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重建自信
幾個人都沉默了,好在葉嫻嫻提醒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不然這幾個人打算站在門口,撓頭一輩子了。
雖然何聰聰臉上好像若無其事的模樣,可第一反應的電話中溫雅早就洞悉了一切,看著她這會兒比較穩定,自己提在嗓子眼兒的心也墜入肚子裡面了。
這身上提起的勁兒一旦鬆懈了,餓意就直衝大腦了。腸道蠕動發出的咕咕嚕嚕的聲音,讓顧子煜聽了直皺眉。
「你到家這麼久,怎麼還沒吃東西,媽你也真是的,我不是說了她不舒服,你」
還沒等顧子煜說完,溫雅就嘴一撅:「不怪阿姨,是我一直想吐,吃不下東西,我這不是看見聰聰沒事兒,我的肚子才反應過來?」
剛說完,溫雅的肚子就又叫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她反正是打算先吃了。
「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我快餓死了。」
葉嫻嫻一副:兒大不由娘的表情,顧子煜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飯桌上,又回歸到了原來的生機,誰都沒有注意到何聰聰嘴角上的那一絲落寞,看著溫雅跟顧子煜打打鬧鬧,她心裡就越是想起沈傅岳。
為了不讓溫雅擔心,何聰聰硬是大口大口生塞飯菜,還露出滿意的表情。
「我也餓壞了,阿姨,您做飯就是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
飯後,文雅幫著顧家母子倆收拾碗筷,看見何聰聰一個人拖著步子上樓去了,丟下手中的東西就打算跟上去。
被人一把拉住。
「你幹嘛。」
「她不是小孩子了,總要有一個人面對事情的時候,我知道你是好心作為閨蜜想陪著她,可是你幫不了她一輩子喔。你總要咱倆點時間吧?」
葉嫻嫻看見兩個人開始膩歪,知趣的笑了笑離開了。
這個時候,溫雅才反應過來,臉上有些潮紅,動作也沒那麼決絕了,看了一眼樓上,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可是你知道我的,有時候我就是忍不住.」
話音未落,一個封口吻就落在她柔軟的朱唇上,這個吻來的太突然,溫雅的身體緊跟著顫抖了一下。
顧子煜的雙眸注視著她,盯得她心痒痒,又不捨得破壞這美好的氣氛。
「我懂你,所以我沒有怪你。因為我心裡都是你。」
這土味情話說的溫雅心花怒放,輕輕捶打著顧子煜的肩膀,嘴裡還喊著:「你最討厭啦!」
何聰聰把門一關,似乎想要把所有的不悅都跟著這扇門一起關在門外。可她知道,思緒就住在她的身體里,揮之不去。
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她感覺只要她的心臟在跳動,她就不會停止對他的擔憂。
病房裡的一切,彷彿都歷歷在目,何聰聰的大腦中一次又一次的上演著,沈傅岳的無奈,程朵瑩的尖撩,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是想把日子過得簡簡單單,可這最基本的要求也是最複雜的請求。何聰聰閉上眼,有意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醫院的長廊上,護士來回走動的腳步聲,病人急促的呼吸聲,家屬不耐煩的嘈雜聲,變成好幾波音柱,直插沈傅岳的耳朵。他想捂住雙耳,可那些聲音像是鬼怪一樣,不
停的纏繞著自己。
手機就在口袋裡,沈傅岳捏的手心都出汗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何聰聰打個電話,自己也要思慮這麼久。
他在怕什麼?
也許是怕聽見何聰聰有氣無力的厭倦,也許是嘶聲力竭的哭喊,也怕是沉到冰點的麻木。
一番糾結過後,沈傅岳還是撥通了何聰聰的電話,嘟嘟嘟的聲音像是踩著自己心跳的鼓點,一個節拍不差。
「傅岳哥哥,你快來啊,阿姨醒了。」
聽見程朵瑩的呼叫,沈傅岳沒來得及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醒來或者昏睡,反正都是程朵瑩跟劉氏兩個人操縱的,想控制沈傅岳就拿病情來說事兒,這一招劉氏用的淋漓盡致。
「阿姨,一直叫你的名字,傅岳哥哥你快來看看她。」
沈傅岳走到劉氏的床邊,沒有了剛才的那份顧慮,在知道她的病情之後,也眼眉之間也沒有了曾經的冰霜。只是簡單了說了幾個字。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劉氏拉住沈傅岳的手,裝的嬌弱到不能再嬌弱,跟電視劇上那些快死的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在,媽就放心了.」
他把自己的手搭在劉氏的手上,示意著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而程朵瑩這個不省油的燈,按設計好的劇本在旁邊諷刺:「我說什麼來著,何聰聰一走,阿姨就醒了。」
「你再廢話一句,我就讓你永遠說不了話。」
聽得出來,沈傅岳對程朵瑩極其不滿,可眼前這種情況,自己只能先放何聰聰在一邊,即便這樣,沈傅岳也不允許任何人說她不好。
程朵瑩撇了撇嘴,透過沈傅岳的背影都能感受到他身邊的那股氣,這個時候再去招惹他,程朵瑩覺得自己才沒有那麼傻,趕緊畫風一變,哭喪著個臉,又走到劉氏床邊。
「阿姨,您躺了這麼久,肯定不舒服,我來給您按摩。」這哪裡是程朵瑩想的招數,分明就是劉氏剛才吩咐她:我這樣躺的太久了,渾身血液都不流暢了,現在他不在,一定又是去想那個女人了,剛好趁現在,你把他叫進來,
就說我醒了,記得,給我按按腿,還有腰!
沈傅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可要他親手去按摩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留在這裡看護劉氏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大程度了。沈傅岳轉過頭去,餘光看著程朵瑩。
「明天請兩個專門的按摩師過來,要最好的。」
劉氏一聽,要有外人來病房,那豈不是自己跟程朵瑩的秘密要被發現,急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她一個人照顧我就好,我年紀大了,不喜歡病房裡這麼多人。」太過於焦急,劉氏剛才絲毫沒有生病的樣子,沈傅岳覺得有點奇怪,可沒有多想,只是單純的以為不想再麻煩別人。