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相以及背後的黑手
炎屋次郎？
這個名字笠原千歲當然記得，是她曾經的同事，也是害死她與另外六個同事的凶手。
記憶中，炎屋次郎是一個老實木訥的人，經常被幾個前輩使喚，其中一個前輩還特別喜歡欺負他。
炎屋次郎和她關係還算可以，兩人喜歡在同一家麵包房買早餐，除此之外兩人雖然在同一組，但日常工作沒有什麽交集。
笠原千歲起初很恨他，但後來漸漸放下了，回想起來，甚至還有那麽一絲同情。
她一直覺得炎屋次郎是受不了霸淩，決心報複才放的火，隻是，她至今搞不懂為什麽炎屋次郎要把門封上，把同一組的所有同事連同他自己一起全都燒死。
現在，安藤恭介提起這個名字又是為何？她不解。
見笠原千歲一動不動，沉默不語，安藤歎了口氣，心道果然她什麽都不知道。
好半天，安藤開口，“炎屋次郎就是妖怪燈前坊。”
影女笠原千歲整個僵在了那裏，傘都從手中落了下來，她完全無法相信安藤恭介所說的話。
“今天早上，妖怪燈前坊來找我們，一開始他一副和善的模樣，開出條件想讓西門君把我交給他，西門君沒有答應而是問了他幾句，他說我前後不一，滿口謊言，妖怪什麽的都是借口，完全就是因為嫌棄你容貌蒼老，他說的沒錯，我就是這麽一個人。”
話到此處，安藤坦然承認了這一點，但言語中那種後悔也絕不作假。
“跟著，西門君說他可能有辦法讓你恢複年輕，就在這個時候，妖怪燈前坊突然就急躁起來，然後白女士突然說他就是炎屋次郎，他立即就對白女士發動了攻擊，然後就打了起來。”
“……總之，就是這樣，他死了。”安藤把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不需要任何的證據，妖怪燈前坊那種行為本身就已經等於承認了他就是炎屋次郎。
影女笠原千歲聽完，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震驚之中，像是一尊木偶一樣立在那裏，久久，她才緩緩開口，問，“他為什麽這樣做？”
“千歲，你不知道吧，這家夥啊，他單戀著你。”
安藤唏噓感慨的說道。
對於這個不能算情敵的情敵，他的心情也很複雜。
“什麽？”影女笠原千歲再一次被震驚。
炎屋次郎喜歡她？
又呆愣了許久，不知道內心經過了怎樣的心理曆程，影女笠原千歲輕輕的長歎一聲，“原來如此嗎。”
她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有些荒唐可笑，又讓人難以釋懷的事實。
“千歲。”安藤站了起來。
“嗯？”笠原千歲不明白安藤什麽意思。
下一瞬，安藤抱住笠原千歲，哭了起來。
這一哭，笠原千歲也隨之哭了起來。
曾經的感情，十年的分隔，再遇的誤會，最終的釋然，一切一切，已經不是用話語能表達清楚的。
唯有相擁而泣。
旁觀的西門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就這麽抱在一起，哭得像是小情侶一樣，總覺得用什麽表情都不太合適的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這大約就是人性的體現吧，感情這種東西果然很玄妙。
白戟仍舊是背靠牆壁，坐著閉目養神的姿勢，哭就哭，反正也不關她的事。
許久，西門想起了一件事，輕咳一聲，“打擾一下，妖怪和人長時間接觸會自動吸收其靈氣，他沒靈氣會直接損失生命力。”
妖怪影女立即推開了安藤恭介，安藤恭介也趕忙退開到一邊。
從激動的情緒中抽離出來的安藤，看著西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謝謝你，西門君，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用這一生來回報。”
妖怪影女猶豫了一下，也隨之跪了下來，向西門重重一拜。
西門擺手，“不必，互惠互利而已。”
一旁的白戟睜眼，提醒道，“師兄，正事。”
西門開口，“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千歲小姐，妖怪燈前坊是在你之前已經變成了妖怪嗎？”
影女笠原千歲想了想，回答道，“應該是吧。”
西門緊跟著下一個問題，“那麽你還記得，或者說知道你是怎麽變成妖怪的嗎？”
影女笠原千歲搖頭，“不知道，他說是死後機緣巧合之下變成的妖怪，但現在看來，肯定不是。”
她和炎屋次郎死在同一場大火，而炎屋次郎變成妖怪之後，她才成為妖怪，顯然她就不是死了之後立即誕生的。
“我想到了。”笠原千歲突然大呼，“他有一次說，一切都多虧了心先生。”
“心先生是誰？”西門問。
“不知道，我隻和他見過一次，都沒說過話。”影女笠原千歲回道。
西門略微皺眉，伸出了左手聚靈，靠近影女笠原千歲，“他身上有沒有這種感覺。”
“有！”笠原千歲十分篤定的答道。
這下西門明白了，所謂心先生，就是一個得到了他“法身心髒部位”的存在，他很可能具備一種製造妖怪的能力，具體的方法西門並不知曉。
“好了，問題到此結束。”西門知道沒什麽好問的了，轉向安藤，“安藤社長，你休息兩天，你那個設備得用起來，等我的東西製造出來之後，我才有能力幫她改變容貌。”
“那太好了，我不用休息。”安藤急切的表明自己不用休息，一來他想快點讓笠原千歲恢複，二來，他真的很像看看西門的神奇絲襪究竟有什麽神奇之處。
“還是先休息，我跟小白先告辭，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西門起身準備離開。
小白隨後跟上，兩人一同離開了。
西門自然是回二叔家小雜貨店的二樓，小白則是回鹿野那邊。兩人分開之後，西門又想起了他人性淡化的問題，安藤與影女相擁應該還算是令人動容的場麵，可他卻有些無所適從。
是因為他不太理解男女感情嗎？有這個可能性。
他從小心思就在放在學習上，大學沒畢業就穿越成了天相宗外門弟子，此後一直在學習，後來門派遷走，他獨自留下也是繼續搞研究，持續了近百年，在小白和夜月故鄉的那幾十年，他心思也基本都在修好“山門飛船”上麵。
掌門老頭說過，在修行中，神性不足會導致難以進階，獸性不足會不複銳意，一身死氣，而人性的淡化，修到最後會變成石頭。
“等有空了，試試感情這東西，或許能補點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