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你們司家真是一個比一個冷血
司家現在的榮耀,是他做了多少事才換來了。
說什麼,司正華都不能讓人破壞了今天司家得來的榮譽和光輝,他想要自己的名字在自己走後能夠流傳千古……
眼前的男人,陸家的餘孽,陸柯的兒子……想當年他的爺爺和他的父親都被自己算計而亡,他又憑什麼揚言要司家覆滅!這個認知,只會讓他覺得他的無知。居然這麼輕易在自己面前承認了自己的生父,如果今天他堅持不說,他還真不知道他會把他怎麼樣,但既然都已經承認了,他怎麼可
能還會放過他。
忽然,陸之禛卻動了動嘴角,燦爛一笑。
這反而讓司正華原本成竹於胸的神情愣住。
「你笑什麼……」「司正華,你不是說避開了司祈銳讓我過來見你嗎?相信你兒子也不知道。你說書房裡,只有你和我,又沒有監控……我現在只要這麼輕輕一推,你說,你還能命大的繼續
活下去嗎?」說著,陸之禛傾下身子,與坐在輪椅上的司正華距離越來越近,骨節分明的手就那麼摸上了輪椅的扶手,指尖落在上面,彷彿下一秒輕輕用力,輪椅就會應聲倒下。「我一
向說話都不喜歡說來玩玩就算了……」
「你想幹什麼?」司正華的目光落在五官硬朗的陸之禛的側面上,心裡陡然升起一抹恐懼,皮包著骨頭的雙手扶上了扶手,似乎在尋找安全感。
更沒想到,他才進來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注意到了這間書房裡沒有安監控了……沒有給他過多的時間去驚訝,陸之禛近距離的盯著面前滿臉皺紋,表面看起來面色依舊紅潤的臉,低沉的聲音彷彿在向他索命。「你說,你要是死了,只要我找點人放出消
息告訴司文輝,司玉洋的事是司祁銳派我去做的,司文輝和司祁銳兩個人會不會正面交鋒?他們兩個,又誰會贏呢?」
「玉洋,玉洋……玉洋的事,是祁銳派你去做的?」似乎不相信這件事的真相,司正華再一次問道,而胸口的起伏已經出賣了他現在最真實的情緒。「不然你以為呢?我說過我不會放過司家的任何一個人,司玉洋不過是我第一個報復的開始而已,不知道司玉洋在監獄裡面能抗上幾天?你說呢?當爺爺的不是應該很了解
自己的孫子嗎?」陸之禛的聲音平緩,面色平靜,只是無波的黑眸之中,閃耀著絲絲冷色。
「玉洋……玉……洋……」雖然司玉洋不是自己最屬意接自己位置的那一個,但是那也是自己的孫子,辦事能力各方面也是卓越的。
明白陸之禛話里的意思,司正華說出來的話帶著結巴,口齒相比之前的伶俐顯得遲鈍。陸之禛撐起身,揭開手上的衣服,看了一眼腕間的手錶,表示遺憾的說:「估計現在你的另一個孫子已經動手了……真是可惜了……壓根用不著我來動手,你就丟了一個孫
子。」
「其實這也多虧了你自己教出來的好孫子,讓我這麼省力。說起來,你們司家真是一個比一個冷血。」
論對人的狠,他的狠不過是對外面的人,而司祁銳卻是對自己有血緣的人能做到不顧念任何親情的狠厲。
「祁銳……」這個認知,讓司正華痛苦不已。陸之禛微微垂眼,鷹隼一般的眸子,穩穩將司正華攫住。「想不通是不是?讓我來告訴你吧,你這兩個孫子早在你病入膏肓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內鬥了。索性,現在活著的
還是你最中意的那一個孫子。」
臉上冷然的笑容似乎在恭喜輪椅上的老人一樣。
「你怎麼……知道……」司正華說話有些口齒不清起來,身體也跟著哆嗦。
「知道你病入膏肓是嗎?」陸之禛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墨色的眸子里儘是冷漠與麻木。
司正華點了點頭。「早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了。你以為你瞞得過所有人,其實也不過就是掩耳盜鈴而已。」陸之禛瞥了一眼嘴裡支支唔唔說著話的司正華,臉上是無盡的悲
傷。
「玉……洋……」司正華眼眸里充斥著熱淚,被自己狠逼了回去后,望著面前衣著光鮮內心卻無比邪惡的男人,「你……都是你……」
一切的噩運都是這個男人來了司家,才接二連三的發生的。陸之禛對他的憎惡不以為然,「別忘了這一切的起源不過是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對陸家所做的那些事,我今天又怎麼會來報復你們司家,你的孫子的死不過是償還你自己做
的孽而已。」
他不至於家破人亡,也不會來找司家報仇。
「你……」
陸之禛的這一番話,彷彿直接戳進了司正華的心底最深處,讓他無力反駁。
難道真是自己作的孽太多,太深了嗎?
捂著自己的胸口,司正華進出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起來,「你不要想得逞,祁銳不會這麼相信你的。」
陸之禛走到司正華的背後,冷哼一聲,「你是想說,你在病房裡跟他說過,小心提防我是嗎?」絲毫沒有想過要隱晦,反而一言道破。
司正華喘著粗氣,難以置信的看著陸之禛,「祁銳他……」
「對,都跟我說了!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他無比的信任,因為你們司家本來就疑心重,不會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身邊的任何一人就算是自己至親的人!」
「你!」司正華捂著自己的胸口,難受不已。看著司正華越來越吃力的呼吸,陸之禛嘴角勾起邪惡不已的弧度,手摩挲著輪椅後面的把手,眸子里閃過一抹光芒,有那麼一刻,他真的想手上這麼一用力,把司正華推
出去,以司正華現在這個身體他必死無疑。可這真的太便宜他了!恢復了理智的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醫生說你受不得一點點刺激,可現在看起來是並非如此,又或者你們司家的人天生就是冷血無情,連自己親孫子死了,你除了紅眼眶
,居然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正在陸之禛正在司正華背後說話,觀察整個書房的布置的時候,司正華的滄桑的瞳眸往後看了看,顫抖的手緩緩移向輪椅的某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