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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何鹹的主張

  總得來說,蔡邕一事是很微妙的。


  從頭開始,事情的順序就是:何咸這裡擅自離京、呂布在長安也很得瑟,而士大夫集團對於如何處置陝縣董卓舊部一事觀點各異、爭吵不休.

  這樣,王允老同志便感覺自己這位新的當家人,有些被人無視了。所以就找了蔡邕這個倒霉的傢伙,想要殺雞儆猴,樹立自己的絕對威望后,再強硬地開始處置陝縣董卓舊部。


  隨後,何咸又從陝縣大營那裡回來了,暗示了自己想要當董卓舊部代言人的一事。由此一來,朝廷三大派便站位清晰,要開始進行新的一輪博弈了。


  就在這期間,蔡琰這個快要沒爹的可憐閨女,四處求爺爺告奶奶。一不小心,就求到了鍾繇府上,而鍾繇這裡,便別有用心地指點蔡琰去找何咸試試。


  這時候要聲明兩點:第一,就是鍾繇絕對是站在士人陣營的;第二,就是鍾繇做這件事兒,也不見得就是處心積慮,其中想要救蔡邕之心,恐怕也是有一些的。


  然後,事情的發展,就開始出人意料了。


  鍾繇隨後便發現,何咸對這件事兒相當上心,帶著人立即就趕來的廷尉大牢。甚至,為了見蔡邕一面,何咸還不惜大鬧廷尉府。


  這狀況擺在眼前,鍾繇要是還看不出何咸想要將此事,當做與王允角力的戰場,那他也不會是未來的曹魏太尉了。


  所以,鍾繇同志當即立斷,邀請了何咸來府上一敘。


  在此期間,他更是知道荀攸會來自己府邸。最後,這兩件事兒就有了合併成一事、並且擺在桌面上來談的機會。「本將軍現在有些明白了,公達此番前來,恐怕不是代表著個人,更是代表著王公來同本將軍商議吧?」何咸捏了捏酒樽,語氣有些不客氣:「也就是說,本將軍若是能協助王公協調好董卓舊部這一塊,令關

  東群雄有機會入京共輔朝政,那王公其實也不必強求非要殺了蔡世伯?」「將軍這是說的什麼話?」荀攸此時也不再轉動手中的荷花了,反而跟何咸一樣,開始微微用力捏緊了起來「你我俱是漢臣,為朝廷分憂解難、還天下一個安定,本就是份內之責。莫非,要是沒有蔡世伯一事


  ,將軍便不想令漢室中興,天下一統?」何咸卻開始冷笑,見荀攸這樣跟自己打官腔,也有樣學樣言道:「公道自在人心,蔡世伯一事,王公本來就因為莫須有的一聲嘆息,便要誅殺天下公認的大儒。此事,豈是朝廷威儀法度所能容忍的?本將軍

  秉懷天下公義,才看不過去想要出手,若王公一意孤行,那在下也羞於這等人為伍!」何咸這是擺明了立場:你們士人集團不在乎蔡邕,那就別把蔡邕當什麼籌碼來要挾我。現在陝縣大營的大兵就在那裡,就擋著關東群雄入長安的路。而向你們士大夫集團找事兒的也是我,我可是佔據主動


  優勢的。


  這一點,你們可要先搞清楚!

  果然,這番話落,荀攸便有些撐不住:「如此說來,將軍是承認自己如今已暗中控制了陝縣西涼大營?難怪,使臣到了西涼大營后,牛輔竟持刀將使臣趕了出來,言『西涼軍只聽何公子一人號令』!」


  何咸先是一愣,隨即便摸了摸自己的臉,頗有些天生麗質難自棄的得瑟:「沒辦法,人長得帥了些,魅力就是這麼大.」


  荀攸不是呂布這種武夫,是很有涵養的。可就算再有涵養,他也被何咸氣得一噎,連荷花枝都捏斷了。


  鍾繇顯然也沒料到何咸如此光棍,驚愕開口道:「將軍,董卓乃國賊,董卓舊部也曾犯下滔天大禍,你如此這般」「在下當然也知道董卓舊部乃虎狼,可問題是,現在我們不是要打虎驅狼嗎?假如連虎狼的秉性都不了解,就憑一大堆只知談玄高論、絲毫不懂兵事的士大夫瞎捉摸,然後腦子一熱拼著漢室最後的氣運衝上

  去,那最終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何人又來承擔?」


  說到這裡,何咸不由想到了歷史上王允最後跳樓贖罪的悲劇,不由一嘆道:「就算有人承擔,又有何用,難道還能讓時光倒流,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荀攸和鍾繇兩人,他們雖然也是士人,但絕不是那些冥頑不靈、只會敗事有餘而不能成事的腐儒。事實上,兩人相當有政治頭腦、又懂得變通,否則,這兩人日後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成就。


  聽聞何咸這一番話后,兩人也不由對視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何咸看到兩人這幅神色,便又開口言道:「公達,你我之間也算神交已久,遷都一事上,你更是不偏不倚為了蒼生黎庶效命。元常我雖為深交,但也知乃非常人,非一般腐儒能比。其實今日我等在此,從某

  種意義來說殊途同歸,都是為了天下的蒼生。」


  這話入耳,兩人又不由頷首。


  「說句心裡話,在下此時其實十分欣悅,因為面談之人乃二位。若王公在此,少不了又是一場不歡而散。」感情牌打得差不多了,何咸這裡就拋出了自己的觀點:「故而,我等此番要謀的,還是如何妥善處置陝縣西涼舊部一事。至於蔡世伯一事,王公做得實在太過了,蔡世伯何其無辜,就要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尤其昭姬才女,又因何要失去父親?」


  荀攸和鍾繇二人頗為通情達理,並沒有繼續以朝廷大義來壓何咸。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也做不了主,此番會面,他們就是要替王允來,探探自己的口風和打算。


  故而,當何咸將話說到了這份兒上時,兩人也便借坡下驢。其中鍾繇作為東道主和中間人,便開口道:「那依將軍之意,陝縣西涼舊部,當如何處置?若依將軍之意赦免,那如何才能保證這支部隊棄惡從善、歸順朝廷?就算他們歸順,那西涼軍也與關東士人有著血

  海深仇,朝廷當如何才能令其化干戈為玉帛?」要談生意了,何咸自然又開始先抑后揚:「二位不是那種不通兵事的無謀之輩,自然知曉西涼軍的戰力,當今天下無人能敵。整個長安,算上王公、呂將軍還有我,也未見得能順利平息。更何況,就算能平


  息,這天下哪能還經得起一場大亂?」


  「故而,朝廷先行赦免,以安西涼舊部之心,雖是權宜之計,卻也不得不行。如今董卓身死,牛輔並非成大事之人,故而這一權宜之計,暫時還是會有些效果的。」


  說到這裡,何咸又忍不住抿了一口酒,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緒,組織著語言:「剩下解決辦法,歷來無非三種途徑。」


  「哪三種?」「一曰撫,二曰分,三曰平。」何咸伸出了三個指頭,然後才開口道:「長安自董卓身死,宛如新生嬰兒,脆弱無比,可西涼軍若豺狼,呂布整日叫囂著殺掉西涼人,簡直便如一個粉嫩的嬰兒手拿木刀挑逗豺

  狼,孰不知那豺狼只一撲身,就能讓他化為飛灰。故而,呂布的剿殺主張,斷然不可行。」


  「至於安撫,便是王公之前言過的『只誅首惡、脅從不問』之策,得先給西涼軍一個定心丸。如攻城時的圍三闕一般,給西涼軍一個活路,才不會使得西涼軍狗急跳牆,反攻長安。」這時,何咸摁下了一個指頭后,才繼續開口道:「二分之計,就是需瓦解西涼軍。董卓在華陰、陝縣、澠池屯駐重兵,不分化可不行。牛輔不能成事,我等正可借朝廷名義,對其分化利用,由此,西涼戰力

  再減。」又摁下一個指頭,何咸又言道:「最後,便是要平定了。西涼軍中忠於董卓、罪大惡極的傢伙還是有的,對於這種鐵了心不服從朝廷的,或打散編入其它軍伍,或就地解散卸甲歸田,或明升暗降異地安置。


  」


  「假如還不行,那就要動刀了,此時西涼軍經安撫和分化后,非但戰力大減,更可為朝廷所用。如此一系列療程下去,自然毒瘤根除.」摁下最後三個指頭后,何咸才最後鬆了一口氣,環顧荀攸和鍾繇二人道:「這樣,天下再無西涼兵,不過朝廷兵馬爾。如此再召關東士人,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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