那緩緩壓來的長矛陣。那一根根長矛分明都有碗口粗細,長達駭人的兩丈!這樣的長矛只要插入陣中,完全就是一片死亡森林,用多少戰馬和勇士的性命

  都難以衝破!

  從側翼游擊嗎?


  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可問題是人家兩翼也有精銳的騎兵護衛!一旦同那些騎兵糾纏上去,先不說雙方的戰力會如何,單說被解放出來的長矛陣和漫天利弩,就成了為所欲為的殺器!這樣無懈可擊的戰陣,明顯就是在逼著匈奴勇士毫無辦法,只能用全面突破的辦法來硬捍。可一旦硬捍開戰,漢軍這裡的人數又差不多是他們的三倍——以三敵一尚且不知能不能破開這樣的軍陣,若以一

  敵三,只有大敗虧輸的下場!


  一時間,匈奴軍陣當中的頭領更加激動了。不過,這次的激動不是羞惱憤怒,而是臨陣無可奈何的惶急。他們再度七嘴八舌、快速地向匈奴老王說了一番話。匈奴老王隱露得色、但隨後還是誠惶誠恐的模樣言道:「將軍息怒,不知為何如此大動干戈

  ?」


  何咸這才緩緩放下了手。


  頓時,漢軍那裡又是一陣金鑼響起,幾十傳令縱馬將軍令傳遞開去。一時間,緩緩加速的戰馬停下了步伐,那些邁入了小河中的長矛手也停住了走動,還有被雙腿撐開的十石弓弦,也緩緩地收攏了起來。


  可是,這樣的一幕,卻讓那些匈奴部落首領更加驚恐莫名。他們分明看到,那些走入河水中的士卒,一個個便彷彿石雕般肅立不動。任憑河水都漫過了他們的腹,他們卻仍舊保持著齊整的陣型,緩緩不停地瀰漫著無畏的殺氣。甚至,就算奔跑了一會兒的騎兵陣,


  也在一炷香的時間調整下,恢復到了標準的錐形陣.「匈奴老王乃漢庭指派約束匈奴的代單于,祭天金人歸老王保管,自乃天經地義之事!」何咸這才緩緩開口,縱他身在眾敵陣中,卻仍舊語氣冷厲、威嚴無比:「在下只認匈奴老王這一秉承漢匈和睦的單于,其餘有異心者,皆乃在下之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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