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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漢末版毛遂自薦

  面對朱符如此赤裸裸地挑釁,王允面色不由忿怒不已。


  然顧忌身份,他卻也不能與朱符這等小輩微職計較。故而,王允厭惡地拂了一下袖袍,開口道:「若老夫至隴西,自當示之以威、曉之以理,自可令韓遂、馬騰俯首聽命!」


  「哦?」朱符仍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語氣甚至還有些調侃蔑視:「敢請司徒明示。」王允亦然還以朱符一個冷蔑的嘲笑,矜持言道:「韓遂、馬騰,塞外羌胡之首也。羌胡自古狼子野心,殘暴不仁,畏威而不懷德。懷柔之策,用之這等人身上,無異於緣木求魚,非但不會令其感化恩德,更

  會使之以為我漢室孱弱,滋長野心。」


  王允這些話有些難懂,但大部分人也聽明白了意思,不由頻頻頷首贊同。就連主位上的董卓,也聽得極為入迷。「然羌胡野種目光短淺,胸無大志,屢屢降而復叛,不過抄略求存爾。老夫若至隴右,必先將董公之威示之言之,奪其驕橫之氣。再拋出利益,告知羌胡歸順董公,則可不必親冒矢石,以命換來生存。如此


  恩威並施,方可大功告成。」


  董卓聽完王允這番話,不由眯起了眼睛,看來對王允這等招撫之策很是認同。


  而王允也收身而坐,表面淡然實則驕矜地問了朱符一句:「朱賢侄,不知老夫這般鄙陋之策,能否入得賢侄法耳?」


  朱符淡淡地咂了咂嘴皮,無所謂地揮手言道:「確實鄙陋了一些,不過照此施行,應該也能蒙對吧?畢竟,塞外那些羌胡的腦子的確不太靈光,或許就被王司徒唬住三兩月,倒也是有可能的。」


  這一下,就算王允養氣功夫再好,也被朱符激出了真火。畢竟,王允也曾擔任過豫州刺史,與皇甫嵩、朱儁平滅過黃巾之亂。他的軍事素養雖然比起當世名將要略遜一籌,但絕不是那等不知兵的士大夫。況且,涼州羌胡一事王允也非心血來潮,而是早已在意。


  此番之策,王允看似信手拈來,實則厚積薄發。


  然而,就是這樣一番王允自認為可安涼州的妙策,竟然被朱符這位雒陽有名的浪蕩子評價為馬馬虎虎,還要靠著運氣才能唬住三兩月。


  這等毫不留情面的抨擊,對於王允這等外表圓滑、內心孤傲驕矜之人來說,無異於一種恥辱。


  故此,王允不由冷哼一聲,也再不給朱符留一點情面,直言譏諷道:「那依賢侄之見,入隴右見韓遂、馬騰之後,當該如何?」


  董卓這時也隱有薄怒,畢竟他早年曾遊歷過羌胡各部,深知羌胡本性。王允一番妙策,可謂令董卓茅塞頓開。由此,董卓此時也站在了王允一邊,開口催促朱符道:「賢侄,還不速速道來。」


  「入隴右之後,屬下見韓遂之後,自然也需同司徒一般,示之以威、誘之以利。不過,屬下對那些羌胡非但會以糧草財物相利誘,更會以天下來誘!」


  朱符剛說到這裡,王允已忍不住嘲諷道:「賢侄莫非不知涼州苦寒,以一州之地入關中已殊為不易,更遑論言整個天下?我大漢富庶疆廣,又豈是這些羌胡能夠染指覬覦了的?」朱符此時卻詭秘一笑:「正因為他們染指覬覦不了,屬下才會給他們畫下這張大餅。莫要忘了,董公麾下也有不少羌胡,屬下只要承諾那些羌胡有機會追隨董公,會跟著董公到大漢最富庶、最繁華的城池中

  享受,司徒大人以為他們還會與董公為敵嗎?」


  「朱符,你竟敢如此欺漢叛國!」


  一聽朱符竟如此大逆不道,王允當即起身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便要撲向朱符。幸虧入堂時王允已解下了佩劍,否則朱符此時說不定都可能身首異處。


  然而,就在王允身子還未撲出去之時,他陡然便感到自己已被一隻強硬的大手勒住。王允看著奉命行事的呂布,滿臉氣憤加不解地向董卓問道:「董公,莫非你也贊成此等通賊賣國之策?」董卓這次卻少見地英明了起來,擺擺手道:「子師有所不知,中原之人皆以為羌胡狼子野心,卻不知他們天性如此。老夫早年遊歷羌胡部落,便看到不少羌胡之人從未冷卻過胸中的熱血。漢人耕種天經地義

  ,可對於羌胡來說,讓他們拿起鋤頭放下馬鞭就是一種恥辱。」


  說到這裡,董卓驚異地看著朱符,想不通朱符是如何得知這些情況的。


  但不管如何,董卓還是繼續說道:「所以,若想勸誘住那些羌胡,必然要給他們畫一張大餅。不管能不能實現,只要有這張大餅在,他們就會對老夫少幾分敵意。」


  「董公言之有理。」李儒這時也聽出來了,他覺得朱符這計策跟何鹹的詭計有些相似:「更何況朱議郎也未曾說過真令他們入主中原,不過恢復義從羌舊制。如此以羌制羌,正可謂一舉兩得。」


  「果然不愧董公麾下第一智囊,知情明理,一針見血。」朱符略過王允,這次真誠地向李儒施了一禮。


  李儒也謙遜地回了一禮,隨後又開口問道:「令節,適才你言對韓遂羌胡一部要示之以威、誘之以利。難道,對馬騰一部,便不會如此?」


  「韓遂早些年也為涼州名士,入羌胡叛亂也是被脅迫。可諸位皆也看到,韓遂入羌胡之後,便露出了梟雄本質。此人屢屢率羌胡各部寇邊,而每寇略一次,韓遂便在羌胡各部中威望盛起。」說起韓遂往事,朱符面上一副輕蔑鄙夷之色:「故而,對付這等無情無義、連漢羌百年血仇都可棄之不顧之徒,示之以威、誘之以利便是最佳手段。只需董公向朝堂請一中郎將之職,便可令其在羌胡各部中

  借董公之勢狐假虎威。如此,韓遂必然數年內不敢與董公為敵,且處處奉迎董公,聽其調遣。」說罷韓遂,朱符又談論起馬騰道:「可馬騰卻與韓遂不同。馬騰雖為漢羌混血,然其祖上乃漢之名將伏波將軍。此番起事叛亂,亦是涼州刺史耿鄙縱容手下程球盤苛馬騰,致使馬騰忍無可忍才憤而起兵。縱

  然如此,馬騰亦然是在耿鄙被手下人所殺之後,馬騰才與韓遂同流合污。」「對付馬騰這等被迫反擊之剛烈耿直之人,屬下自要待之以誠。故而,見馬騰之後,屬下無須談論什麼招撫之策,只需拿出朝廷承認馬騰乃名將之後之旨,再奉上一則詔令,免去馬騰叛亂之罪,拜為將軍之

  職。如此馬騰感念厚恩,必會棄暗投明,效忠董公!」


  「妙哉!」董卓聽完,不由拍案而起,大悅道:「令節真蘇秦、張儀復生,此等縱橫之術,簡直令老夫嘆為觀止!」董卓興沖沖地當即就要田儀寫奏表,然一旁的李儒卻聽出了朱符適才之言的不同之處,開口問道:「令節,韓遂勢大,隱然乃羌胡各部之首。馬騰雖名門之後,可麾下兵馬並不優於韓遂,為何令節慾拜韓遂

  為中郎將,卻令馬騰為將軍,高於韓遂一格?」


  話音落下,朱符卻並未開口。


  反而李儒一時間便已大悟,讚歎道:「令節真乃大才也。如此之策,非但綿里藏針、滴水不漏,更將涼州各賊寇玩弄鼓掌之中。此等手段,當為說楚合縱的毛遂!」


  董卓剛才誇朱符為蘇秦、張儀,李儒自然不能再重複一遍,以免有狗尾續貂之嫌。只是,他永遠不會知道,此時朱符的靈魂,恰恰就是那位『毛遂自薦』的毛遂!


  而董卓這時候還一頭霧水呢,當即向李儒問道:「文優,不知令節此舉,究竟有何深意?」


  這時李儒也低調起來了,將機會讓給了王允。


  而王允也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無奈回道:「韓遂,梟雄也,若驟予高位,恐增其野心。而馬騰敦厚之人,得高位必然盡死以報。朱賢侄此舉,可謂深得識人用人之三味。」董卓聞言不由更喜,可不料,李儒這時卻又搶過了話頭,繼續淡淡說道:「非但如此,韓遂勢大,卻屈居馬騰之下,久之必不能相容。如此韓遂、馬騰不合,則更需依靠董公調解。如此,兩部互為牽制,董

  公何愁涼州再起刀兵?」


  王允聞言,驟然抬頭看向一旁雲淡風輕的朱符,怎麼都想不通:一向不學無術的朱符,怎麼便煥然一變,猶如三年不鳴、一鳴驚人的楚莊王?更主要的是,世人皆未看出朱符有如此雄才,包括朱符的生父朱儁!可朱符卻被何咸舉薦而來難道說,何咸識人之明,已至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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