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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行軍途中

  在小平津西北方向幾十裡外,一支軍隊正在徐徐前進。


  這是一支步騎混編的部隊,兩側的散騎始終與主隊保持著一百步的距離,中央的步卒排成鬆散的行軍隊形,矛手與戟手在外,弓手在內,每三個人還抬著一面大盾。可知兵法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支部隊十分不簡單。他們非但兵種齊全,士卒也軍紀嚴明,在行軍途中幾乎沒有什麼喧鬧。而且行軍陣型外松內緊,一旦有什麼情況出現,他們會立刻變成一把鋒銳的尖刀

  或堅實的盾牌。


  這支步騎混雜的部隊向著西開去。他們的速度夠不上急行軍,但也絕對不慢。斥候不斷往來馳騁,把四周的情況匯總到主將這裡來。


  然而,比起那些各自扛著手中的武器或旗幟低頭急行的士卒來,那位年輕的主將卻顯得遜色很多。面對斥候的彙報,他似乎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雙眼睛只顧著瞟向身旁的絕色美女。


  毫無疑問,這支軍隊就是從小平津趕往河東助牛輔平叛的何咸部下。經歷了小平津一個月左右加強訓練之後,這精挑細選而出的五千士卒,果然各個有了精兵的模樣。行軍途中陣列嚴整、令行禁止。


  有著這樣一支遠遠超越三國初期各勢力的部下,何咸此番出征應該是躊躇滿志的。畢竟,經歷了三個月的沉澱,他整個人及部下士卒都如一柄剛剛淬火完畢的利刃,時刻等待著青鋒出鞘的戰鬥。


  可就是因為身旁那位淺笑嫣然的美女,讓何鹹的心怎麼也靜不下來。


  這位何咸第一次永久召喚而來的美女戰將,在小平津軍營中也逗留了兩日。可直到如今大軍出征,何咸仍舊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何人。


  這樣的問題,何咸並不是沒有親口問過。事實上,當美女入駐軍營的第一天晚上,心不在焉忙完公務的何咸,當即趕去了美女的單人營帳,詢問了她這個問題。


  可一回想到那一夜,何咸就覺得蛋疼無比。


  那一夜,美女望著何咸求知慾極強的眼神,仍舊回了他一個婉約的笑容,說了一句:「公子既然召喚妾身來到了這漢末亂世,妾身必然竭盡所能報答公子恩情。難道公子知曉了這點,還不放心嗎?」


  何咸能放心個屁啊!

  他雖然有些粗神經,可事關一支軍隊的安危,更攸關一場戰役的勝負,甚至還直接影響著他今後的布局,他哪能不問個清楚?

  可是當何咸再度鄭重強調這個問題之後,那美女卻仍舊嫣然一笑,回了一句:「公子既然如此執著,不妨將妾身當成花木蘭即可。」


  得到這樣的答案,何咸當時看向這位美女,腦中便浮現了一抹疑慮:這美女,該不是個傻姑娘吧?

  關於四大巾幗英雄的事迹,何咸早就詢問過系統。地府只能召喚出來曾經在歷史上活躍過的人物,根本不會將那些演義虛構的人物輸送過來。關於花木蘭此人,何咸也曾認真想過。或許北魏或者隋朝的時候,的確有過一位替父從軍的巾幗英雄。但史料中卻找不到一星半點的記載,花木蘭事迹也只存在後來的話本演義當中,那就只能說明這位巾


  幗人物極有可能就是虛構出來的。可這位美女卻說自己是花木蘭,假如她不是將何咸當傻子,那就只能說明她是一位傻白甜了:美女,咱雖然穿越了,可咱這穿越風格也是很嚴謹的好不好?是諸多不正常穿越大劇中極少數的正常大劇,你

  非要帶偏整個畫風乾什麼?

  話題談到這裡,自然無法再進行下去。


  隨後的兩天,何咸自然加大了對這位美女的關注。然後,他就發現了這位美女同那些他召喚而來的人物,有著很大的不同。


  她似乎對蕩平這個亂世,還天下一個靖平,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在軍營中的兩日,她一不檢閱士卒,二不主動同何咸交流親近。尤其對於扳倒何咸成為軍營中的第一人,更是沒有半分意向。


  好像,她被召喚來到這個亂世,就是來參加一場免費的旅遊一樣。


  兩日內,這位美女進出最多的地方,竟然是賈詡的營帳。根據她的說法,是賈詡帳中的藏書很多,她少不了有問題向賈詡請教。然後,何咸就轉變攻略從賈詡那裡旁敲側擊。但礙於賈詡實在太狡猾,何鹹的旁敲側擊也只能從邊邊角角進行,忙活一下午來,弄得就跟隔靴搔癢一樣。最後什麼重要的情報都沒得到,還被賈詡套去了不


  少消息。


  不過,若說一點情報也沒套出來,也是不嚴謹的。


  何咸從賈詡那裡得來的情報,總結起來就一條:這位美女很不簡單,對統兵作戰極為精通,竟然讓賈詡這樣的老狐狸都讚不絕口。說此番出征,有這位巾幗紅顏相伴,何咸可算是撿了大便宜了。


  至於說美女身份這樣敏感的問題,何咸自然是不敢開口向賈詡試探的:人是你帶入營中的,你都說不出她的身份,反而向賈詡求證,那不是請等著賈詡懷疑嗎?


  雖然對這位美女會統兵、會作戰一事,何咸目前還是很持懷疑態度。但通過這兩日後,他也的確發現這位美女十分不簡單。因為自從她入駐軍營后,整個軍營竟然連一點騷動都沒有。


  七千雄性荷爾蒙泛濫的軍營啊,七千個看到母豬都覺得賽過貂蟬的猛男,竟然就沒有因為這位傾城國色美女的出現,而產生任何動亂事件。


  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軍營里都可以稱為離奇了。


  然而,何咸惶惶不安等待了兩日之後,真的發現軍營中那些饑渴的猛男們,除了偶爾議論一下這位美女的絕色之外,便是對這位美女執禮而待,恭敬異常。


  之所以能夠造成這樣的結果,何咸也想過原因。其中的一點,就是這位美女很低調,而且是那種高貴又神秘的低調。


  她入營時自報乃將軍府的女婢,可卻穿著一件這個時代士卒聞所未聞的盛重宮裝,牽著一匹足以賣到二十萬錢的白馬。如此極大的反差,再加上她舉止雍容、華貴有度,一下便讓士卒們升起了敬畏之心。


  畢竟,那些士卒的心思,何咸也是大概能猜到的。


  假如這位美女只是如王方搶來那些民婦一樣的姿色和氣質,那他何咸收留那樣一位女子,必然會讓那些士卒心生不滿。


  可偏偏這位美女身世離奇、舉止貴氣逼人,這就同那些底層士卒拉開了遙不可及的距離。使得士卒們的貪婪覬覦之心因為美女的高不可攀,一下就成了自慚形穢的自卑。他們除了仰望之外,便別無奢求。甚至,何咸都想到,自己見他第一面的時候,她故意做出那等疏離的舉動也是有目的的。畢竟她在地府中知道自己已然穩固掌握了軍心,由此她便在士卒面前表露出對自己都不卑不亢的舉動,那些士卒便


  只能將她的身份往高處想.

  甚至,最大的可能就是?.

  直到這個時候,何咸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再度驚訝地看向那位美女。然而,這位美女還是仍舊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淡淡回了何咸一個嬌羞的側顏。一旁的賈璣看到這幕,不由發酸道:「兄長,小弟知曉你們伉儷情深。可我們這時畢竟是在行軍,你們收斂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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