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九百八十八章 恩恩怨怨
小雅看著師太掛在胸前的手臂,伸手攔住她說道:“師太,您手臂受傷不方便,我們自己來,您在旁邊指點我們就行。”
她和玲玲也不由分說地將師太推到一旁,兩人拿起菜刀和旁邊盆中的青菜,動作嫻熟的忙活了起來。
萬林也跟著說道:“好,我來燒火。”說著,他走到灶膛前坐了下來,伸手拿起放在旁邊的幾根幹樹杈折斷放在腳邊。
念慈師太看著三人忙活的樣子感歎道:“我們庵中這裏從沒有這樣熱鬧過,你們真是萬氏一門的人?”她剛才在禪房外的時候,已經隱隱聽到了裏麵對話。
小雅一邊忙活、一邊望著她回答道:“對,我們三人都是萬氏一門的弟子。”她跟著指著萬林介紹道:“他叫萬林,是萬家的嫡係傳人,我們都是他的師妹。”
她跟著又指著自己和玲玲說道:“你就叫我小雅吧,她叫玲玲。”她話音未落,玲玲扭頭看著師太好奇地問道:“念慈師太,你們都是習練的玄虛觀的內功,怎麽會不是玄虛觀的弟子?”萬林和小雅也凝神向師太望去,兩人的眼中也同樣閃爍著疑惑的神色。
天絕師太具有高深的玄虛觀內功,顯然已經得到過真傳,可她卻說不是玄虛觀的弟子,這確實讓萬林三人有些疑惑。
念慈師太聽到玲玲的問話,她沉吟了片刻,跟著扭頭望了一眼屋外,她壓低聲音說道:“你們都是萬氏一門的子弟,我早就聽庵主說過你們萬氏一門的名頭,知道你們萬家以內功和醫術冠絕武林。剛才你們又救了庵主和靈玉,你們不是外人,所以我也不瞞你們了。”
她說到這裏推開身邊的窗戶,她將身子倚靠在窗前,神色平靜地望著庵院中隨風晃動的月光說道:“其實庵主是我的母親,我的父親就是你們說的玄虛觀的虛無道長,不過我從沒見到過這位親生父親。”
萬林三人聽到這裏心中都暗暗吃驚,玲玲望著念慈師太驚愕地問道:“道士不是可以有家室嘛,你們怎麽會離開玄虛觀到這裏出家?”萬林和小雅的眼中也冒出了不解的神色。
念慈依舊望著窗外平靜地回答道:“自古以來,道家就分為全真和正一兩大派,全真道士為出家道士,不能結婚、而且素食,你們說的是正一派的道士。玄虛觀是全真門下的一個分支,當時我母親和虛無都是玄虛觀的門下,當時虛無是玄虛觀的少觀主,已經得到玄虛觀的真傳。”
她說到這裏,扭回頭看著萬林三人繼續說道:“那時他們天天在一起習武練功,我母親與虛無暗中產生了情愫,所以虛無將隻有觀主才能掌握的內功心法和醫術,秘密傳授給了我母親。”
萬林三人聽到這裏恍然大悟,三人都在心中暗道:“原來是虛無道長暗中相授,難怪天絕師太會具有這麽深厚的功力。”
念慈師太看到三人的神色,已經明白他們心中所想,她繼續說道:“你們想得對。玄虛觀內功極為陰寒,練功中體內會產生寒毒,如果沒有獨門解藥和高手協助對抗體內的寒毒,一般門下弟子是無法練到我們庵主這本境地。”
她跟著望著窗外有些羨慕地說道:“當時虛無經常暗中協助我母親練功,你們拿出的那把匕首是玄虛觀的鎮觀之寶,既可以用寒鐵製成的匕首增強功力,又可以借助刀鞘上的寶珠克製寒毒。那時虛無就經常偷偷將這把匕首借給我母親,用以增強功力、驅除體內的寒毒,所以我母親的寒功已經達到了高手的境地。”
小雅聽到這裏,望著她問道:“那你母親怎麽會離開玄虛觀?”念慈師太回答道:“後來老觀主發現了虛無和我母親的私情,當時他大怒,當即把我母親趕出了玄虛觀。”
“那位老觀主也太不像話了,他什麽單單把你母親趕出去,後來天絕師太就沒去找過虛無道長嗎?”玲玲性急地問道。
念慈師太沉默了片刻,她低下頭神色悠悠地回答道:“當時虛無是玄虛觀的少觀主,承擔著玄虛觀延續門派的重任,老觀主怎麽可能把他趕出去?當時我母親已經懷上了我,後來她確實暗中找過虛無,想讓他帶著我母親一同離開玄虛觀。”
她說到這裏,神色黯然地說道:“當時虛無沉思良久後,拒絕跟我母親一同離開。他說他是玄虛觀的少觀主,決不能為了兒女情長,讓玄虛觀延續了近千年的絕技斷在他手中。當時我母親大怒,扭身離開了虛無,此後再也沒有回到過玄虛觀所在的那片山間。”
“難道虛無不知道你母親已經懷孕嗎?”小雅有些憤憤不平地問道,玲玲也瞪著大眼睛叫道:“這位虛無道長也太不像話了,既然你母親已經懷孕,他怎麽能拋棄你們這對孤兒寡母?”
“唉……”念慈師太長歎了一聲,她跟著說道:“當時我母親心高氣傲,並沒有告訴虛無已經懷上了我。她一怒之下離開了虛無,後來挺著大肚子輾轉來到這片山區,是這裏的老庵主善慈師太收留了她,並在庵外的一間茅草屋中生下了我。”
萬林、小雅和玲玲聽到這裏,已經大致明白了天絕師太與玄虛觀虛無道長的恩恩怨怨,萬林沉默了片刻,仰頭看著念慈師太說道:“這裏隻有你們三人嗎,靈玉姑娘怎麽會在這裏?我看她留著長發,好像還沒有皈依佛門。”
念慈師太回答道:“對,現在這裏隻有我們三人。當時我母親來到這裏的時候,這裏還有老庵主和另外三個弟子,可這裏的生活極為清貧、寂寞,另外三個弟子與佛祖無緣,相繼離開了這裏。”
她說到這裏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來,她垂下眼簾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說道:“我母親生下我後,就懇請庵主帶著我們母女在這裏修行。老庵主圓寂後,我母親自命法號天絕,也把這裏改名絕情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