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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令人動容的巨量黃金

  沈萬三,這個名字可謂家喻戶曉。假如有個生意人說他連沈萬三都不知道,那基本上就可以判定,他不過只是突然暴富的土鱉。


  沈萬三的事迹,由於歷史久遠以及華夏向來對商業遏制的緣故,只能湮滅在歷史長河當中。然而,從史書流出一星半點的記載以及百姓口口相傳的傳奇來看,沈萬三毫無疑問是華夏漫長歷史上一個值得提及的富賈商人。


  這個人如何發跡、如何富甲天下都已不是亮點,他最輝煌的事迹,便是以卑賤商賈的身份同至高無上的皇權角斗。


  在民間傳奇中,沈萬三以一區區商賈身份,竟然自費包攬了修築南京聚寶門至水西門一段城牆,其中還包括廓房、街道、橋樑、水關和署邸等相關工程。甚至還超額修築了廊廡一千六百五十四楹,酒樓四座,所耗費的錢財不計其數。


  他不僅延請一流的營造匠師,還整天在工地上督促進度,檢查質量。儘管一些朱元璋派去的檢校常去工地製造事端,撈取油水,沈萬三卻依然比皇家修築的城牆提前三天完成。


  隨後,沈萬三又提出打算以百萬兩黃金,代替皇帝犒賞三軍。這樣逾制的舉動,最終使得朱元璋龍顏大怒,將沈萬三家產籍沒,發配充軍道雲南邊陲。


  如此悲情的結局,自然令沈萬三的名字長久地流傳在後人心中。有人甚至以他的事迹,在更深層次上探討中國近百年積弱的濫觴。


  不過,對於姚廣孝來說,沈萬三似乎仍舊只是低賤的商賈,而且是一位對政治很感興趣、頗有野心卻不得其法進入的可憐人。


  由此,他對沈萬三的態度,絲毫沒有何咸那般熱切,只是淡淡說道:「沈大官人,在地府時你便同貧僧說過,發現了漢末的一個大秘密,可令人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不知此言為真?」


  「富可敵國?」何咸一聽到這個字眼,整個眼睛都似乎發出了金燦燦的光芒。然後,他就如一個神經病般變得極為暴躁:「香呢?我記得這屋子裡至少是有熏香的!穿越的夢想就要在眼前實現了,絕不能因為幾柱香這點小事兒而毀掉!」


  看著何咸上躥下跳、將整個卧室折騰得一團糟的時候,姚廣孝已經用力握緊了自己的右手,眉梢突突跳動著,顯然正在用自己佛性來拚命壓制著自己的凶性。幸好,沈萬三隨後的一句話,讓何咸感覺瞬間跌入了冰窖,一動也不動。


  「公子,不用找香拜草民了。草民的確知道就在公子眼下有滔天的財富,可問題是這筆財富公子根本無法染指。」


  「為什麼?」好一陣的沉寂后,何咸這位小市民忽然爆發出了兇猛的咆哮,語氣中的躁怒和不甘,嚇得沈萬三都不由向後退了兩步。


  姚廣孝這時終於忍不住了,他發現,自己之前苦心積慮才勾起了何咸造反的衝動。可現在看來,自己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早知如此,只需搬出錢財這一條,就可以讓何咸操起刀子跟董卓拚命了。


  故此,凶性蓋過佛性的道衍和尚,忍無可忍地對著何咸怒吼道:「給貧僧安生坐好!先聽完沈大官人的話。」


  被人斷了財路的何咸,很想撲上去就跟姚廣孝拚命,可餘光瞟到案几上那破碎的水碗時,他還是識相地坐回了席位上。


  不過,坐下之後他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精氣神一樣,變得無精打采。


  道衍和尚這位清心寡欲的出家人被被逼得厲色一怒后,也覺得自己行為太過不妥,不由尷尬地誦了一聲佛號,恢復了平靜后才清了清嗓子對沈萬三說道:「沈大官人,請繼續吧。」


  雖然目前還沒搞清楚姚廣孝和何咸到底什麼關係,不過談到自己的專業領域,沈萬三立時顯得神采飛揚起來,連帶著腰都挺直了幾分:「不知榮國公注意過沒有,自大漢開國以來,漢高祖登位賞賜功臣黃金都千斤百斤計算,到武帝犒勞衛青伐匈奴,一次賞賜黃金二十萬斤,國庫依然剩餘有黃金二十萬斤。」


  聽到這麼巨大的數字,一旁何咸不由抬起了頭,屏住了呼吸。就連一向視錢財為無物的姚廣孝,也不由更加認真起來,耐心留意沈萬三的每個字。畢竟,雖然漢斤只有何咸時代的市斤的一半,可沈萬三口中動輒萬斤以計,實在令人瞠目結舌。


  或許因為這樣的財富數目過於巨大,沈萬三隨後也不由放輕了聲音,幾乎耳語一般道:「至王莽篡漢時,揮霍無度。但到光武中興時,府藏黃金以萬斤為一匱,依然存有六十匱,他處還有十餘匱。」


  「中興之後,漢室不再賜予功臣黃金,常以封邑或者糧米代之。但到了漢末,國庫空虛,竟然連千斤黃金都湊不足。雖然其間有大興佛法寺廟的費金、有各地災荒的賑濟、有平復盜匪外患的花費等等損耗……但更有絲綢的對外貿易和大秦帝國的巨額黃金流入。」


  說到這裡,沈萬三咳嗽一聲,捻須緩緩道:「只要有心之人,將數百年國庫收支計算一番。便可看出終漢兩朝,國庫黃金便無故短缺了三分之一,消失得無影無蹤。」


  何咸吸了一口氣,精神陡然振作起來:「沈大官人的意思莫非是……」


  沈萬三神秘而狡猾地一笑,露出了他身為明初第一富賈的驕傲來:「這批消失的巨額黃金,前前後後地算起來大約有四十萬斤,公子想知道它們的下落么?」


  何咸只覺得血液都沸騰起來:「願聞其詳!」真要能得到如此巨量的黃金,他哪裡還愁眼前這點小事?即便買下半個天下不成問題!天下太平,就指日可待了!

  見何咸如此心急,沈萬三卻不直說,故意賣個關子道:「公子穿越以來,可曾了解過大漢的國庫收入都投向哪些方面?」


  何咸心急如焚,卻偏偏不敢開罪眼前這活財神,只有賠笑道:「在下孤陋寡聞,還請沈大官人明示。」


  「『天子諸侯無事則歲三田,一為乾豆,二為賓客,三為充君之庖』,」沈萬三念了一段何咸沒聽過過的古文,隨後才解釋道:「這是《禮記·王制》中的話,就是天子將狩獵田耕所得分為三份,一用於祭祀;二用於饋贈和封賞;三用於君王享用。」


  何咸似懂非懂地聽著,只是用心暗記。同時也不得不佩服沈萬三這位明初第一富商,果然是個有知識、有文化的儒商,不是隨隨便便暴發起來的土鱉。


  「武帝獨尊儒術以來,歷代漢帝對禮法都非常重視。公子想象一下,倘若三分之一的國庫收入都用於君王的個人享用,他哪怕再能花錢,生前也花不完這許多罷?」


  「生前?難道是……」何咸陡然明白了沈萬三的意思,不禁目瞪口呆:「大官人是想說,大量藏金都被帝王用於了陵墓?」


  雖然何咸是問話的句式,但他的口氣卻極為確定。


  因為這一剎那,他已經想到秦漢時期,厚葬的風氣可是很盛行的!往往一位諸侯王的陪葬品,可以塞滿半個山脈!《漢書》當中,更有上至天子、下至庶民『皆虛地上以實地下』的記載。


  數以萬計的黃巾珠寶埋在地下,當然會使得國庫的財富生生減少三分之一。


  更值得諷刺的是,率先提出薄葬的人,就是後來靠著盜掘陵墓發家的曹操。想必曹操也是想到了自己死後,會因為龐大的財富使得自己死後都不得安寧,才萌生了這樣的想法。


  一想到這些,何咸身上忽然便升起一股遏制不住的激動。可很快,看到沈萬三和道衍那副惋惜的神情,他便明白了什麼。


  一時的激情,瞬間被寒風吹滅,使得他又乖乖坐回了席位上無精打采,變回一隻失去肥嫩肉骨頭的中華田園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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