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媽媽突然歎氣,然後走了過來,“曼曼,不是媽想要拆散你們,而是你們真的不合適,你看這間病房,在看那天醫院裏的醫生對他的禮遇,他的家世比我們好太多了。”
媽媽拍了拍我的手,語氣柔和了一些,“你們從根本上就不合適,你如果執意要跟他在一起,媽不會同意的,都說門當戶對不如真心相愛,可那是你們年輕人的想法,媽是過來人了,媽知道門當戶對有多重要,你現在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可是生活不是這樣,柴米油鹽才是過日子,你結過一次婚,應該明白媽媽的意思。”
我低著頭不說話,我不明白麽?我明白的,我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了,我結過婚,又離婚,我是一個成熟的女人,甚至可以說我的內心經曆過痛苦和打擊是蒼老的。
南宇圳就像一抹陽光,在我晦暗的人生裏是那麽光彩奪目,他染發著熱量,染發著光芒,吸引我去接近他,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我太孤單了。
我不是沒想過分手,前段時間我每天都告訴自己,離開吧,放手吧,我們不會幸福,我們不合適。
可是他一個失落的眼神,一句不輕易出口的對不起,我就心軟了,繳械投降了,我就是這麽沒出息。
我忍著心裏的痛,輕輕的開口,跟媽媽解釋,“媽,我都明白,如果一開始我知道我會喜歡上他,我一定離他遠遠的,可是我們已經在一起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我哀哀的看著媽媽,都說母子連心,媽媽是否能夠感受得到我內心的痛苦和不舍。
我看到媽媽猶豫了,她連連歎氣,我心中一喜。隻要媽媽同意,不,她不反對就行,我緊緊的看著她,不錯過媽媽的一絲反應。
然後就看到媽媽似乎陷入了回憶,很快回過神來,堅定了神色,我心中知道不妙,果然,媽媽開口了,比之前更加堅定。
“曼曼你別說了,總之我不會同意的,等你出院我們就離開,租一個房子,小一點沒關係,隻要我們倆住的下就好,媽雖然老了但是還能幹活,照顧你的起居我還是沒問題的。”
我的手猛地抓緊了被子,說了這麽多,講了這麽多,媽媽就是不肯鬆口,剛才壓抑著的怒氣終於忍不住了。
“媽,你一定要我分手你有想過我的心情麽?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以前不是也支持麽?你也看到了他對我很好。”
我一氣,所有的情緒在瞬間爆發,也顧不上媽媽會不會生氣,隻覺得一口鬱氣積在胸口,這些話不吐不快,“媽媽,你這樣讓我很難堪,明明我不喜歡學長,你還對他像對女婿一樣,反而忽略我的男友,你是希望我腳踏兩條船嗎!”
我看到媽媽緊緊皺了眉頭,倒抽了一口氣,這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麽,腳踏兩條船,對於家教極嚴的媽媽來說,這句話太嚴重了,我悻悻的住了口。
媽媽臉色沉的如水,我也不甘示弱,我們就這樣對視著,似乎要看看最後誰能低頭,不過我低估了媽媽的堅持,她雖然最先移開了視線,但是卻並沒有鬆口。
“行了,我不想跟你在談這個問題,總之我不會同意,你如果還認我這個媽媽,就盡快和他分手。”
說完媽媽就不再看我了,坐在沙發上削起了蘋果,我一把拽起被子蓋在頭上,心裏又氣又急,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覺得可悲極了。
以前跟南宇圳冷戰的時候,媽媽向著他我不開心,可是這會我倒寧願媽媽站在他那邊了。
被窩裏麵悶悶的,我胡思亂想著,這種喘不過氣的感覺讓我有一種自虐般的快感,好像折騰自己會讓我出氣一樣。
半晌似乎聽到了腳步聲,我掀開被子偷偷看了一眼,是媽媽出去了,門也被關上了,我坐了起來從枕頭底下拿出了手機,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嘟嘟嘟——
三聲過後,電話被接起,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曼曼?”
我心中突然一酸,因為我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疲憊,還有一絲意外,似乎他也沒有想到我會打電話給他。
“你忙完了麽?”我輕輕的問。
“嗯,你怎麽樣?身體好點沒有?”這個時候他還不忘關心我,這讓我心中又暖又酸,從他的聲音裏我可以聽得出來,他似乎很累。
“我沒事的……你不要在意我媽她……”我的左手無意識的揪著被子,心裏很難受,我知道其實我說什麽都是徒勞,媽媽的表現實在太傷人了。
“沒事的,我不在意,你別多想,好好養身體,等我忙完我就去看你,你想吃什麽?我給你買。”也許是聽得出來我的內疚,南宇圳轉移了話題,問起我要不要吃什麽。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不想提這個破壞我們之間的氣氛,我也沒有再說,反而想了一下,“我想吃什麽都可以麽?”
“當然。”他很幹脆的答應了我,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我要吃肉,很多的肉。”其實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又不是食肉動物,但我沒想到的是他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好啊,那我給你買隻烤全羊。”他語氣中帶著笑意,顯然是在打趣我。
“……”我有些無語,握著手機,覺得耳朵有些發熱,不得不說他的聲音很好聽,這樣帶著笑意的低沉嗓音,讓我不由得抿了抿唇。
“你再鬧我不理你了。”
也許是我這一句威脅起到了作用,那邊的南宇圳笑了一聲,然後說,“好好,我不逗你了。”
我有些意外,但不得不說這樣縱容我忍讓我的南宇圳讓我忍不住嘴角勾起了笑容。
目光透過窗戶看到外麵的花園裏,不知名的花卉開放在花園裏,五顏六色爭奇鬥豔,就像我現在的心情一樣,愉悅充斥著淡淡的幸福。
“謝謝你……”也許是我的聲音太低了,南宇圳沒有聽清他反問了一句,“什麽?”
我笑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