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化險為夷
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滴滴答答,高跟鞋敲擊著地板,趁著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火急火燎的程朵瑩回到了病房內。
「我說你趕著去投胎呢,好歹你也裝得像一點吧,這病房裡的人可是一個絕症患者。」劉氏推了推臉上的老花鏡,不滿的數落著突然沖入的程朵瑩。
「阿姨,你猜我看見誰了?」
「看你這麼激動的樣子,是沈傅岳來了嗎?」
「這可比傅岳哥哥來了,還有趣。」
程朵瑩一臉邪笑的看著劉氏,把自己鮮紅欲滴的嘴湊近了劉氏的耳邊:「溫雅進醫院了,現在傅岳哥哥,那個女人,還有顧子煜和他媽全都在病房外守著。」
劉氏平靜的心裡蕩漾起一層水花,頓時也來了興趣:「你看的沒錯?」
「傅岳哥哥我還能認錯嘛?」
「這樣,你離他們遠遠的,看那個叫溫雅的究竟是怎麼了,該不會老天這麼眷顧我們,還沒等我們出手,她就自然滅亡了吧。」
「明白!」
不知道程朵瑩從哪裡搞來一頂土的要死的帽子,還有一副巨大的墨鏡,遠遠看去,像是一個暴發戶的模樣。
走廊上的時鐘走的滴滴答答,就連這麼靜的聲音都被顧子煜聽在耳朵里,平日跟溫雅打打鬧鬧的畫面全部跑到腦海里,他的眉緊皺,說不出一句話。
幾個人一直沉默著,不知道多了多久,只知道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一個護士首先出來,幾個人連忙衝上去,把她圍住。
「我老婆怎麼樣了」
「我兒媳婦怎麼樣了」
「我朋友怎麼樣了」
「我老婆的閨蜜怎麼樣了」
護士摘下口罩,一臉淡然的告訴他們,醫生在後面,所有的情況還是詢問他。
緊張的心再一次被放在拉開的弦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一絲細節。又燒心般的等待了許久,醫生出來了。
「醫生,醫生我.」
「哪位是病人家屬。」
「我」
「我」
「我」
「一位跟我來就行,其他人在這等候。」
葉嫻嫻看著醫生的臉色不是很好,心裡開始有著不好的揣測,控制不住的手又開始強烈的抖動起來。
「阿姨,您別著急,他馬上就回來。」
剛一進門,醫生還沒坐下,就被顧子煜拉住:「醫生,您快說啊,我老婆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穩穩噹噹的坐在椅子上后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你是病人家屬?你是她的誰。」
「她都是我老婆了,我還能是她的誰,我是她老公啊。」
「我看你不像。」
顧子煜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心裡憤怒怎麼會遇見一個這麼墨跡的醫生。焦心的他又忍不住質問。
「我求求您了醫生,趕緊說我老婆怎麼樣了。」
「急性過敏,還好送的及時,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兩個人都很安全,以後千萬要注意此類情況。」
心落在肚子里的顧子煜臉上露出了傻笑,自己點了點頭,握住醫生的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兩個人都很安全.兩個人.?」
「醫生,你說兩個人?」
「傻小子,你當爸爸了。」無奈的醫生拍了拍顧子煜的肩膀,搖著頭感嘆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不注意定期檢查。明明都已經三個多月的孕期了,還傻乎乎的不知道呢!坐過山車般,先是悠閑的被送到了最高處,緊接著刺激的沖了下來,快到地下的時候才發現沒系安全帶,腦袋快要落地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夢,顧子煜在這短短的一
天之中,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背後的襯衣濕了干,幹了濕,白色的雲朵早已顯現,不僅溫雅沒事,自己還當爸爸了,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顧子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辦公室的。
看見失魂落魄的兒子,葉嫻嫻的淚又一次涌了出來:「小雅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她沒事,醫生說只是過敏。」
「謝天謝地!顧家祖宗保佑,我的兒媳婦福大命大,一定會為顧家延續香火,子孫滿堂的!」
葉嫻嫻雙手合十,虔誠的放在胸前,不停的朝天鞠躬。
何聰聰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平時溫雅身體素質很好,吃嘛嘛香,怎麼這次會這麼嚴重:「醫生有沒有說為什麼會這樣啊?」
「因為..我當爸爸了。」
「??」
沈傅岳的表情好像是黑人問號臉,伸出手摸了摸顧子煜的額頭,認真的說:「兄弟,你沒發燒吧?」
果然男人對這種身份的轉變還是稍顯獃滯的,何聰聰和葉嫻嫻早就化驚為喜,高興的又是哭又是笑的。
「該不會是人都傻了吧,怎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程朵瑩完全看不懂這是什麼操作,決定先回去向劉氏報告。
「本來人看起來都快要哭了,一會又有人笑了,又有人臉上沒表情,我實在是弄不懂。」雖然程朵瑩活靈活現的展示了自己看到的全部場景,劉氏還是一頭霧水。
醫院裡突然傳來一聲吶喊:「我當爸爸啦~~~~」
保安還以為是什麼人瘋了,護士們也嚇得趕緊照看好自己的病人,顧子煜沒皮沒臉的告訴著來往的所有人這個好消息,就差把他從醫院給拖出去了。
沈傅岳也摟緊了何聰聰,回過神來的他還是有所觸動的,看見這對情人有了愛情的結晶,從心底里替他們高興。
「對了,阿姨是不是也在這裡,我剛才一直挂念著小雅,都沒反應過來,你看我這腦子。」
他不聽她說,把她抱的更緊。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提那掃興的事情。剛才護士說溫雅醒了,要不要去看看她。」
「嗯!」
雲里霧裡的溫雅還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天堂,睜開眼二話不說,就是哭:「嗚嗚嗚,沒想到我這輩子竟然是被噎死的,做個撐死鬼,真是不虧我這一輩子啊,嗚嗚嗚。」旁邊的護士傻笑著,不說話,認真的整理著注射液,這種情況,她們看得太多了,早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