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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兩難的董卓

  「祥瑞?這東西竟然是祥瑞?」董卓看著眼前的一盤炒土豆絲,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空白的狀態:「你現在是來告訴老夫,老夫這些時日常吃的這東西,竟然是祥瑞?」


  同樣一臉震驚的董珉,這時候也搞不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兒了:「兄長,你這裡怎麼會有皇宮御苑裡的祥瑞?」


  「自然是悉文送來的.當初悉文送來的時候,的確說這東西畝產驚人,可菜可飯。只不過,老夫命人煮熟之後,嘗了兩口便絕寡淡無味,比之西瓜甜美多汁來簡直一無是處。」沸騰了整個長安『祥瑞』一事,董卓此時當然已經知道了。可當董珉告知他說祥瑞就是他平時都不怎麼愛吃、只嘗個稀罕的土豆時,董卓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說何咸欺騙他吧,人家的確提前就將這東西的不


  凡告訴他了;可說何咸沒騙他吧,何咸又整出個祥瑞的噱頭來,讓自己猝不及防


  「就算這東西乃是祥瑞,又與我等何干?」董卓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件事兒究竟孰對孰錯,很快他乾脆便搖搖頭捨棄了這個問題。可相對於董卓的無所謂,董珉這裡卻彷彿被針刺到了尾巴的貓,差點都跳了起來:「兄長,何咸不過一小小河東太守,擅自謀占諸多專利產品取利不說,如今又弄出這些什麼所謂的祥瑞之事。這樁樁件件之

  事,哪件是人臣所為?這分明就是他何咸包藏禍心、意圖不軌的鐵證!」


  這一番話,猶如一根鋼釘鍥入了董卓的心房。


  這些時日,董卓也發現何咸那裡愈發詭異、不可收拾。而這種脫離自己認知和掌控的事件,也無時無刻地在董卓志得意滿的心中,蒙上一層陰影。


  故而,當董珉說完這番話后,董卓沉吟片刻后終於開口道:「將眾謀臣武將喚來,今日,老夫要好生商議一番河東何咸之事!」


  董卓說這話時面色冷厲,語氣粗橫,看起來仍舊是那個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魔王。


  但只要熟悉他的人,就能看出董卓眼中還是猶豫不決。否則以他向來乾坤獨斷、喜怒於心的做派,早就一紙鈞令下達,哪又用得著這般大費周章,將所有心腹喚來商議?

  沒多久,眾心腹已然齊聚廳堂。


  董卓這種大老粗也向來不會含蓄婉轉,開口將最近發生之事交代一番后,便開門見山問道:「依諸位之見,老夫當如何處置此事?」不待底下人開口,董珉又搶先定下基調道:「兄長,此事無須商議,何咸入主河東之後,任性自專,胡作非為,早已不將兄長放在眼裡。且此人乃何家之後,與我董家本就勢不兩立,他何咸又曲意奉承,仗


  著兄長的庇護欺辱董家,種種所為早已圖窮匕見!」


  「以愚弟之見,此番我等縱然不予以懲治,也當罷黜他河東太守一職。更要收其兵權,斷其羽翼,監視在眼下,以備他一朝禍亂作孽,我等卻猝不及防!」


  董珉話音剛落,一旁李儒便睜開了眼睛:「如左將軍所言,那又當派何人鎮守河東?況且,左將軍之意還要收悉文兵權,太師又當從何處抽調兵馬?」比起董珉毫無根據的主觀臆斷來,李儒的話顯然更客觀實際。之前牛輔鎮守河東的狀況,眾人也都有目共睹,空有最精銳的飛熊軍亦然抵不住河東白波賊亂。而何咸入主河東后,雖然仍未斬草除根,但至

  少將漢賊阻在了河東境外,使得河東還有安定的環境休養生息。


  同時,董卓看似兵多將廣,但此番調動起來也絕對不易。


  自敗給孫堅后,董卓留中郎將董越屯兵澠池,段煨屯兵華陰,牛輔領麾下李傕、郭汜、張濟、賈詡、樊稠等校尉駐紮在新安和谷縣一帶。再算上何咸屯駐河東,便算是徹底堵住了關東兵西進關中之路。倘若董卓這裡一旦胡亂調動,河東空虛暫且不談,便說派哪部兵馬都是難題:防備孫堅和關東軍的部隊不能輕易動,而長安城中,除卻董卓的心腹涼州羌胡之外,便是皇甫嵩舊部、呂布并州兵以及京師戍


  衛、北軍將士。


  假如派一涼州心腹將領率數萬涼州羌胡入河東,那長安城裡董卓的嫡系兵馬便算抽調一空。這種客強主弱的態勢,絕對是董卓難以接受的。畢竟,喧賓奪主不單單指酒宴,也指政治鬥爭。「可他何咸妖言惑眾,擾亂視聽!他分明就是想斷我董家根基,趁機作亂生事!」董珉怒吼起來,一副不被人理解的痛苦和仇怨,瞪著血紅的眼睛望向李儒道:「李儒,你莫以為何咸乃你女婿,你便一味偏袒


  !」「悉文若作亂,在下必最先引頸受戮!在下所謀,一切皆為了太師大業!」李儒也怒了,這些時日,他被董卓冷落太久,更看出董卓雄心江河日下,早已憂心忡忡:「更何況,悉文所為,哪一點算犯上作亂、


  心懷不軌?」


  「分明是你心胸狹隘、短智無謀,就因悉文看不慣爾等驕橫跋扈、殘害百姓之事。爾等便心懷怨恨,一心想要太師自斷臂膀,逼人反叛!真不知爾這等尸位素餐之人,留太師身側又何用!」


  「文優!」


  董卓臉色不由慍怒起來:李儒罵董珉,其實也變相罵了董卓濫用親族、公私不分,而如今的董卓,最看不慣的也是這一點。


  經歷了關東群雄起事反叛后,董卓對任何人都不再有什麼信任。在他樸素簡單的想法里,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自己的兄弟侄兒再怎麼說也是董家人,是絕不會背叛自己的。


  只不過,如董卓這種鄙陋之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一個道理:有些人縱然有一份好心,出發點極好,可他才智平庸,爛招頻出。你把他放在他才能不匹配的高位上,他反而會更乾脆利索地坑了你。


  所謂好心辦壞事的例子,比比皆是。李儒知道這個道理,但他此時已無法再進勸董卓。反倒是一直沉默不已的田儀,這會兒卻開口說道:「太師,屬下不知時局大勢,卻知自悉文擔任河東太守一職來。牛中郎那裡再不需太師撥付糧草,而上計


  之時,悉文雖未上交多少賦稅,卻已不用當初一般,令太師一方面籌備牛中郎軍資,一方面又補貼河東。」田儀說到這裡,抬頭看了一眼董卓,見董卓臉上並未有動怒跡象后,才繼續說道:「而董侍中帶回悉文貪墨隱瞞的鐵證,屬下核對一番后,發現都是憑空捏造。單以政績來看,言悉文乃太師麾下之最,名副


  其實。」


  董卓悠悠嘆了一口氣,心中卻更加煩悶氣躁:此事他一時難以決斷,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這些人說出的事實。


  一方面,他害怕何咸會忽然搞出什麼幺蛾子,讓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可另一方面,何咸又算是他麾下極為好用、務實能幹的人才,而且,真要對付如今的何咸,代價其實也並不小。


  由此,董卓只能將求助的眼神,望向自己如今最信任的謀臣,開口道:「子師,依你之見,此事老夫當如何決斷?」始終沉默的王允,這會兒不得不開口。可剛張了張嘴,他卻愕然發現,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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