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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外患和心病

  「因為董公之憂,從來就不在關東群賊,而在這裡!」李儒起身,將自己主位后的輕薄屏風撤去。登時,一張巨大的獸皮地圖便暴露在何鹹的眼前。上面各重要地方,都用密密麻麻用硃筆和墨線標註著。尤其雒陽這一城池,更是被李儒用巨大的硃筆畫了一個大圈,好似困縛住董卓的一座牢籠,讓這頭

  野獸掙脫不得。


  不過,面對李儒那番得意又帶著幾分凝重的臉龐,何咸卻表現地興趣缺缺。畢竟如今的形勢,他在小平津時已同賈詡討論過。而從地圖上那些標註來看,李儒這裡也大同小異,說不出什麼新意來。


  於是,何咸也站起身來,走向那張巨大地圖之前,先用手遮住雒陽那一座城池,然後開口道:「除卻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外這個緣故外,董公究竟還有哪有顧慮,不肯與關東群賊正面一決?」「悉文,原來你已知曉是了,賈文和也在小平津,這些形勢他自然看得比我透徹。」李儒臉色黯淡了一絲,但隨即又嘆了一口氣道:「只是爾等身在小平津,乃局外之人,自然可洞若觀火。無奈老夫身在局中


  ,卻無法掙脫。」


  說到這裡,便一指關西方向,信手一揮道:「得賈文和與悉文上奏,董公已上奏天子詔令皇甫嵩回京。然直到此時,皇甫嵩仍舊未回復,更未有一絲動作。」


  說罷這句,李儒又將手向西一指,繼續道:「而涼州這裡已百年未見太平,如今更出現了韓遂、馬騰這兩支叛亂之賊,更還有枹罕之地的宋建風聞起事,聚攏部下已達萬人!」何咸蹙了一下眉頭,但仍未將李儒的擔憂放在眼中:「韓遂自去年被皇甫將軍擊敗,已不復當年氣勢。尤其劫持前信都縣令、涼州名士閻忠為首領,致使閻忠憂憤而死之後,韓遂便與各羌氐部落首領爭權奪


  利,相互攻殺,勢力更是江河日下。韓遂既已東進無力,又獨木難支,我等正可招撫過來收為己用。」「至於馬騰,傳言乃漢伏波將軍馬援後人,起事後在關西一帶也頗有聲望。然馬騰起兵,乃是因涼州刺史耿鄙麾下從事程球幾番盤剝軍餉、欺壓義從羌一部,致使馬騰忍無可忍才憤而起兵。董公若能上奏天

  子昭告天下,安撫馬騰,馬騰必然感念朝廷恩德。縱不會領軍與叛賊交戰,亦不會東進揮師雒陽。」


  剩下一個枹罕的宋建,何咸更是連提都沒提。畢竟只要有點地理常識,就知道枹罕離長安還很遠。一萬人的部隊很難打過來,而且中間還隔著作亂的韓遂的馬騰。


  就算宋建天縱神武,瞅准了時機想要火中取栗一番,可問題是他一萬人能幹什麼?

  長安雖然殘破了一些,但那也是城高堅固的古都!而且董珉早就帶著西涼勁卒在咸陽一帶鎮守,除非宋建的部下各個都是褲衩外穿的超人,否則對董卓是沒啥影響的。「涼州局勢稍解,則皇甫將軍再無後顧之憂。屆時,董公只需上奏天子,詔令皇甫將軍火速回京,皇甫將軍必然應命而至。」說到這裡,何咸臉色也有些悲憤,不情願地將那句話說了出來:「岳丈莫要忘了,

  皇甫將軍他也是關西人,是不可能同關東那些道貌岸然的士人尿到一個壺裡的!」


  聞聽何咸滔滔不絕將這番計策道出,李儒臉色劇變,甚至不敢置信地向後退了兩步:「悉文,這番計策便是賈文和指點你的?」何咸先是一愣,隨即便有些瞭然,不由苦笑不已道:「岳丈大人,莫非這些計策便不是能是小婿想出來的?董公的確青睞師父,但師父卻無心仕途,而岳丈若在此時還想著爭權奪利,那岳丈大人只能坐守愁


  城,連一介二流策士尚且不如!」


  被何咸這個後輩女婿教訓了一番,李儒先是不自覺地氣惱起來。然而,他畢竟乃漢末一流的謀士。雙眼死死盯著那方木盒半柱香時間后,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道:「原以為只是後生可畏,卻不料悉文早已後來居上。老夫身陷局中,苦思冥想數日,竟不如悉文短短數句


  。悉文這番教訓,老夫受教了.」


  說罷這句,李儒鄭重地向何咸施了一禮。


  何咸有些措手不及,趕緊也回了一禮道:「岳丈言重了,當局者迷,此事怪不得岳丈。主要是董公執意遷都,將岳丈大人精力散疲、智慮飄搖,如此岳丈這般彷徨無策也屬正常。」這句話就很安撫人了,李儒自然聽入了心裡,喟嘆一聲道:「悉文所言極是,想當初關東群賊起兵,老夫亦然拿出多番妙策,想方設法勸阻董公。可董公卻執意不聽,致使老夫一下進退兩難,才這般讓悉文


  看了笑話。」何咸點了點頭,十分認同這樣的說法。都說好的謀士能為主公謀下半邊天,但這種事兒其實也是相對的:李儒的才能毋庸置疑,卻偏偏跟了董卓這樣感情用事的主公。很多絕妙正確的建議董卓不採納,那


  就相當於放屁。


  比如,曹操打官渡之前,就也很憂心忡忡。但人家曹操理智在線,麾下謀士一勸言,曹操便非但欣然採納,更藉此那等就會一錘定音,留下了一段佳話。


  甚至在官渡之戰陷入僵持階段的時候,曹操也想過退兵,但荀彧一勸言,曹操又跟打了雞血般堅挺了下來——這樣的主公和謀士才能相得益彰,無往而不利。


  可換在李儒身上,情況就正好相反。李儒使勁拽著車往正確的道路上前進,可董卓那頭犟驢偏偏往後倒,結果還讓李儒閃了腰,你說李儒倒霉不倒霉?


  「悉文既已有定計,那河東一事,悉文又如何看?」經歷這一番事情之後,李儒對何鹹的態度明顯有了很大的轉變。甚至,他都主動將手移到了河東一地,請教一般問道。


  可何咸卻好像智商一下不在線了,疑惑問道:「河東?河東有什麼事兒,郭太都被我斬殺了,剩下那些小螞蚱們,難道又蹦躂起來了不成?」李儒苦笑了一下,隨即憂憤言道:「牛輔不過中庸之才,李傕、郭汜等將非但驕橫慣了,更乃井底之蛙,難堪大用!自悉文歸去小平津后,河東白波賊的確又死灰復燃,李樂、胡才、韓暹三支部隊已合兵一

  處,聚合六萬賊寇與我等對峙平陽一線.」一聽平陽這個地方,何咸立刻就猜出來了大概情況:肯定又是牛輔那個蠢貨,在大好形勢下畏縮不前,致使白波賊寇有了喘息之機,從容聚合了起來。接下來,以李傕、郭汜這些人的水平,能守住平陽一

  線就不錯了。


  一想到這裡,何咸真不知是否該感慨,歷史的慣性竟如此強大堅挺。


  不過,仔細想想這其實也在情理之中。河東一地那裡的白波賊大部分都是百姓,董卓目無餘子,粗疏無謀,根本拿不出一個切實的征討加安撫的戰略。再加上時局動蕩,涼州軍團這裡一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統帥,一個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將領,還有一大幫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嘍羅,以及涼州兵卒又那般胡作非為,逼人造反那仗自然是越打下去,

  敵人越強大。


  於是,對於河東一事,何咸只能回道:「好吧,這算是一個董公執意遷都的原因。除非,你們再派我去,並且將李傕、郭汜那些蠢蛋調回雒陽。」


  李儒聞言,心中哀嘆不已,只能痛苦地搖了搖頭。


  而何咸隨後也聳了聳肩,很默契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河東乃戰略要地,董卓除非也被人穿越了,否則除了牛輔這樣的心腹之外,他是不可能將河東的統御權下放給別人的。於是這個時候,何咸終於將捂著雒陽的手放了下來:「岳丈,咱們還是來談談此處吧。這塊地方,恐怕才是董公最大的心病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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