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全面反撲
「中路、輔助還沒就位,一個打野的浪什麼浪?」張遼果然猜到了何鹹的反應,不過,下一句話他卻沒有猜對:「不過,雖然強行開了團,但這團開得實在太風騷了!」
何咸狠狠一拳砸在了案上,隨後便猛地一伸手,拍在了李儒的大腿上:「老丈人,你說我的部下風騷不風騷?」
李儒這個臉扭曲的啊,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才好:女婿,你的手勁兒什麼時候這麼大了?還有,我畢竟是你老丈人,咱倆差著輩兒呢!你問風騷不風騷的話題,想要我為老不尊還是咋滴?但不管李儒如何腹誹,他卻不得不承認何咸這眼光真是毒辣。一個在呂布帳下聲名不顯的將領,到了何咸手中竟爆發出如此璀璨的光芒,將匈奴的大後方攪得天翻地覆。也只有何咸這種銳意進取、不拘一
格的傢伙,能做到這等彪炳史冊的大事兒來!
「主公,張文遠如今在匈奴後方洗劫了聖地,又擄了匈奴的祭天金人。此舉非但重現當年冠軍侯之故事,更將我等眼下的一盤棋全盤活了!」李儒說的一點都沒錯,匈奴大軍在雁門郡集結的壓力,被張遼這麼一攪合,一下攻守易勢了。在此之前,面對來去無蹤的匈奴游騎,何咸只能將六萬餘將士分佈在西河、太陽、上黨三郡的防線上,被動地
等著匈奴大軍不知何時、從何處發起進攻。可現在,那些匈奴大軍聽聞他們的祭天金人竟被漢人給擄走了,一個個都跟紅了眼的野豬般席捲回了匈奴後方。何咸要是能把握住良機,非但可完美得達成今秋防守戰,更能收復大片的并州失地,將戰線
推到長城,御匈奴於城外。
「立即通知蒙恬中郎將,令他全速進發追剿匈奴,痛打落水狗!殺人不是重點,重點是搶奪匈奴人的戰馬牛羊,搶得少了,我不饒他!」
李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一亮:這女婿,真毒啊!
追剿敵軍不注重殺人數,反而以搶奪戰馬牛羊多少記功,這看起來似乎本末倒置。但只要往深里一想,就知道何咸有多雞賊。
想想吧,假如你是一位匈奴婦女,就盼著丈夫從漢人那裡搶來大批的糧食過冬。可結果丈夫氣沖沖地回來,非但沒拿回什麼糧食衣綢,更將帶去的戰馬、牛羊都弄丟了,你會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偏偏這匈奴丈夫還因為丟了祭天金人,失去了心中信仰,還要聽著婆娘的抱怨,那會不會忍不住動手打老婆?
家庭不和諧還是小事兒。重點是此番他們一無所獲,卻還要熬過這個冬天,可發現并州與以前不一樣了,又趕不及再組織一次大規模的對漢劫掠,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繼續搶唄,搶不了漢人的,難道還不能搶其他部落的?——又不是以前沒搶過!
李儒估計,這次要是幹得好,匈奴實力至少會損失三成!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失了共同信仰的祭天金人,又來回劫掠不斷,彼此之間的凝聚力大為降低,為以後分化埋下了深深的伏筆!
「通知徐晃,命他不要戀戰、倍道而行,務必在匈奴歸途當中設下關卡埋伏。我要給匈奴大軍來個前堵后追,讓他們跑都跑不舒心、跑不利索!」
「喏!」
「還有,通知程咬金,命他引兵匯合蓋勛,做出要攻打黑山賊的假象,轉移黑山賊的注意力,為張遼回歸鋪好道路!」
「記下了!」李儒再度高興應諾,在董卓帳下,他可沒有過這般意氣飛揚。「張遼,好一個張遼!」何咸還是激動不已,踱著步來回走著:「全軍通令嘉獎,張遼官進一格,升中郎將,拜兵部侍郎。讓全軍都看一看,有本事兒的人,在我軍中可以飛速地陞官兒,沒本事兒的人,就算
死了也只是臭塊地!」
言道這裡,何咸最後才重重一停,雙手一對捶道:「是時候,中軍隨我出擊,咱也學學曹孟德,狂追賊敵六百里,同時接應張遼!」
當何咸步出軍營的時候,整個軍營頓時響起了一陣雄渾急促的鼓聲。一條條軍令頒布下來,所有士卒聞言發出了喜悅的大吼。隨即看到主帥已然躍居馬上,他們更是鬥志昂揚,在一級級的軍官指揮下,迅速整備好自己的戰具,快速而有序地排成一隊隊的軍列,向著北方的
蒼茫進發。
這一次,何咸簡直拿出了吃奶的力氣,仗著自己的身體經歷過系統的強化,硬是一日生生奔襲了一百五十多里。待到天黑時紮營,爪黃飛電都瘦了一圈,差點立都立不穩了。然而,第二天一早,何咸仍舊不要命地繼續狂奔。爪黃飛電累了就換馬,反正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此時哪怕多跑上一里路,便相當於他多收復了并州的一里土地——在這樣巨大的誘惑之前,何咸真是將他
前世那種佔便宜沒夠的小市民本色,盡數發揮了出來。
至於蒙恬和徐晃那裡,也很是碩果累累。徐晃這位五子良將聽說比何咸還拚命,直接累死了三匹良馬,仍舊不要命地倍道而行,完全將歷史上後期他千里馳援樊城的勁頭兒拿了出來。反正匈奴大軍心急火燎,又被漢軍全面反攻的架勢給嚇住了,
遇到徐晃堵截,根本連交戰都不敢,繞過去就繼續跑。這樣一來,蒙恬那裡更是捷報頻傳。途經一地,蒙恬便會看到并州百姓開城迎接的場景,但他不敢過多停留,繼續尋找落單的匈奴部落,收攏搶奪匈奴大軍遺失的牛羊。至於那些落後的零碎匈奴部落,在
精銳的戰力面前更是不堪一擊。局勢發展到這裡,仗打得已不像戰爭,簡直似追逐比賽。蒙恬軍中以步卒為多,追全民有馬的匈奴兵自然追補不及。故而剛開始蒙恬還讓人彙報與哪哪部落交鋒,斬首多少,到後來直接就是收復某城、得
某城,連交戰的字眼兒都省去了。當然,對於這些收復的城池,何咸也不可能不管。尤其已漸漸咬上匈奴大軍的尾巴后,他便將精力放在了內政上:蕭何是跑不了的了,直接飛鴿傳書讓他從河東召了過來。同時,信中還交代蕭何將所有能
調動的能吏文官全都調過來。蕭相國也的確不負何鹹的期望,坐鎮太原后便如八爪章魚般,將觸手緩緩地伸到了太原以北的各個城池。他派去的那些官員,一個個口銜何咸之命,當即便接管了城池的內政工作。出榜安民、編戶齊民、
維護地面、推選屬官、頒布新政,忙得不亦樂乎。
至於說境內豪強賊寇不服,暗中使絆子?
拜託,這可是戰時,何咸六萬大軍就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奔跑過。哪個不長眼的宵小,敢在這個時候給何咸找不自在?
敢不配合蕭相國人員工作的,直接以通敵罪論處,連理由都不用找!這時候,就算何鹹的新政對那些豪強地主來說是臭狗屎,他們也得笑眯眯地咽下去,並表示吃得真香。
而戰場上,就在第九日的時候,桑乾城以北五十里的地方,便出現了一副奇異的景象:一條河的兩岸,竟駐紮著兩支截然不同的大軍。
一面披髮左衽、裘衣氈帽;另一面武牟右衽、布衣束髮——漢軍和匈奴大軍隔河相望,幾乎呼吸相聞,可就在只需越過河的兇險距離前,兩軍竟誰也沒動手因為,這個時候,兩軍累得誰都動不了了。別說對砍,就連翻個白眼都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