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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不是讓你寫字用的

  三天後,何鹹得到了一個消息:董卓大軍在距離旋門關還有半天路程的時候,突然就一個急剎車,然後大漂移拐了個彎兒,奔著北邊的防線小平津去了。


  旋門關這裡,董卓只派來了一位傳令,帶來了董胖的一番訓諭。


  訓諭當中包含了三個小點:第一,董胖胖同志高度讚揚了徐榮和何鹹的默契配合,出其不意地擊潰了來犯的曹操、鮑信一部,大揚漢室軍威,值得口頭勉勵一次。


  第二,董胖同志經過了嚴謹的思考和判斷,認為以嚴刑酷法威懾關東群賊一事只會適得其反。故而他下令讓徐榮以懷柔之策對付關東群賊,以彰顯他董胖這位大漢相國寬厚仁愛的胸襟。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董胖言旋門裡有徐榮、何咸兩營,恐指揮調度不一。便決定按照職位尊卑,給予徐榮節制旋門關全軍之權。


  可以說,這三條中的每一條,都沒逃出何鹹的預料。故而,何咸當即該幹啥便幹啥,帶著姚廣孝便去大帳參加軍議了。「諸位也都知道了,因袁紹作亂猖獗,董公已率大軍入駐小平津。如今旋門關對敵要務,便已落在中郎將徐大人肩上。今日本校尉召開軍議,便是想集思廣益,先謀劃出一條應敵之策,以備徐中郎問詢採用


  。」


  何鹹的臉色看起來很平靜,絲毫半點都沒有今後要被徐榮壓制的不滿和怨氣。這種『我就是董公麾下最忠實狗腿』的態度,立時讓帳下諸位司馬面色各異。


  已然有些了解何咸性情的程咬金和韓浩,還有角落裡跟無賴小青年一樣的楊修,都是一臉微笑不語的模樣,早就看透了何咸嘴上說一套、暗地裡做一套的風格。


  張遼、高順還有蓋勛這三位,則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明智地選擇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一心只想著如今攻破酸棗大營,絲毫不摻和何咸與徐榮之間的權力紛爭。而剩下一位樊稠,便是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畢竟他可知道,徐榮只不過明面上有節制何咸之權,而真正負責監視何咸且有直接向董公彙報權力之人,卻是他樊稠。此時看到何咸聽聞董公不來的消息,便

  立時召開軍議對敵,樊稠對何咸還是比較滿意的。當然,這種滿意程度,並不能阻止樊稠懷疑並隱瞞何咸私縱曹操一事。畢竟,當時的曹操剩下不足千餘殘兵敗將,而且還都是步卒。可何咸卻帶著兩千餘鐵騎,竟然還讓曹操跑了——何咸可是答應要跟他

  平分戰功的!現在曹操卻跑了,縱然樊稠沒啥證據表明就是何咸有意私縱了曹操,可他心裡又哪能不懷疑、不幽怨?只不過,樊稠現在還有些拿不準何咸到底是否真心效忠董老大,所以他暫時也沒向董卓上奏他懷疑何咸私縱曹操一事。畢竟,如今他樊稠已被何咸讓渡與了徐榮,而事關這種破敵的秘密軍議,何咸還是將


  他請來過來。


  這麼一副光明磊落、一心為董公辦事的風範,分明就是良好且忠心的屬下做派嘛——所以,樊稠打算再好好考察何咸一段時間,看看他究竟是表裡如一,還是心懷鬼胎。


  想到這些,樊稠不自覺地抬頭望了何咸一眼。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何咸似乎有所察覺一般,也緩緩轉頭望向了自己,並且還微微笑一笑。一時間,樊稠便感覺何咸那笑容中,似乎包含著一種早已洞破的睿智,令心裡有鬼的他不由自主地又趕


  快低下了頭。


  緊接著,樊稠又不自覺地抬起來頭,因為他聽到楊修這時忽然有些羞惱地向何咸問道:「校尉,不知這位大師乃何人,為何可參與這等機密軍議?」


  樊稠早已看到今日隨何咸一同入帳的,還有一位面容怪異的僧人。雖然第一次見到這位僧人,但樊稠下意識地便猜出那位僧人很可能就是何鹹的智囊。


  並且,何咸坐落主位上后,又揮手示意那位僧人坐在了他下首的位置——在軍中,那個位置分明就是謀主的坐席!「這位大師俗名姚廣孝,法名道衍,字斯道,又字獨暗,號獨庵老人、逃虛子。」何咸雲淡風輕地說著,甚至還戲謔地看了一眼楊修:「道衍大師雖為方外之人,然精通兵法韜略、算無遺策,前番本校尉建議


  徐中郎前後夾擊曹操、鮑信之計,便乃道衍大師獻策。」


  前後夾擊曹操、鮑信一計,當然不是姚廣孝所獻。不過,何咸為了能夠甩開楊修這個拖油瓶,也不介意將這樁功勞安在姚廣孝身上。說到這裡,何咸又故意向楊修挑了挑眉毛,繼續言道:「至於道衍大師為何能參與此番軍議,是因本校尉已上奏董公辟道衍大師為軍中從事,主謀略定計之事。今日軍議,正乃道衍大師分內之責,大師豈能


  不來?」


  「軍中從事,主謀略定計?」楊修英俊的面容忽然變得很是羞惱慍怒,譏諷言道:「此乃攸關全軍生死存亡之要務,校尉豈能讓一位來路不明的僧人擔任!」可何咸這時也陡然變了臉色,直視楊修冷厲言道:「道衍大師生性淡薄,不欲世人多方叨擾。本校尉亦三番五請,大師才同意出山獻策。本校尉敢以性命擔保,道衍大師絕對身份清白,有匡扶社稷之心!更


  遑論,大師不過獻策謀略,真正定奪之權仍在本校尉和徐中郎手中,又何曾輪得到你楊主簿置喙!」


  一營校尉用性命來擔保,話說到這裡,就算楊修再不忿,也知他不能再多說什麼了。


  由此,楊修只能忿忿坐回席位,不陰不陽地言了一句:「既如此,那卑職便恭賀校尉得一智囊,靜觀大師謀定亂局!」樊稠愣愣看完這場戲,忽然便知道今天這番軍議必然會很精彩:他早就看出何咸跟那位眼高於頂的楊修,兩人之間有些明爭暗鬥的意思。可卻沒想到何咸今天竟然使出了這等釜底抽薪之計,直接給楊修搬


  來了一個對手。


  如此一來,何咸非但輕而易舉地避免了他與楊修的直接爭鬥,更不露聲色地便壓了楊修一頭。


  畢竟何咸這番舉動,便已明確無誤地告訴楊修:小子,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六百石主簿,想直接跟兩千石的本校尉過招,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要是你還不知難而退,便先擊敗了本校尉下首的這位智囊再說!「既然諸位已見過道衍大師,那閑話少敘回歸正題。不知諸位對攻破酸棗盟軍一事,究竟有何妙策?」終於一腳踹開了楊修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又順帶拉著姚廣孝當了靶子。何咸此時不由神清氣爽,都忍不


  住想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


  可惜,他這個議題一拋下去,卻如泥牛入海,絲毫沒有迴音。


  在座這些人除卻樊稠之外,剩下的不是一等一的聰明人,就是未來的後起之秀,各個精通兵事、深諳戰法。可恰恰因為如此,這些人也都明白何咸這個議題有多困難:雖然,他們也知酸棗諸侯各個心懷鬼胎、毫無進軍之意,而且他們還剛剛擊破了曹操、鮑信一部,士氣如虹。可不管怎麼說,酸棗盟軍那裡還有

  至少七萬大軍!


  七萬人,可不是七萬隻雞!

  就算是七萬隻雞,想要一舉擊潰,那也不是什麼容易的小事兒。


  何咸也知道這事兒很難,否則他今日也不會想著召集眾人來一場頭腦風暴。只是他沒想到,軍議一開始,便陷入了如此沉悶而壓抑的氣氛中。幸好,此時有一人陡然出列,慨然陳詞道:「區區酸棗七萬大軍何足懼哉,關東群賊麾下不過新募壯丁,不堪一擊。且酸棗諸侯各部統屬,一盤散沙,校尉只需向徐中郎建言,令末將領五千精騎踏營,必然

  大獲全勝!」


  此話一落,整個大帳之人都驚了,就連主位上心理素質一貫強大的何咸也都傻了。


  他愣愣看著一副認真表情的樊稠,忽然就有些想哭的衝動:卧槽!本校尉怎麼一直都沒發現,帳下竟然還有這等人才!


  這樣的人才,特么不在我那個時代寫小說,簡直都屈才了啊!


  七萬人,你樊稠就想用五千精騎殺人家一個落花流水.你這想象力比前世那些網路寫手都要豐富感人啊!


  於是,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的何咸,木然地拿起了案几上的一支筆和一篇空白的竹簡,交給樊稠道:「樊司馬,這些給你。」


  「校尉,屬下不識字!」樊稠聲壯如洪鐘,好像不識字很厲害一樣。不過,傻傻接過筆和竹簡后,他卻不明白何咸這到底是個啥意思。「不是讓你寫字的,是讓你拿著這筆和竹簡,去角落裡慢慢畫圈圈用的」何咸捂著額頭,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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