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爪黃飛電
悶聲不語向著旋門關趕的何咸,耷拉著腦袋就跟沒吃飯的金毛犬一樣。一旁平陽公主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一路上笑意盈盈。
尤其待行至汴水渡河的時候,平陽公主趁著天黑士卒看不清的時候,還摸了兩把何鹹的腦袋道:「夫君,何必如此低落,你不是原本也沒打算殺曹孟德嗎?」
何咸揮手打落平陽公主搗亂的柔荑,委屈地道:「公主,這男人頭、女人腰,都是不能隨便碰的。還有,這事兒不關乎結果,只注重過程。你說我這金牌影帝都不知不覺被人搶了戲,面子往哪兒擱呀?」
看著何咸還是如此失落,平陽公主不知為何,忽然覺得這位縱橫沙場、心懷天下的男人有點小可愛。
一瞬間,借著星光望向何鹹的側臉時,她不知為何,忽然抓過何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蠻腰上:「妾身摸了夫君兩下頭,那讓夫君攬一番妾身的腰,如何?」
話是這樣說,可真當何鹹的手一下觸到自己的腰時,向來大方神武的平陽公主竟也不由面色一紅,覺得一股酥麻的感覺陡然傳遍了自己的全身。
而就是這一刻,何咸卻如滿血復活一般。陡然感覺到了平陽公主的嬌羞和抗拒,他趕緊一把深深地攬住平陽公主,無上幸福般言道:「夫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反悔。」
平陽公主很想出爾反爾,或者直接將何咸一把摔出去。可這時畢竟當著那麼多外人,而且還是她一時情動,此時若是反悔,非但她覺得臉面下不來,更可能暴露兩人根本不是夫妻的真相。
於是,她怎麼都沒開口,只是在心中不斷暗示自己:沒關係,沒什麼大事兒,就是讓他摸一回安慰一下他,又不會少塊肉。反正,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摸過
問題是,何咸雖然是摸過,但那一次兩人同乘一騎,何咸是睡著的。等他醒來還想一親芳澤的時候,平陽公主直接一腳踹飛了他。
現在,羊主動送入了虎口,何咸哪能不抓住機會?非但將平陽公主摟得都差點嵌入他身子里,更還柔聲細語地在平陽公主耳邊,說起了兩人這麼長時間的風雨柔情。雖然歷史上平陽公主早就許配過柴紹,但問題是她這幅身子可是大漢萬年公主。自幼生長在深宮裡的萬年公主,哪被男子如此親密接近過?一時間,平陽公主心理上認同何咸,這幅嬌軀生理上,也不由漸
漸放鬆熟悉起何鹹的接觸
「公主,嚴格來說,曹孟德其實還是被我忽悠了。」看著面紅如桃的平陽公主,何咸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老甜言蜜語,跟個臭流氓一樣。他想要的是天長地久,自然這次接觸得讓平陽公主放鬆且習慣。故而,他略微放鬆了懷抱,將話題轉到白日之事上,分散平陽公主那拘謹的注意力:「你看,我本來不想殺曹孟德,他便藉助我這番心思順利且不丟人地逃脫。可他卻不知道,我真正需要的,只是他向酸棗
盟軍那裡帶個話兒。」「不錯,按照夫君那個時代的說法,這等做法就是在拉仇恨。只要酸棗諸侯聽聞了夫君那囂張的宣言,他們必然會因此而對夫君關注。如此一來,夫君的名字便會在酸棗七萬盟軍中傳揚開來,至此一番,夫
君至少能收穫數萬聲望點。」「當然!」見平陽公主此時果然自在了不少,何咸又趁熱打鐵道:「而且,曹孟德可不知道他是這個時代舉足輕重的人物。如今我們已經把歷史搞得一塌糊塗,若在形勢不明前還殺了他,便更將歷史推向一個
不可預測的軌道。」「且不說長遠,就說眼下。韓信早就說過『狡兔死,走狗烹』的悲言,如今有關東諸侯威脅,董卓可以放任我們不斷擴張實力。一旦關東諸侯的威脅消失了,恐怕董卓就該削減屬下的兵權了,尤其是我們這些
非嫡系人馬。呂布和徐榮,不就是歷史上現成的例子?」
「故而,我們不殺曹操,可比要殺了曹操強太多。」說到這裡,何咸又忍不住自我補充了一下:「所以,這樣看來,此番影帝之戰,還是本公子技高一籌。」
平陽公主愣愣回頭,沒想到何咸絮絮叨叨這麼多真實的道理,最終還不忘那什麼『影帝』一事。
一時間,她看向何咸,真覺有一絲柔情和好感悄然無聲地融入自己的心田:果然,男人無論多大都是個孩子。而眼前這個大孩子,還是個有趣的孩子.
兩人就這樣相依相偎地走過汴水橋,甜蜜溫馨的情感也在潛滋暗長著。到了汴水西岸的時候,平陽公主的臉也不再羞紅,嬌軀也已然漸漸習慣何鹹的氣息。
可以說,這樣的一路,一下將兩人的感情拉近了一大步。使得兩人由之前朋友之上的關係,開始飛速想著戀人曖昧的方向發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傳令卻出現在兩人面前:「校尉大人,蓋司馬有些小事兒想請你過去一下。」
何咸當即就怒了:「成何體統,他蓋勛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校尉!」他追擊曹操的時候,是留下了蓋勛在此協同徐榮打掃戰場,其中的用意,當然是怕有什麼意外。畢竟,蓋勛雖然只是別部司馬一職,可人家資歷老、名望高,而且公正嚴明,深得軍心。真有個什麼事兒,
人家也能鎮得住場。
可蓋勛再怎麼牛,現在也是何咸麾下的司馬!什麼時候,司馬有事兒不來上官這裡主動彙報,反而要讓上官主動去找下屬了?
更不要說,蓋勛也不看看這是啥時候!
穿越將近半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有機會能跟平陽公主卿卿我我一番——這是多麼難得且可貴的一次,蓋勛他來搗什麼亂!而何咸話音一落,平陽公主望向他的時候,面色不由更柔情嫵媚了一分。一來,她也覺得蓋勛此番太過放肆了;二來,何咸這般回答,也證明他在意與自己相處的時間,這顯然會獲得身為女人的平陽公主
好感。那傳令也驀然一驚,趕緊解釋道:「校尉誤會了,蓋司馬非是不肯前來,而是不能來。我等打掃戰場時,發現了曹操麾下坐騎爪黃飛電身負重傷,抬至此地時更已奄奄一息。蓋司馬知那匹兩馬乃校尉之父贈
與曹操的,便欲獻給校尉。此時蓋司馬便在爪黃飛電旁守護,唯恐爪黃飛電」
傳令話音未落,何咸那手跟觸了電一般,乾脆而迅速地就從平陽公主腰間抽出,然後飛奔向前叫道:「哪兒呢,在哪兒呢,還廢什麼話,趕緊前面帶路!」
這一下,留著愣在原地的平陽公主,周身陡然升騰起一股滔天不絕的熊熊怒火。她雙目幽焰閃爍,圓潤的櫻唇不停在狠聲念叨著:「記吃不記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本宮現在真想打死他啊!」可縱然心中怒火滔天,生了半天悶氣的平陽公主,還是帶著程咬金、無名趕到了何咸所在之地。她來的時候,看到何咸已然命人圍著爪黃飛電搭了一個簡易的帳篷。平陽公主當即明白何咸要幹什麼,以眼
色示意了一番無名和程咬金。
參與過何咸救徐晃一事,有過經驗的無名和程咬金,當即吩咐親衛驅趕走那些四處張望的士卒,隨即便如兩尊門神般矗立在帳篷之前。平陽公主見狀后,才帳簾一撩,大步走入了帳中。
帳篷里,何咸正半跪著在地,輕撫摸著爪黃飛電的鬃毛。
那溫柔的動作以及依依不捨的眼神,簡直比對待任何情人還要上心柔情。這一幕落在平陽公主眼中,登時讓平陽公主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又竄了起來。
在何咸身旁,還立著一位仙風道骨的孫思邈,正對著那匹漂亮雄健的爪黃飛電束手無策。
老醫頭兒可是跟平陽公主一個時代的,看到平陽公主進來后猛然一愣,當即便要參拜行禮。
可平陽公主一看到孫思邈手裡的銀針,又看看半跪在地上的何咸,忽然便明媚地露出了一抹危險的笑。她不動聲色地制止了孫思邈,隨即在孫思邈耳旁嘀咕了兩句。
孫思邈先是受寵若驚,可聽完平陽公主的話后,不由有些遲疑。然而,平陽公主卻有些不耐,又作色示意孫思邈趕緊動手。於是下一刻,本來還一副愁眉苦臉、不知如何治療爪黃飛電的孫老頭兒,一下就變得怒氣沖沖:「小子,老夫是名醫,卻不是獸醫!你讓老夫給這等畜生治病,是什麼意思!」說罷這句,孫思邈猛然一咬牙
,將手中的銀針狠狠地扎入了何咸屁股上!
何咸登時發出了一聲狼嚎般的痛呼,疼得臉都跟煮熟的蝦子一樣紅,捂著屁股一蹦三尺高大叫吼道:「老孫頭兒,你發什麼神經!」有平陽公主撐腰,孫思邈也絲毫不虛:「你要還想救這匹馬,趕緊再花些聲望點,將《司牧安驥集》的作者、獸醫能手李石召來!還說什麼讓老夫死馬當活馬醫,老夫只能活馬給治成死馬!一天天的,你竟
不幹些正經事兒!」看著捂著屁股,眼淚都快要下來還不甘還嘴的何咸,角落裡的平陽公主這才隱秘地露出了快意的暗笑,覺得心中的火氣這才慢慢歸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